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实身份3
这时,造型中心的音箱里传出了一首老歌,是电视剧《戏说乾隆》的主题曲:《问情》。电视台播这部电视剧的时候,程楚凡还在上中学或者小学刚毕业,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这首歌的旋律她还是觉得挺熟悉的,歌词就记不清了。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身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
程楚凡觉得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都像一只小捶子一样,捶在自己的心上。是啊,“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啊!”她的胸骨又开始疼了。这时导师的话又回想在耳边:“程楚凡,你的胸骨是由于习惯性向内收缩而产生的疼痛,产生这种收缩最常见的原因是哽咽!如果你想哭的话,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如果总是这样哽咽的话,就会产生习惯性的疼痛了。还有,你的脉像显示:多泪伤血!你要注意补血了!小凡啊,我是你的导师也是你师傅的好朋友,如果你不快乐,你师傅在天之灵也会担心你的!”
兰依华的头发比较短,所以已经烫好了,她去洗完头发,那位特别帅的张姓理发师过来给她造型,她好像特别满意。这时,程楚凡看到她刚刚看了半天的那本杂志是:《时尚视界》。程楚凡笑了一下想:别看她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她啊!还是放不下,她一直都是看《瑞丽》的,那一叠书中分明有《瑞丽》而且还是最新的,她却偏偏拿了本两个月前的《时尚视界》来看!程楚凡知道这本书让兰依华想起了,那次她们去参加《时尚视界》二十周年庆餐会的事,就是那次,自己与綦炽业开始交往,兰依华与叶广明开始交往。而今天,都以分手而告终!
从造型中心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于是她们俩去吃了饭,然后回家。转天程楚凡想起油画还没换框呢。于是她给兰依华打电话,兰依华来接她,她们先去诊所拿了画,然后又去了程楚凡熟悉的一家装裱社。以前程楚凡经常拿师母的画来这里裱,师母去世后,她就没再来过了。老板还记得她,很热情,亲自把原来的画框拆下来,然后把画放在装裱台上。那个装裱台是一个下面发光的玻璃台面,这样在装裱起来比较方便,而且那个光很柔和又不会伤眼,是那个老板自己设计的。
老板去里面拿几个框架的样子,让程楚凡和兰依华选,她们俩就站在装裱台前等着。这时程楚凡看着这张画放下的时候自然的上下对折在一起了,她就想把它展平放好,怕被损坏了。可是她突然觉得画上妈妈衣服的花边好像怪怪的。这时老板出来了,程楚凡选了一个。老板说如果只换框的话,等一下就可以拿走了,如果要翻新画面的话,就要放在这里了。程楚凡觉得画面有点旧的感觉很好,毕竟这是妈妈亲手画的,于是她决定不翻新了。老板又说这个画的中间有一道折痕,装上框子要好一点但还是能看出来。程楚凡表示没关系,老板才开始装。
回到家后,程楚凡在灯下,觉得老板的手艺真的很好!折痕基本看不出来,而且画面其实没那么旧,只是原来的画框太破旧了。现在换了新的框子,即使没翻新画面,整副画看起来还是新了很多。她仔细地看着画,耳边又响起昨天的歌“一身的遭遇,向谁诉?”她对着画说:“妈妈!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他!可是,我不能!不能!决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程楚凡的眼中泪水涌动,泪光中她又想起在装裱社看到画面上妈妈衣服的花边。于是她抹抹了眼泪又仔细地看去,那衣服的花边,好像挺有民族风格的,上下左右都不一样,可是为什么和白天看的有一点不同呢。
程楚凡仔细的回忆,白天看着只是觉得怪,也想不起来怪在哪里。于是她给兰依华打了个电话。
“喂!华华,你今天白天看没看到我那副画?”程楚凡问道。
“看到啦,我还想说呢,那老板一打岔我就给忘了,我怎么觉得那个画哪那么别扭啊?”兰依华边回忆边说。
程楚凡一听,不知怎么觉得灵机一动:“哪别扭?是不是……衣服?”
兰依华想了想说:“不知道,想不出来!”
