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尾声
饭后，綦炽业坚持要回公司拿东西，和大家分了手。叶广明他们一起去唱歌了。綦炽业回到公司拿出小凡家的钥匙。他知道，小凡在家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了小凡的家。
一开门，屋内漆黑一片。綦炽业的心就凉了。接着他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是属于小凡特有的气息。再看到熟悉的环境，想到和小凡最后一次在这间客厅里，小凡告诉自己龙凤镯魔咒的事情。又想起当时小凡说自己污辱了她的人格，也污辱了她的感情，还有小凡坚定的说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綦炽业感到一阵心酸，接着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整个胃好像一条毛巾被人拧着一样疼。
他信步在屋里走着，走到那个碗形的浴盆，又走到小凡的床边，最后他走到小凡的书房。看到书桌上电脑键盘前放着一张纸，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横七竖八、大大小小大约写着数百个自己的名字。这笔体是綦炽业再熟悉不过的，是他曾经惊叹的娟秀的毛笔字，他顿时呆在当场。他把那张纸从桌面上拿起来，因为台灯比他站着要低，所以他看到那张纸的背面还有一行字，他反过来一看工工整整地一行小字：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下面是一首小凡写的《虞美人》！
綦炽业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胸中升腾起来，直冲头顶！他握紧拳头，低下头，久久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说任何一句话！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明月轻声说：“小凡！你究竟在哪里？”
转天，叶广明春风得意地走进綦炽业的办公室说：“嗨！”
綦炽业没好气地说：“别用那副德行跟我说话！”
叶广明却笑着坐下说：“给！”
“什么呀？”綦炽业一脸厌恶地说。
“广西小凡他师哥家的座机号码！”叶广明得意万分。
綦炽业一把抓过那张纸，拽过桌上的电话就打，等了半天，终于有人接了：“喂？”
綦炽业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喂！我好吗？啊，不，不是你，嗯，您好！”
电话那边显然莫名其妙：“你找哪位啊？”
“我找小凡，程楚凡在吗？”綦炽业的心跳声叶广明在班台对面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哪位啊？有什么事吗？”
“我，我，啊，我是兰依华的表哥！我想，嗯，她在吗？”綦炽业口不择言。
“噢，兰依华的表哥啊！她不在啊！她半个多月前就走了去旅游了！”
“去哪旅游了？”
“她说不一定，走哪算哪！您找她有事吗？”
“啊？没，也没什么事，我，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她吗？”綦炽业绝望地说。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她，您要是有事，可以给她诊所留个口信，她好像经常给诊所打电话！”
“噢！谢谢您啊！”
“没事！再见啊！”
“再见！”綦炽业心灰意冷的挂上电话。
叶广明马上问道：“怎么不在广西？”
綦炽业点了点头。叶广明替綦炽业给诊所留了口信，让程楚凡回电话。叶广明安慰说：“华华给小凡发了个短信，告诉她Judy不是你老婆！相信小凡很快就会和你联系了！”
綦炽业趴在班台上许久，最后抬起头平静地说：“算了，或许这就是天意！German我决定了，按照计划开演唱会，一共八场，最后一场在滨海！”
叶广明担心地说：“行吗你？别勉强！我可以把计划顺延两个月！”
綦炽业笑了一下说：“谢了！不用，我没问题！”
转眼秋天到了。叶广明和兰依华双方的家长已经正式见过面了。现在两人住在滨海。綦炽业已经举行了七场演唱会，最后一场定在滨海国际体育场。这天，綦炽业专程给徐冉、郝扶林、米若飞、郁心玫、叶广明和兰依华发了邀请函。请他们坐在VIP席上，观看演唱会。
别人倒无所谓，只有兰依华高兴得不得了，虽然现在和綦炽业已经是朋友了，但是她还是把綦炽业当成偶像！
演唱会的舞台设计得美轮美幻。綦炽业发挥得也出乎叶广明意料的好，几乎可以说是他歌唱事业中罕见的巅峰。一切都像计划中的一样，比计划更加完美。就在最后一首歌开唱之前，綦炽业突然出现在舞台中间。叶广明的神经立即绷了起来。
綦炽业身着一身银色的服装，在服装师和造型师们的努力下，他的形象前卫帅气！此时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定了定神。然后他拿着话筒在聚光灯下缓缓抬起头说：“下面这个环节是之前七场都没有的！也是原本的计划中没有的！在这里我要对我的好友German说一声Sorry！我不知道说出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但是我心意已决！”
