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山下看到一排车队停在路边,每辆车上的镖旗都在风中呜呜作响,长河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华南看到这车队后跟连翘说这是长河镖局的人来了。这些年卧蛟林和长河镖局一直有很密切的联系,大当家的把运送茶叶的都交给长河镖局来做,长河镖局也经常派一些弟子过来见习,双方的关系很接近盟友。
王友海看到连翘三人回来了,便赶紧上前问道“二当家的呢,找到了吗?”
“没有,成大哥去束州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正商量着要去一趟呢。”连翘看到这山下这么多长河镖局的人,便问道“王大哥,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
“说是来吊桑的,长河镖局的总镖头已经上山了,估计现在已经到水善居了。”
林华南听到后眉头一皱,觉得镖局这个时候来人,虽然从礼数上没有问题,但是来的人未免多了些,这次来恐怕不只是吊丧这么简单。现在山上群龙无首,镖局不会顺势吞并卧蛟林吧,于是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林华南虽然原来是长河镖局的人,但是现在二者之间他心里还是更倾向于卧蛟林的,若是镖局有什么企图,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便赶紧领着连翘三人一同往水善居赶去。
水善居已经挂满了白布,装饰成灵堂的样子。大当家的棺木就停在正厅里,桌子上立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卧蛟林当家张殇之牌位。下面是大当家的家眷,正在那里哭丧。卧蛟林三当家兼水善居掌事百里建元,在这边打理着,突然听到外面一生鼓响,里面的人赶紧趴下痛哭。
“老爷啊,你怎么这么就走了,你这一走让我们怎么活啊。”家眷们纷纷嚎哭。
这时三当家的看见了来人,便赶紧迎了上去道“马总镖头能来吊望大当家的,我们卧蛟林感激不尽。”
只见那马总镖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突然就往张殇的棺木冲去,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只见那马总镖头抱着棺材痛苦的嚎道“兄弟啊,我俩多年不见,如今再见已是天人永隔,这些年你待我如亲兄弟一般,你就这般走了,让兄弟我怎么还这天大的恩情啊!”说完就要用头撞棺材。
三当家的赶紧拉住了马总镖头,让他节哀顺变,之后便亲自去安排镖局一行人。
于此同时,外面又听到一声鼓响,家眷又赶紧趴下号丧,只见一队士兵从山下赶了上来了,一位将军从士兵里走,抱拳道,“谷城城主金广元听闻卧蛟林大当家的意外身故,特派卑职金涌文前来吊唁。”
说着便摘下了头盔在张殇的灵柩前默哀了几秒钟,哭声停了后,张殇的发妻张陆氏,赶紧上去冲金涌文一跪,道“多谢城主派人前来看望亡夫。”说罢就磕头致谢。
金涌文赶紧将张陆氏扶起来道“夫人不必多礼,我们谷城和卧蛟林常年为邻,一直关系不错,城主和尊夫也是情义深厚,这次城主有事来不了,所以才派卑职前来。”
“城主有心就好,何必如此多礼。”接着便和金涌文攀谈起来
三当家安排完长河镖局的人后听说谷城城主派人来了,便赶紧往灵堂赶去。看到张陆氏和金涌文在闲聊这什么,赶忙上去道,“刚才事务繁忙,如果怠慢了将军,还请不要怪罪。”
金涌文打量了一眼百里建元拱手道“这便是三当家的吗,幸会幸会,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百里建元把金涌文带到了马总镖头那里,双方见面各道了一声幸会,就不再理会对方,双方各占一边喝着茶。
良久的沉默之后,马总镖头终于开口了,“成雍去哪里了,现在还不来见我。”听着口气似乎已经有些厌烦了。
还没等百里建元回复,金涌文抢着说到,“人家马上就是卧蛟林的大当家,可不是当年给你牵马坠蹬的下人了。”
百里建元听着冷汗直流忙回道“二哥他最近一直不在山上,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今天晚间就能赶回来,二位稍候。”
这时一个弟子跑了进来,在百里建元耳边说了什么,百里建元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对那弟子道“让他们进来说吧。”
转身面对屋里的二人“人已经回来了,有什么问题二位问他们吧。”
来的正是连翘四人,马总镖头看到林华南后表情十分复杂,不知是喜是怒。
“成雍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金涌文率先问道。
林华南给二人解释了一番后,二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都在揣摩这什么。
马总镖头看着林华南道“这么说,你们要去束州吗,正好我的车队也要去,你们可以跟着同行,你们见到成雍以后记得让他赶紧回来,这卧蛟林不可一日无主啊。”
连翘心想这不错啊,如今世道有点乱,跟着镖局的车队会相对安全一点。
金涌文这次来是为了和新任的大当家建立好关系,眼看这事情没办成,回去必回被城主责怪,但自己是身份是军人,如果和他们随行,势必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猜忌,正在患得患失之际,手下士兵过来传信说,镇上有人知道张殇已死,各类心思便活络了起来,秩序已经有隐隐控制不住的意思。
金涌文知道这是个好的契机,便道“如今大当家的仙逝,二当家又不在,山上人心惶惶,避免不了有宵小作乱,在下愿留下帮卧蛟林维持秩序,等二当家的回来我们就走。”
马总镖头是和百里建元是不愿意让金涌文留下来的,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大当家的创下这份基业不容易,如果乱了起来,多年积累起来的信誉就没了,往后的谁还敢来这里做生意。特别是那镇子上人员复杂,如果没了这些士兵还真不一定可以镇压住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所以只能点头同意。
连翘一行人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发言权,于是便各自去收拾行李,第二天搭着长河镖局的镖车,前往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