挂断电话后,程楚凡还是觉得奇怪,她想起那张底下发光的装裱台,她想起来了,当时是那张画折着放在那,所以……她当即找了一把改锥,把画框拆了下来。她把画按照折痕折了起来,然后放在台灯前看,只觉得那衣服的花边处还是乱七八遭的,没有什么。她放下来,又呆了一会儿,突然,她想到,也许不是正面对正面折,反过来折看看。于是她反过来折,看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什么。就在她把画横着变竖着的时候,她突然看见衣服花边处的花纹,透过光组成四个字,虽然变形但十分清楚的字“瑞士银行”,这四个字斜在那里。程楚凡觉得自己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打开画,再仔细的看,应该不会是巧合吧。她又不知多少次打开妈妈留给自己的信,信中只是说,她很爱爸爸,请原谅她抛下小凡,因为她对生活失去了勇气,请小凡不要恨她等等之类,没什么特别的。
转天,一大早,兰依华就被程楚凡的电话吵醒了,兰依华在电话中抗议道:“搞什么啊?你比我的闹表还早!”
“华华!快醒醒,我有很重要的事,我求你立刻马上到我家来!千万!”
“嗯!”
挂断电话后五分钟,兰依华的电话又响了:“喂!还没起吧!我就知道,马上起来,到我家来!真的极其重要!”程楚凡在电话中的声音传了出来。
兰依华对着电话叫道:“天啊!杀人了!不让睡觉!行了,我起来了!真是受不了你!”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兰依华到了程楚凡的家。程楚凡把兰依华拽到书房说:“华华,我昨晚不是问你那画的事吗?”
兰依华强睁着两只熊猫眼,打了个哈欠,呆呆地说:“啊,对。”
程楚凡不理她自顾自地说:“我发现了这个!你看!”说着她把画折过来,又转成竖着角度。
兰依华呆呆地凑过来说:“什么啊,看什么啊?”
程楚凡指了指衣服花边处,兰依华顿时清醒了:“这,这是,是四个字吗?瑞士银行!”
兰依华问道:“你妈妈在瑞士银行留了什么给你?”
程楚凡说:“那,这封信不是给你看过了吗?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说啊!”
一时间两个人又陷入了沉思,最后兰依华看着程楚凡:“也许,那个老头说对了!小凡!”
程楚凡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应该有别的线索啊!就这个四个字,我总不能拿着这画去那个银行取东西吧?”
“嗯!”兰依华分析道:“对,如果是银行,如果是钱应该有票据、存折、卡,如果是东西那就只能是保险箱,保险箱就要有钥匙!可是钥匙在哪呢?”
“钥匙?我没有啊?会不会在凤镯里?”程楚凡皱着眉说。
“不可能!那个镯子怎么都弄不开,怎么在里面藏钥匙啊?如果能藏钥匙不就能摘下来了吗?”兰依华说。
“对!不会,照片里也不能藏东西!那就只能是那件衣服。”程楚凡说。
程楚凡拿出他爸爸的那件衣服,这件衣服怎么看怎么正常。于是兰依华提议把这件衣服拆了,因为线索不会放在衣服口袋里!程楚凡拿出剪子。兰依华认为在衣服边里缝着的可能性比较大,于是程楚凡把衣服的边都拆开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兰依华又说可能在领子里,于是程楚凡又把领子拆开,还是什么都没有!虽然房间里有空调,可是两个人此刻全身是汗。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到了衣领下边的一个长方形商标上,于是程楚凡不等兰依华开口又把商标拆开了,这次里面真的有东西,是一张比商标小一点的纸。纸上写着:1。20——3。17——5。21——18。5——22。6。
两人面面相觑。兰依华说:“不会吧!你妈妈是二战发报员啊?”
程楚凡瞥了她一眼说:“去!二战时还没我妈妈呢!”
兰依华又感叹道:“小凡!你老妈太伟大了!这是什么东东啊?她以前在美国中情局打过工吗?”
程楚凡闭上了眼,想了许久,突然她笑道:“非常简单!”
兰依华瞪大了眼说:“非常简单?你学过破译密码啊?”
程楚凡没理她,却把那本记载着龙凤镯魔咒传说的古书拿了出来,说:“这不是什么密码,不过也算是密码!”
兰依华也明白了:“噢!是页数和字数!你老妈太聪明了!太狡猾了!”
程楚凡打了她一下说:“去!你才狡猾呢!”
