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连翘反复把玩着一粒红色药丸喃喃自语“就这么一粒药丸就可以让人说实话?”林华南看他不信道“这是江湖上最高纯度的天酒丸,只要把他放进酒里,无论酒量多好的人,一杯就会醉了,同时还会变得异常兴奋善言。”
连翘一听兴奋二字就开始担心了,道“这样莲儿会不会有危险啊。”林华南也不敢和他保证什么,但是现在找成雍的任务很急切。就拉着连翘往迎春巷走去,连翘无奈,知道这事躲不开了,只能前去敲门,老鸨子看到连翘又来了,后边还跟了个中年男子,心想又有买卖了,赶紧把二人请了进来,林华南也是单刀直入,甩给了老鸨一锭金子后直接叫她把莲儿叫来,老鸨拿着金子,招呼的更加殷勤了,让二位稍后,不一会儿,莲儿就走了进来,看见连翘后脸上显露出一丝喜色,完全忽略了身边的林华南。
林华南也没在意,道“莲儿姑娘,我们今天找你是有事相求。”莲儿这才注意到傍边的林华南,问了什么事情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眼神中的失望愈来愈多,过程中一直盯着连翘,话到最后看着连翘慢吞吞的问道“公子是希望我去当一个陪酒女子,给陈远英下药后套出你们二当家的消息,连公子也希望我去吗?”
连翘根本没法回答,他很喜欢莲儿,但是鉴于莲儿的职业,又不太相信莲儿会喜欢自己。况且成雍对他有恩,如果不尽力营救,自己也不会安心。陷在两难之中,只能低着头沉默以对。莲儿看着连翘沉默的态度,眼中更是充满着失望,便对林华南道“二位放心,莲儿应下了,明日奴家就厚着脸皮再去一趟。”说罢,起身便走了。
林华南看莲儿已经走了,也不多停留,莲儿看着连翘背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原以为你和世人不同,没想到还是那我当一个工具罢了。”
林华南达成了目的很是高兴,一旁的连翘则是一直耷拉着脸,回到客栈,连翘几乎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林华南安慰他道“不就是个名妓而已,她们熟稔于风月场合,应该没事的。”连翘不想再听了,就早早回屋睡觉。
这一夜连翘几乎没睡,满脑子都是当初和莲儿见面,一起弹琴的画面,又想起明天莲儿会去城主府,万一陈远英在天酒丸的作用下起了色心,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第二天林华南早早的和连翘去给莲儿送天酒丸,莲儿看了连翘一眼就拿起了药丸,上了轿子,往城主府抬去。
莲儿坐在轿子里宛如一尊雕像,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采。连翘看轿子消失在了眼前,突然听道隔壁老鸨子说什么莲儿听一次曲就是好几十两银子,这次又能赚个好几百两。连翘意识到上次只花了一两银子。心里像被什么突然击中了一下,想起了莲儿看他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莲儿竟然已经到了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地步。
想到这里连翘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向城主府奔去。为了尽快,赶上连翘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摔断腿。可是他更害怕轿子抬进城主府,害怕晚了一步就留下一生的遗憾。
终于,连翘还是赶上了,轿子毕竟比人慢,连翘看到轿子后径直冲了上去,几个轿夫看见了便要过来阻拦,连翘硬闯不过去,只能大喊“莲儿!莲儿,我来找你了。”
轿子上的莲儿挺到来的人是连翘后生硬的表情突然走了颜色,对轿夫道“让他过来吧。”轿夫这才让开,连翘赶紧冲进轿子里,看到莲儿还在里面,心中大定,心中的喜悦再也控住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莲儿,深深的吻了下去。
莲儿没想到连翘会冲进轿子,更没有想到连翘会作出这么大胆的动作。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连翘的吻让她感觉很温暖,很安心。过了好一会儿,莲儿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连翘,怒视着问道“你赶过来就是为了轻薄于我的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下贱的妓女,供你们取乐的玩具吗!”
连翘听了这些话后,捧住了莲儿脸,又吻了上去,任莲儿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过了好久,连翘才松开了手,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莲儿额头道“我要带你走,我给你赎身,我要让你过上自由快乐生活,我要你以后只唱歌给我一个人听,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莲儿听到这些话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顿时哭的梨花带雨,一边边哭还一边捶打连翘的胸膛道“我不要,你个杀千刀的!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坏人,坏人!”哭到最后两人便紧紧的搂在一起,再也不愿意分开了。
这时外边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莲儿姑娘,莲儿姑娘,您没事吧”好像是轿夫担心里面发生了什么,又不好进去看。这时连翘对莲儿道“快把你的手绢给我。”莲儿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出于信任还是给了他。只见连翘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臂,然后又把手绢捂上,让血液浸透。
莲儿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连翘赶紧捂住她的嘴,又把一些鲜血抹在了莲儿的嘴角道“一会儿先不要说话,只管咳嗽,剩下的事交给我。”莲儿点了点头,看连翘走了出去道“我刚才看莲儿姑娘神色不对,特意过来查看,现在看来幸好我来的及时啊,莲儿姑娘得了病,而且病情很深,你们看,都开始咯血了。”
轿夫们一看确实是莲儿姑娘的手绢,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又听到轿子里传来了咳嗽声。都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会感染上。连翘看目的已经达成便对轿夫们道“你们去通知陈城主,说莲儿姑娘病了,暂时去不了了。”轿夫们如蒙大赦,赶紧丢下轿子,往城主府跑去,连翘看事情已经办妥,又进了轿子里,看莲儿怯生生的坐在那里,头像鹌鹑一样耷拉着,脸颊升起了两团红晕。
连翘走上前去,双手握住莲儿攥紧的手道“事情我都办妥了。”
莲儿这才抬起头,看到连翘左臂的血已经浸透了出来,眼中的泪水又要流了出来,赶紧问到“疼吗,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连翘道“没有值不值,这是我的救赎,我带你远走高飞吧,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浪迹天涯,忘掉这里的一切。”
莲儿却道“不了,谢谢公子挂念,当年奴家穷的没饭吃,承蒙妈妈收留才活到今日,如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实在对不起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果公子真的喜欢奴家,就请给奴家赎身,然后用八抬大轿堂堂正正来接奴家。”
连翘知道莲儿想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心,毕竟昨天自己伤莲儿的心伤的太深了。也不指望她能突然原谅自己,便回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