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静谧,空气清新,让人神清气爽。
结束修行的顾惜与薛红线相继走出泰和客栈。
昨日长街之上的结果如何,顾惜与薛红线并不清楚。武林之人不喜欢与官府打交道,当大队人马围住那持刀之人后顾惜与薛红线就悄悄离开了。
腰间酒壶里酒水已加满,顾惜与薛红线此时的目标是林氏车马行。
作为县城唯一一家车马行,林氏车马行生意不可能不好,为了能够租到马车,顾惜与薛红线出门得很早。
街道两旁除了早餐店之外,此时还大门紧闭。街道来往行人都形色匆匆,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可能此刻还在温暖的被窝之中。
林氏车马行位于县城的东面,老式的街道被两条通向东西与南北的大道将其分离。
顾惜与薛红线正处在大道的中心点,顺着向东的攀理大道而行就能到达林氏车马行。
越向东走街道之上越清冷,街道两旁很少出现早餐店,几乎家家大门紧闭。
一身青衫的中年男子从顾惜与薛红线的对面走了过来,他双手抱在胸前,拢在大袖之中。
眼睛注视前方,目不斜视。走路时大步流星,额前的流海随着走路而飘动。
从他的走路姿势,眼神动作,你永远不会想到他是一个贼,县城里最有名的贼,有着快手之称的林立坤。
有的人天生就不喜欢贼,就比如眼前的顾惜与薛红线。顾惜非常不喜欢贼,不管他是劫富济贫,又或许环境所迫。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就比如喜欢一个人一样,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
擦身而过之时,顾惜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如果是心大之人,一定会以为是对方不小心碰到了自己。
可顾惜不一样,他身影如鬼魅,几个闪烁已出现在那中年汉子身前的街道之上。
那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那慌乱一闪而逝。可惜他的那一抹慌乱证明他有问题,所以顾惜不需要确定腰间是不是少了东西。
“刷刷。”
长剑出鞘,那锈迹斑斑的长剑变得晶莹了许多,剑身上的锈迹有脱落的迹象。
眨眼之间长剑已架在那中年汉子胸前,中年汉子知道身后已有一个女子挡住了他的退路。
“有话好商量,这个还你……”
中年汉子扔出刚从顾惜腰间拿走的钱袋,语气弱弱的开口说道。不过他边扔出东西,边说话,等东西出现在顾惜眼前时身子腾空而起。
中年汉子似乎忘了身后还有一女子,他身子刚腾空,一抹刀光闪过,他又从新落在地面之上。
只是此刻的中年汉子是躺在地面之上,双腿脚劲处鲜血流出。
好快的刀,刀身薄如羽翼,明亮而锋锐。顾惜第一次见到薛红线出刀,她的刀法轻盈奇诡多变。
“走吧!”
顾惜眼睛随意打量地上的中年汉子一眼,已知那汉子双腿也废。他把钱袋重新放回腰间,语气随意的开口说道。
“好。”
薛红线干脆利落,点点头,回道。
从始至终两人没再看地上的中年汉子一眼,向着东方大道快步离去。
身后一双怨恨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别说不知道就算是顾惜与薛红线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林氏车马行五个大字清晰的印入顾惜与薛红线的眼睑,随风飘扬的帆布高高挂起。
有钱办事真的很简单,顾惜与薛红线不到一刻钟就坐上了一架有专人驾驶的马车向着昌西城而去。
滚滚车轮向东而去,车上的两人很少聊天,不知有聊天终结者还是两人本就不想说话。
车帘打开两个脑袋两双眼睛注视着道路两旁的风景。春天的天气只要没有过大运动量一般不会流汗。
不管再美的风景看多了已会觉得不美,更何况是两个从小就生长在这种环境之下的顾惜与薛红线,他们纯粹只是不想闷在车里,找点事做吧。
山的尽头还是山,西南什么都不多,但山一定不少。
山多了山匪就少不了,更何况还有提前在此等待的山匪。
没有电话的时代不一定没有快速传递消息的办法,有一种鸟叫信鸽。
作为一名有后台的小偷,林立坤把他的遭遇飞鸽传书告诉了他的大哥。
西南的山太多,所以很多山没有名字。就比如顾惜山门所在之地,又比如林立坤大哥林立武的老巢。
从小就疼爱弟弟的林立武听闻弟弟的遭遇,当即就带着手下喽啰堵住了向东而去的道路。
别问为何林立坤会知道顾惜与薛红线向东而去,这是一个不需要智商的问题。
林立武作为这座山上的大当家,早已是先天武者,只不过在先天武者之中处于最下层。
在弱的先天他也是先天,天然就会比后天武者强。要战胜先天武者除非你能像秦可心一般,不入先天便掌握某种意境,说是凤毛麟角已不为过。
顾惜不是那凤毛麟角一类,至于薛红线见她出手只一次,顾惜不知。
向东道路只有一条,所以林立武一点都不心急。在大道旁一处凸起的大石之上,林立武与手下十五名喽啰正毫无形象的或站或坐,只有一名倒霉鬼抽中视察工作,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大道之上车马。
不巧今日向东而去的马车只有一辆,当马车出现在大道尽头时,散漫的山匪快速跳下大青石,出现在大道之上。
“嗞嗞。”
车夫的驾车技术真的挺好,拉车的马儿高高抬起两条前腿却稳稳的停在大地之上。
“砰砰。”
两条人影几乎不分先后的跳下马车,一人从车门处,一人从车窗处。
十几条人影把顾惜三人连人带车包围在大道正中。
“就是你断了我弟弟双腿,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身黑色丝绸长衫的壮硕汉子,眼睛看着薛红线,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只是说到最后他不仅咬牙切齿,还每一字都加重鼻音。
“是又如何,本姑娘今天还真断了一人的双腿。”
薛红线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