两个人一页一页的翻,一个字又一个字的数。最后翻译过来是“诊所园左角”!两人对视一眼,当即讨论了一个计划。
诊所当年是这周围最新最好的房子,是程楚凡的父亲出资,程楚凡的师傅购买的。这个诊所是一座办公楼的底商和二楼。上面是办公楼。以前,师傅一家住在诊所的二楼上,二楼和底商在内部有楼梯相通,后面有一个小院。后来师傅在后面那条街买了新建的小区住房,师傅一家和程楚凡才搬过去的。
所以程楚凡和兰依华推断,应该是当年程楚凡的母亲,带她到师傅家来的时候,不知用什么办法支开师傅一家人,去后面的小院里埋了起来。
小院早就被封了起来,建成了一间房间了。只是经过这么多年,已经破旧了。于是程楚凡对大家说她要把小院改造成阳光房。还要买个秋千椅放在里面,供大家日常休息之用,大家都很高兴,由于要施工,所以让大家暂时不要进去。程楚凡和兰依华赶在阳光房施工队来之前,把小院的门锁上,开始挖。她们挖了很久,还是没有,兰依华突然压低声音说:“小凡从外面那个门来看,那边那个才是左角!”兰依华指了指对角线的另一端。程楚凡点点头悄悄走过去。于是兰依华回填这边的土,而程楚凡就去那边挖。果然,挖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小盒子,程楚凡马上招呼兰依华过来。兰依华看了一眼手表,示意阳光房施工队快来了,两人便连忙将土都回填为原样。然后,等施工队来了以后,程楚凡交待了一下阳光房的事,就说有事和兰依华走了。
程楚凡和兰依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程楚凡家,两个人坐在书房里,盯着这个小盒子。小盒子放在一个塑料袋里,拿出来后还有一层油纸,纸已经有些脆了。去掉油纸后,露出一个带金色扣的珐琅瓷盒,打开瓷盒后,里面放着一把小钥匙。
两个人如释重负。兰依华说:“小凡,你说这个应该就是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钥匙了吧?”
程楚凡出了口长气说:“应该是了吧!可是,密码呢?”
兰依华眯着眼看着程楚凡自言自语道:“密码?会在哪?还能在哪?”
两人对视很久都毫无结果。兰依华就说:“小凡!这样,当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我们就从头再来一遍!当初你妈妈留给你的遗物中都有些什么?”
程楚凡伸出手,掰着手指头数道:“一张照片,一件我爸爸的衣服,一本记载龙凤镯魔咒的古书、一副油画自画像,没了!”
兰依华也伸出手,掰着手指头数道:“衣服里有一张密码纸条,按纸条在古书中查到的字,组成放钥匙的地方,油画里有‘瑞士银行’四个字,那每一样东西都有用,只有照片还没有用到!”
程楚凡当即拿出照片,两个人对着照片左看右照,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兰依华说:“会不会也是怎么对折一下?”
程楚凡摇摇头说:“应该不会,那个年代应该没有数码照片,照片上应该没法动手脚!”程楚凡看着那本古书说:“会不会在书里?”兰依华一看那本书是线订的,果然很可疑,如果在装订线旁边那部分里,藏个密码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两人当即拆开,什么都没有,两人又一页一页的看,被装订起来的那部分白边上有没有字,结果还是没有!衣服也被她们俩又检查了N遍。这时,天已经黑了。于是两人决定吃完饭再研究。兰依华说:“我再也想不动了!我的脑袋都要爆炸了!我今晚一定会梦到书、衣服和画!神啊!救救我吧!”
程楚凡也很郁闷,她在心里说:妈妈!到底密码在哪呢?如果你在天有灵就在今晚入我梦来告诉我吧!她对兰依华说:“我也没心情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两人来到程楚凡家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随意点了两个菜开始吃起来。一顿饭两人都没说话。这时兰依华吃完了,靠在椅背上叫道:“老板,结帐!”这个饭馆生意还挺好,等了半天,老板才过来。兰依华先站起来。程楚凡坐着拿过包一抬头,突然她看见站着的兰依华右肩上方是饭馆后面墙上挂着的表,这个场景她好像在哪看过似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兰依华马上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灵感?”
程楚凡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于是摇摇头。两人一起回到程楚凡家的书房里
兰依华说:“小凡啊,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情况?那个银行的保险柜是不用密码的,只要有钥匙就行了?”
程楚凡泄气的说:“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