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收功之时虽还是后天后期,可相比从前顾惜感觉近乎提高了一倍之力。
可能是高兴,又可能是顾惜想看看旁边的风景,在昏暗也快黑下的天色中走出了客栈大门。
沓沓……啪啪……噗呲……
脚踩在雪地之上不同的声音从雪地之上发出,一排排双手平伸在胸前,双脚并在一起,一步步跳动的,额头贴着黄纸符字的僵尸出现在顾惜的视野之内。
一个身穿道袍,头顶带着法帽的说不清是道士还是和尚的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僵尸之后。
手里一把铜钱串起的铜剑不停舞动,空着的手食指弯曲与拇指一起放在嘴边,时不时吹一声口哨。
他一张国字脸,塌鼻梁、大眼睛、招风耳,最显眼的是他下巴处的胡须,如八字去掉一半。
他身材消瘦,个子却高达两米此时一米七五的顾惜与他相比就显得低矮。
此处是离客栈不远的一处平坦大地,地面之上的雪面没有凸起之处。四周不见任何树木,光秃秃一片,显得有点苍凉。
噗呲……噗呲……
如雨点般的羽箭射向那一半道士一半和尚的赶尸人,那赶尸人身影如分身变影一般同时出现八九个身影,雨点般的箭矢射在地面之上那尾羽还在不停的颤动。
箭雨过后,脸带武圣面罩,全身着漆黑长袍的带刀之人出现在不远处的雪地之上。
刀,全是长柄大刀,眼神好似万年寒冰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那赶尸人的身影。
黑袍人步伐整齐,几十人的脚步却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发出。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哪怕顾惜离那群黑袍人快有二里之地,也有一瞬的失神。
姓离的,你应该知道有的人不是你能碰的,哪怕他也死去。更何况你还掘坟,难道茅山派现在没落成这般了吗?
那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浑厚有力,那声音似乎带有震慑之力,顾惜感觉心里发麻。
哼……茅山派规矩太多,本道现在是尸鬼道掌门。掘坟又如何,你要是能拿下本道,这条命是你的,要是拿不下,本道又逍遥天下。
那赶尸人语气不屑,眼睛扫向那群黑袍人语气带着豪气的开口说道。
冥顽不灵,那就手上见真章。
那声音又响起,只是他话音落下,整齐的人群如洪水一般涌向那赶尸人。
沓沓……
整齐划一的脚步震得地面都好似在颤动,顾惜有感觉地震一般。
不要脸的人还真多,连掘坟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不认为这是有担当。
顾惜如此想着,黑夜下他还是能清楚看清那边的动作。
那道人见黑袍人大队涌来,他不慌不忙,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贴着尸体的纸符如被什么牵引一般飞向他的手中。
接着他手中那铜剑不停的舞动,尸体似乎被人指挥一般与那黑袍人展开了战斗。
一片片刀光闪过,势大力沉的长柄大刀砍在那尸体之上只听到砰砰声响起,却不见那尸体倒下。
偶尔有被砍破的伤口处,一股黑色气体冒出,可那尸体却继续向着黑袍人功去。
尸体双手前伸,双脚只能跳动,嘴角两边各有一根长长的牙齿,手指甲又尖又长呈蓝色。
那尸体总能做出许多违反正常人类的动作,如倒地之后他能脚后跟着地平行的升起,又如他能脚尖着地,平行的落下地面……
咻咻……
口哨声不知是从何处响起,只是那口哨声过后,黑袍人快速聚拢向后退却。
噗呲……噗呲……
似水一般的液体泼向那群尸体,一点红色的火焰划过夜空,向那群尸体点去。
轰轰……
热浪袭来,熊熊大火染红了这片雪地。雪地之上的白雪随着温度的升高,慢慢融化。
那尸体在熊熊大火中发出腥臭之气,道士似乎有这气急败坏,他身影在空中化作八九道手持铜剑快速刺向那群黑袍人。
铜剑与大刀相撞火星四溅,别看那铜剑只是被红线串起,可在与大刀相碰却完好如初。
剑影重重,分不清何处是他的铜剑,快速闪过的剑影与黑袍人的身体帐篷。其中一个黑袍掉落,露出金黄色的铠甲,那铠甲金光闪闪。
黄金锁子甲,常胜军,西南最厉害的军队。看来那道士所做之事恐怕牵扯到了军队中人。
顾惜眼中金光闪过,脑海中闪过如此思绪,他也生出离去的心思。
心随意动,顾惜转身轻手轻脚离开此地,他再未打量过那正在交战的双方一眼。
常胜军乃武功候刘九州麾下的霸王军团,也是天府之地的守护神。
据说武功候也达宗师之境,一身战力天下无双。天府之地除了那唐门唐九霄之外,无人能敌。如果加上他麾下常胜军,分分钟扫平唐门明年势力。
顾惜在戌时左右回到此间客栈之中,李飞飞带着两胖子正坐在大厅之中似等待顾惜回来。
快过来,就等你了,小二上菜。
听到脚步声响起,三人回过头来,李飞飞语气热情的开口对顾惜说道,说完还大声叫小二上菜。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顿算我请客。
顾惜快步走到桌子边的空位处坐下,那位子恐怕是李飞飞有意留下的,正挨着他的右手方。他边走还边大声开口说道,语气真诚。
不行,得罚你喝酒。
李飞飞脸色也恢复,不知是他身体好的快,还是也用过药物。他此时中气十足,语气之中充满豪迈之情。
好,不过李兄你喝过酒吗?
顾惜先点了点头,接着又扫视一眼三人,开口说道。顾惜发现那两胖子是纯属不喜说话,谁说话时他俩的眼神就停留在谁的脸上。
客观您的饭菜也齐,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就叫小的。
一个竹编托盘端上了李飞飞点的饭菜,鸡鸭鱼肉样样有,可是看着端上的菜除了肉还是肉。
木酒木素菜,在山巅之时好歹还有点折耳根呢,这里不知是没有还是李飞飞没点啊?
顾惜虽如此想着,可他未曾开口,只是自顾自的给自己碗里加满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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