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外有许多百姓,都在等着分地。一有些胆大的开始从官府手中将耕牛牵回了家中,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下午的功夫三百头耕牛被牵光了。有一些地痞无赖想混水摸鱼,被孙若薇痛打一顿。一个个不服,击惊堂鼓告状,被施知县一句孙县尉做对给憋回去了。一个个恨的牙根痒痒,都盼着公主离去。只要公主一走马上就让他们三人好看。现在不行,公主那五百兵往那一站,谁不服,那是真揍啊。
官府告示也贴出去了,百姓家中的牛谁要是偷了,那是杀头的大罪。百姓有冤尽管来告,知县大人给作主。知县管不了的,有公主做主。公主可是有尚方宝剑的,说杀人,一点不啰嗦,真杀啊,谁敢触这个霉头。所以说安平县的治安很好,从未这么好过,弄的那些地痞无赖都失业了。
“德大人,现在还有五百口人没有地,还有陆续回来的,怎么办?”施郞道。
赵海峰拿出土地帐册道:“全县册外土地还有一千八百响,都是无主之地,怎么说没有地了呢?”
梅苏上前道:“大人,那些都是六大家族之地,光是薛家就占了七百响。今年天旱,这里的税又高,百姓走的多,劳动力不足,他也就种了三百响吧。”
“薛家有几口人?”赵海峰问道。
“全族共有一百二十八口。”梅苏回道。
“按一人一亩半地计算,也就是说他应有一百九十二亩地,剩下的都是多出来的了。”
“有三百响是挂在他的名下免税的,其余的就是强行夺来的了。”施郞道。
赵海峰翻了翻帐册,上面确有记载,哪年哪月买了谁家的几亩地,地银几何。记是记了,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了。赵海峰伸手撕下几张扔到一边道:“所有人都按标准分地,把买卖地的册子撕了,贴出告示,举子士人免税田只有三亩。说这就很照顾了,没弄成一亩半地就不错了。”
“大人,这是要出大事的,不能这么做啊,这是要捅破天的事啊。多少年了,举子田地不交税,都成了规矩动不得啊。有一些土地买卖是合法的,真实的,不全是抢来的。”施郞道。
“大人英明,大人做的对,我赞同。”孙若薇大声道。
赵海峰看着孙若薇笑道:“你是卖单的不闲乱子大,事越大越好,心不正啊。”
“只要对百姓有利,那就是对的。”孙若薇正气凛然道。
“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大人是有大本事的,后面还有公主殿下,不会出事的。”
“小丫头良心大大的坏了。孙县尉说的对,那就把六大家族强买的地册撕了吧。举人免税地只有本人那三亩,皇上为了让举人们安心读书才给他们三亩地的标准,多的交税。一会带着三百官兵,谁要不服胆敢阻挠,就地打服。想要告状,只管找我。就这么定了,无须多言。”赵海峰道。
“大人威武。”孙若薇竖起了大拇指。
“小丫头更威武,出去打人去吧,有你打的。别让人给打了,我可不管。”赵海峰说完走了。
施梅二人望着赵海峰的背影道:“要地震了。这祸捅的比天都大,恐怕要乱啊。”
“施兄,就是再乱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举人不交税,富商强取豪夺,百姓流离失所,还能更糟吗?”
“也对,走吧。地震就从你我二人开始,希望全国都能依此而行,百姓就有福了。”施郞道。
“你们呀,想的就是多。怕什么,大不了上山为王去。”孙若薇十分潇洒地出去了。
安平县外田地里。
“量好了,这是四亩半地。”一衙役说道。
“孙老三给你地契,以后这就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地了,要好好种,用心种,多打点粮别饿着娃。”一个衙役笑道。他们这些衙役也很开心,挣着薪水还有地分。德大人说了,官差是为百姓服务的,但也不能苦了官差,薪水有地也有。薪水能养活一家三口,再有地里的收入,要远高于以产的收入,所以一个个干的很卖力。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那是我们薛家地,不要乱动。”薛府管家领着十多个家奴从远处而来。
那几个量地的官差理都没理他,要是以前肯定点头哈腰笑脸相迎,惹不起,知县都得听薛老爷的。可现不一样了,公主发话了,一切以百姓为主,天大地大百姓吃上饭最大。没看到上午吗,找回来的脏物都给百姓分了,愣是没还他姓薛的,姓薛的不行了。
梅苏拦住薛府管家道:“薛管家,我们是按照公主殿下的指示为百姓分这荒地,怎么成了你薛府的地了?”
