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关上吧。”李筱筱示意可可等水接到合适的位置就可以关上了,然后泡脚。
拖动木盆的关可可将其挪到指定位置,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脱掉了袜子,准备泡脚。
等李筱筱过来时,头上的发丝有一丢丢的湿润,刚才刷了牙又洗了把脸。
“泡脚要趁热,你怎么不把脚伸进去?”
关可可抬眼时,回答:“等你。”
……
十一岁:失足溺水的关可可意外失聪。
关可可的耳朵虽然听不见了,但平时的她可以通过文字交流,并非彻底影响了日常的生活。
后来遇到了会手语的李筱筱(她还用手语给可可讲故事),教可可手语,安抚她的情绪。
关可可也就是在那时写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部作品,叫《女孩的哭声消失了》,讲述了女孩在一岁时哭闹,被路过的巫师下了诅咒。无论是有多痛苦,女孩都不再流下眼泪,哭声也不复存在。
正因为女孩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能发泄出在别人眼里再正常不过的情绪,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内心的某个地方逐渐溃堤,最终她选择了自杀……
当这根勒紧脖颈的绳子让她痛苦让她绝望,却又在手里一次次垮塌的窒息感,女孩仍旧狠不下心……难道内心的这份痛苦,并非是绝望的深渊吗?究竟自己在害怕什么?
这样的自我妥协,同时给她带来了身心疲惫的痛苦,每每转醒之时,女孩的身体都有一定程度的僵硬,像是肌肉神经绷得太紧,一时间不得动弹的状态差不多,再数息之后,才得已解脱。
(后续被治愈的关可可,连接前面章节的剧情,和李筱筱上同一所高中)不过,这看起来恢复正常的关可可,其内心依旧蒙着一层扯不开的乌纱。
她的脾气时而古怪,就像当初遇见筱筱时那样(因为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所以在问筱筱怕不怕的时候,音调颇为诡异)。这时的她,就像某种变态心理的体现,是一种想亲近人又去恐吓对方的心理。
其在表达感情时,会选择先刺激对方甚至是伤害,用来引起对方的注意,哪怕是看到对方害怕的神色,似乎也乐在其中,直到获得其内心想要的东西才肯罢休的一种表达方式。
譬如,当你遇到这样的人时,他们会选择类似的方式,将你一同推向“风口浪尖”。直至你后悔与之接触,然后再云淡风轻地对你说上一句:“怎么样,好玩嘛?”
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才不过十二岁的李筱筱却安然选择了伸手,抱住她!
从此以后,关可可非常迷恋这个温暖的拥抱。她依旧是很主动,之后的每一次拥抱都是在筱筱朝她伸出手的一刹那……
“不早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小红帽快要发现狼外婆的地方,后面的部分,我明天再给你讲。闭眼睛,睡觉吧!”李筱筱扯过被子,缓缓躺下,而这双明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丝毫没有睡意。
一只手搭在了筱筱的腰间,关可可把脸贴近筱筱的左胳膊蹭了蹭,闭目缓缓睡去。
被抱着暂时无法动弹的李筱筱,也渐渐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也就一会儿功夫,某人的呼噜声带着违和的节奏感,呼噜呼噜的响了起来!
一人眨了眨眼,似乎是因为听到这声音才醒过来的。关可可缩回那只环抱着筱筱的手,动作很轻,几乎是跟随着那呼噜声在移动。
侧身改为平躺的关可可,乖巧的将双手手掌交错后,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慢慢的可以发现,她正在调整自己的呼吸……
肚皮上起伏的频率与某人起伏的呼噜声,逐渐一致!关可可在这般思绪飞舞的呼吸声里,如愿获取了自己想要的灵感。
『不必突然怜悯同情,一切都只是注定的安排。』这么一句灵感结尾,倒是让人好生心疼!
一早醒来,李筱筱翻身时,发现身边应该躺着的可可却不在……接着听见可可与叔叔在房外聊天的谈话声,起身穿上拖鞋,开门走了出去。
当李筱筱拐进卫生间时,听见了阿姨叫她。
今天不是周末,各自都在准备……
正在刷牙洗脸的李筱筱,投以安慰的眼神看向身边的阿姨,偶尔还带着嘴里的泡沫支吾:“我会陪着她的。”
阿姨和叔叔,也分别在筱筱与可可面前点了点头……没有办法获取的承诺,再次变成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