台下一片骚动，记者们纷纷站了起来，抢占有利地形，力求完整清晰的记录下綦炽业的每一句话！叶广明忙问米若飞：“他要干什么？事先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米若飞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他要求我坐在这里！我没去过后台啊！”
叶广明小声说：“你马上悄悄去后面了解一下！”
此时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出现一大束郁金香。全场三万多人鸦雀无声。背景音乐是綦炽业曾经和歌星方永华共同演唱的歌曲。舞台上一片金色的光芒。
綦炽业走到花束旁动情地说：“我今生经历了三段感情。第一段，很多关心我的歌迷朋友都知道！她在我的事业上可以说算我的半个老师！她是值得我们大家尊敬的歌坛前辈，她品德高尚，唱功一流。但是令我们痛心的是，天妒红颜！她如今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是，她的芳姿魅影永远的活在我们心中！她生前最喜爱的就是郁金香，她在我心中就像一株永远婷婷玉立的郁金香！对于她我充满敬爱，她是我的良师益友！我永远怀念她！台下许多歌迷眼泛泪光。
接着郁金香慢慢下降，舞台上的灯光变换成了紫红色。背景音乐也变换为綦炽业曾经亲手创作的一首歌《相亲相爱》。升降台上出现了一大束蔷薇。
綦炽业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头微笑着说：“我的第二段感情，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她为了我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年华！在这里我衷心的感谢她！”綦炽业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足有一分钟才起身。接着说：“她就像一株默默绽放的蔷薇。关心照顾我的生活，亲切得就像我的双手一样。对于她我有太多的亏欠。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是那种平静如水的亲情，她是我亲爱的朋友！现在她已经找到完全属于她的幸福生活，我衷心地祝福她！
蔷薇慢慢地隐去。舞台上的灯光变成了如月光一般的银白色。背景音乐变成了綦炽业为电影《岳飞》录制的主题歌《满江红》。但是这个版本是大家都没有听过的，是以古琴为主奏乐器的版本。随着舞台中间出现一大盆花，台下又产了骚动。
此时綦炽业面色凝重，他缓步走到花盆旁边，抚摸着其中的一朵花说：“大家请看，这花很像白玫瑰，但是又多了一圈淡蓝色的边，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我告诉大家我原本也不知道，是前不久刚刚才知道的！这种花的名字叫做‘月光玫瑰’！他代表‘我的心’！”綦炽业面露痛苦，他稍稍停了一下，微一定神。
綦炽业放下花，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花前说：“我的第三段感情使我刻骨铭心！她是一个典雅美丽、温柔如水的女子，她才华横溢，文武兼备！她对我情深如海，忠贞不渝！这种花就是她家两代人悉心培育成功的，她把这种花带到我的身边，正如她自己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一样。她就像在月光中华美盛放的玫瑰！她为了我远走天涯，此时此刻我不知她身在何处！与她相处的经历使我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她是我今生之中唯一的挚爱！在这里请在场三万多观众朋友鉴证我的誓言。
綦炽业单膝脆地，举起三根手指郑重发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请日月为证，我綦炽业今生今世非程楚凡不娶！”他深情的望着“月光玫瑰”。
接着綦炽业站起来，拿起一枝“月光玫瑰”动情的说：“小凡！请回到我身边来，我衷心的希望在今后的人生中有你为伴！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牵着你的手，共同穿越生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在满场悲壮凄凉的音乐声中，台下数万观众无不动容，纷纷拭泪。其中更有兰依华，因为和程楚凡一路走来，感同身受，所以泪如雨下，倒在叶广明怀中痛哭失声。郝扶林和郁心玫也泪流满面，忘记了拭泪。
綦炽业手拿“月光玫瑰”遥望星空说道：“小凡你写的词我已经谱了曲，今天作为最后一首歌献给在场的所有朋友们！”
音乐响起，綦炽业在音乐声中吟唱起小凡所作的《虞美人》
“伤情最怕征驿早，
底事多飘渺。
回首纤陌尽成空，
满目花开花落水流红。
望断天涯情犹在，
欲爱不能爱！
试问一腔相思愁，
几回梦里柔情任君逑！”
转天，叶广明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没有办法，叶广明安排了綦炽业现任的经济人米若飞，正式回应记者们疯狂的追问。记者们认为昨晚綦炽业在演唱会上的讲话，大有隐退的意味。其它的问题主要是围绕在，三段感情中女主角的真实姓名。对于綦炽业唯一公布的姓名，又追问她的情况。