“胡说,姓梅的,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给你脸就嘚瑟的不知姓啥了,你算是个什么个东西。别说你是临时的县丞,就算是朝廷派下来的到了这里还不得听我们家老爷的,我们老爷可是给大皇子办事的。这些地那是上了官帐的,我们也有地契在手,你们这是明抢,是土匪行为,是犯法的。来呀,给我打,狠狠地打,老爷说了,打死了算老爷的。“说完一挥手,众恶奴冲了上来。
孙若薇见此脸上竟露出十分欢喜的神色,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揍这些狗奴才了。一声娇喝率先冲了上去,那些公主卫兵一见也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所以,惨了,老惨了,片刻的功夫连薛管家在内全都脸青脸肿,衣服破碎,那给揍的,亲妈都认不出啊。
“薛兄,你快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不行啊。钱粮没了,这下地都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走,见公主去,还真没王法了吗?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公主能一手遮天不成。”薛青山怒道。
众人随着薛青山怒气冲冲而去。而来到安平县的百姓却是十分高兴,到了这里分粮又有田,还能从官府手里借钱买耕牛。这可是从古未闻之事,都说官府是要钱的,哪听说过官府往外错钱的,最主要的是不要利息,还分多年还清,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还有这位县尉大人,竟是位女大人,帮穷不帮富,帮理不帮权,谁都敢打,真乃是女中豪杰。
薛青山众人来到公主住处,却见赵海峰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个茶壶,滋溜一口一口地喝着,好不惬意。
薛青山上前也不施礼没好声道:“烦请德公公通报一声,就说大皇子家奴薛青山求见公主。”
赵海峰看着薛青山心想:“连主人都搬出来了,看来是真急了。”笑道:“有事尽管说,一般我能办的事不劳烦公主。”
“就怕你一个小小的太监办不了吧。”薛青山冷冷道。
看来是准备撕破脸了,大人也不叫了。也是,谁摊上这丢钱丢粮又让人分地的事都得急。“不想说就请回吧。”赵海峰冷笑道。
“难道公主就不讲理了吗?凭什么分我的田地,我那可都是有地契,官府备过案的。”薛青山气道。
“有地契吗?”赵海峰斜眼道。
“有。”薛青山道。
“拿来。”
“都丢了。”
“丢了,那就是没有喽。”
“官府里有底根的,一察便知。”
“官府也遭贼了,也丢了。”
“贼偷那玩意作什么?”
“我哪知道?好玩呗。”
“我家之地都种了几十年了,这就是证据,你们怎么能随意就给分了。”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就这点事啊,不用劳烦公主了。公主说了,地就分了,咋的?爱哪告就哪告去。”
“你,你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不信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大皇子的家奴,我的一切都是大皇子的,你们不是分我的地,那是在分大皇子的地。你们分我的钱,分我的粮,今年的银两大皇子是没有了,我想他会找你的。”
“你若再敢污蔑大皇子,我这就请尚方宝剑宰了你。大皇子会做这种欺压百姓的事吗?你是胡说。”赵海峰起身道。
“公主殿下,这个太监在胡作非为,难道就不管管吗?”薛青山向着院内大声道。
赵海峰也大声道:“来人啊,将这个满嘴胡说的东西打出去。“
呼拉一下院内冲出六个官兵上前一通打。他们可不管这个那个的,只要当官的发话,打就是了。几拳下去就将这几人打的哭爹喊娘狼狈而去,一个个眼眶乌青,嘴角流血,要多惨就有多惨。
薛青山双拳紧握向天怒吼道:“你个死太监,我一定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