可把姬臣吓坏了,脸色都白了,“爹,爹,你别动,我看看你是不是骨头断了!”
撞得晕头转向的陶氏这个时候也稳了下来,有好心的人七手八脚的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
有那个心里不忍的大娘,就开口责怪她,怎么就那样想不开啊?这要是死了,不是作践自己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个劲的开导她。
她挣脱众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姬士学的面前,泣不成声的趴在地上,也不说话。
人圈外,清寒刚刚异动的脚尖退了回来。
沈通也是一脸惊吓,这个小妇人也算是个刚烈的,要是撞死了,姬士学怕要被牵涉其中,毕竟他插手了整件事。
若是这里的县令揪住他僭越地方事务的把柄不放,怕是要骑虎难下。
他低眉顺眼的微微看向站在身前的老爷,见他面容平静,不免的稍稍放下心来。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老爷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掌管天下的生杀大权,批判的也是重罪叛国之徒。还从来不曾知道,一个小小的家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家长里短,甚至能逼死一个人。
这让他本以为自己宽阔的胸襟感到了狭隘,甚至有种憋不过气的沉痛感。
目光不自觉的就看向了那担忧自己父亲,脸色阴沉的小女子,在心里酝酿的那个想法越来越浓厚,转动扳指的手猛然的一顿,紧紧的握住。
眼神坚定,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沈通与清寒随即跟上,直接上马,冲着京城奔去。
姬士学这个时候才算是缓了那钻心之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似是赎罪一般,撕心裂肺哭泣的陶氏,微微叹息一声:“你如此想不开,不是白白的让本官的女儿替你出头了?”
姬臣看他像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吊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出来,整个人也跟着疲软了下来。
对着陶氏这才露出了不满之色,说话的语气不免就带上了厉色。
“陶氏,合着我与我爹出力不讨好的想要救你,你自己反倒是不想活了。如此,我们也不便在插手此事..”
“对不起,对不起,民妇,民妇...”陶氏泣不成声,抬头看向姬臣父女,手足无措的想要表达自己莽撞之下寻死撞伤姬士学的不安。
姬士学看她可怜,双眼哭的通红,刚想要出声说无碍,就感觉到手腕被姬臣用力的捏了捏。
紧接着姬臣就大声的说道:“你可知我爹是朝廷命官,这次更是去京中面见皇上。你这一撞,让他有了内伤,若是耽误了此事,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砍的。”
她说的掷地有声,严肃的面容上皆是冷寒一片,让人看了不免心里惴惴不安。
陶氏也被她这一番话给惊得收住了哭声,单薄瘦弱的身体轻轻晃动之后,她便歪着身子跪坐在地上,眼神带着绝望。
连续折腾下来,她整个人都狼狈极了,头发凌乱,身上滚了灰土,脸上更是憔悴红肿着眼睛。她阖张着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