叶广明、米若飞等相关人员，连忙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回应。最后由米若飞出面回答记者提问。
记者：“请问綦炽业第一段感情中的女主角是哪一位？”
米若飞：“当时的背景音乐已经明确的告诉大家了。”
记者：“最后这一段深情独白，真的不是事先安排的吗？”
米若飞：“是的，我们完全不知道！”
记者：“请问第二段的女主角是哪一位？”
米若飞：“这个属于綦先生个人隐私问题，而且那位女主角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请各位不要再追问了。”
记者：“请问程楚凡的背景可以透露一下吗？”
米若飞：“目前我们所知到的并不详细。”
记者：“请问为什么要选在滨海市的演唱会上作深情独白呢？”
米若飞：“因为是内地总公司所在地。”
记者：“请问程小姐和綦炽业的感情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是哪方面原因引起的呢？”
米若飞：“他们的感情问题应该不是太大，但是程小姐目前尚未和我们取得联系，相关的问题稍后等我们和她联系上以后再作回答吧！”
铁杆儿粉丝们纷纷通过网络、杂志等渠道向綦炽业表示支持！更多的比较理智的歌迷们，也表示綦炽业的年龄也的确不小了，他能够勇敢的向歌迷们敞开心扉，是值得鼓励的。作为明星也应该是社会道德的典范，事业家庭都成功比只顾事业更值得肯定。他这次向歌迷们倾诉心声的行为，使更多的人认为綦炽业成为了一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当然也有一些歌迷，对于自己的偶像心有所属大感失望！甚至在记者面前失声痛哭。
总之，本来就很热闹华彩影业公司门前，瞬间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记者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其中叶广明和米若飞最为忙碌，所有关于綦炽业的工作、日程全部打乱，重新安排！就连公司其它的正常工作也都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在为了綦炽业的“深情独白”狂忙了大约半个月后，公司的大部分工作才又渐渐回到正轨。虽然这段时间，公司的员工们加了不少班，但是员工们都被綦炽业的深情所感动，没有人抱怨綦炽业的行为。这反而使綦炽业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公司的同仁们了。
綦炽业的八场巡回演唱会已经结束了三个多月了！又快到了圣诞节了。程楚凡还是音信全无。綦炽业已经习惯了每天到“有意思”去坐坐。
叶广明带着兰依华去了香港，叶广明想让兰依华和自己的母亲熟悉一下，准备在家里小住一段时间。不过他们俩一直与綦炽业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兰依华已经准备去马来西亚找程楚凡了，她担心这么久了程楚凡音信全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而程楚凡呢，由于“十一国庆”节，外出旅游的人会很多，所以她在九月底就回到滨海了。她给兰依华打了电话，可是兰依华和叶广明去了香港。程楚凡觉得她们俩正在甜蜜中，所以没有打扰她们。由于綦炽业的演唱会不是电视转播的，所以程楚凡完全不知道“深情独白”的事情。而且她在旅游的途中把手机掉到山涧里了，直到回到滨海后，手机的用途更是不大，所以一直没买手机。她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每天去诊所应诊，然后到“有意思”去坐坐。
程楚凡回来后第一次去有意思，得知自己所包的单间，已经被别人包了。所以她改包了旁边的一间。这间里面只有一侧有座位，而且外面看不到座位上的人。
有意思本来就位于十层楼上，所以綦炽业经常来，也没有看到她。两人就这样这个走，那个来。或者有时两人只有一墙之隔，却浑然不知。这或许是爱神在跟他俩开的玩笑吧。如果此时能从十层楼高的平面看过去，就会知道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各有愁怅却未能相见！
这天，程楚凡心情不错，决定逛逛街。路过一家音像店，她买了一张綦炽业滨海演唱会的DVD。然后又偶然看到一款手机，样子挺漂亮价格也不贵，于是买了下来。又去营业厅重新申办了电话卡。因为新电话要充十二个小时的电，所以转天她才开机，刚刚一开机就收到了兰依华的无数条短信，知道了Judy不是綦炽业的秘密老婆！以及綦炽业急于和自己联系的情况。
又过了些日子，她才想起DVD还没看呢。这天晚上，她独自坐在家里的电视前，放好了盘，喝着热茶看了起来。在屏幕上再见到綦炽业，看着他华美的衣饰、听着他富有感染力的歌声，不知为什么程楚凡觉得他和自己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她似乎不能确定，曾经和自己耳鬓厮磨的那个人，真的是这个星光闪耀的大明星吗？
这时，DVD已经播放到了“深情告白”那段了。程楚凡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当她看到綦炽业在数万人面前，向自己求婚的时候，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感到这一切不像是真实的！或者说，从綦炽业口里说出的那个名字似乎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程楚凡”！那种陌生感仿佛又加剧了！
当听到綦炽业把自己写的《虞美人》谱了曲，并且以他低沉但富有磁性的声音演唱出来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刚刚治愈的“哽咽综合症”又犯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她现在的心境仿佛一池平静的秋水，而这张DVD犹如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层层涟漪！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很感动，她心中有种不顾一切冲到綦炽业办公室的冲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有些害怕，她害怕面对綦炽业！害怕綦炽业再见到自己，会产生“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更害怕这种烘烘烈烈的爱情无法持久！最怕的，或许和兰依华一样，那就是生活和经历上的巨大差异，使她望而却步！
今天的重聚或许是幸福和喜悦的。然而明天呢？当有一天，爱情和激情被生活中的锁事消耗殆尽的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她的心上已经有一道伤口，刚刚快要痊愈了，现在又要冒着再被划开的危险！程楚凡望空长叹：“綦綦！我还有再爱你的勇气吗？”
她没有急于和綦炽业联系，她想先静一静……
距离圣诞节已经很近了，商场、超市和大大小小专卖店，都布置得非常漂亮。“有意思”也不例外，在吧台前立起一株大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各种装饰品，还有彩灯一闪闪的，很有节日的气氛。
这天，綦炽业又来到有意思。不过今天有点儿晚了，于是他点了个红烩牛肉套餐，准备在这里吃过晚饭再回家。等了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进来了。这个服务员有点面生，好像是新来的。綦炽业想到。
服务员刚把套餐放在桌子上，从后面又进来一个服务员，这个服务员就是第一次接待綦炽业的那个。老服务员拉了拉新服务员的衣服说：“错了，这是隔壁程小姐点的咖喱鸡！这个十号那个十一号！记住了吗？”
新服务员忙道歉：“对不起先生，我是新来的，台号没记住。”
綦炽业却呆住了问老服务员：“你说这是谁点的？”
老服务员站在单间门外说：“程小姐啊！就是送我们花的那个！”
綦炽业瞪大了眼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老服务员笑道：“也是刚来。”
綦炽业挥了挥手着急地问：“不是，我是说，她不是很久没来了吗？什么时候第一次来的？”
老服务员想了想说：“我也记不清了，大约有几个月了吧，这几个月她几乎天天来！”
綦炽业又问：“她不是都坐这个单间吗？”
老服务员笑了：“您不是包了这个单间吗！她来的时候就只好包了旁边的了。”
綦炽业自言自语：“也就是说她不知道这个单间是我包的？”
老服务员笑着压低声音：“您放心吧！我们懂，明星要保密！”
綦炽业暗自想：我真蠢！我包了这个单间，小凡来了怎么还能包这个单间呢！要不是今天这个送错餐的小服务员，我和小凡还不知道就这么错过多少次呢！看来以前是缘分没到，隔壁坐着都无缘相见。
綦炽业对新服务员说：“让我给程小姐送过去行吗？”
新服务员看了看老服务员，老服务员点了点头，两人走了。
綦炽业端着托盘，敲了敲旁边单间的门，只听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綦炽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头上来了。他拉开门走进去。看到程楚凡一头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一件蓝色针织连衣裙罩在一件黑色打底衫外面。她单手托着腮，头扭向窗户的方向，正向窗外看着。
綦炽业轻声说：“小姐，您点的咖喱鸡套餐。”
程楚凡听到这个声音，一愣！随即猛一回头。只听她大叫一声：“啊！”
綦炽业吓得魂飞魄散，忙扔下托盘坐到程楚凡身边问：“怎么，怎么了？啊？”
程楚凡的表情痛苦无比：“扭着脖子了！”
綦炽业叫道：“都怪我！我……”
程楚凡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你怎么会来送餐呢？”
綦炽业所答非所问：“你看到我们发的短信了吗？你回来这么久怎么都不和我联系呢？”
程楚凡揉着脖子淡淡一笑：“我没有作好见你的心理准备，我怕相见不如怀念！”
綦炽业看着程楚凡，觉得她比记忆中更加清丽。程楚凡也看着綦炽业觉得他还是那么有魅力！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足有一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