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魂
綦炽业邀请程楚凡跳一支舞。他们慢慢步入舞池,随着音乐缓缓起舞。綦炽业握着程楚凡的手,他引领着程楚凡慢慢地旋转、旋转。音乐的节奏一点点的在加快,他们俩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程楚凡觉得她几乎可以感觉得到綦炽业的心跳!音乐开始变得有些疯狂,他们也跳得越来越快,綦炽业的脸已经和程楚凡的脸贴到了一起。他们的动作是如此和谐,如此优美,以致于全场都在观看他们俩人的这支舞!在全场的欢呼声中,綦炽业引领着程楚凡以一串华美的旋转作为一曲终了的结束动作。炫目的灯光在程楚凡的眼前划过,程楚凡最后一个旋转之后伸出手,綦炽业握住她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綦炽业握住的是程楚凡的手腕,刹那间程楚凡手腕上的镶钻饰带被抓脱了!程楚凡的手从饰带中滑了出去!程楚凡向后一个滑步,伸出双臂作为平衡,她优美的站住了。可是綦炽业却死死地盯住程楚伸出的左手!全场嘉宾的目光也跟随着綦炽业的目光停在了程楚凡的左手上。程楚凡用余光向自己的左手看去,她看到了!手腕上的镶钻饰带不在了,露出了她手上光彩夺目、青翠欲滴的凤镯!金凤精华绽放,镶嵌在晶莹剔透的翠镯内圈,使得金凤犹如翱翔于九天之上的云海之中。金凤在云海之中若隐若现,茫茫云海却难掩金凤耀目的光华!整个大厅仿佛突然多出几组射灯,立时明亮了许多。程楚凡呆呆地站在当地,只见綦炽业向他走来!并牵扯起她戴着凤镯的手,向四周转了一圈。四周的嘉宾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向綦炽业道喜:恭喜!恭喜!龙凤呈祥真是可喜可贺啊!綦炽业也笑着向大家道谢:谢谢!谢谢!
程楚凡惊恐地问綦炽业:“什么龙凤呈祥?是什么意思啊?”
綦炽业惊讶地反问道:“怎么?你不知道?我有一只龙镯,一直在寻找凤镯的下落。没想到凤镯竟然戴在你的手上!知道吗?这对镯子上附有古代的魔咒!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说魔咒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魔咒呢?你以为你是哈利。波特啊?”程楚凡内心惊恐万状,脸上强作镇定。
“哈!地球人都知道!这个魔咒很灵的!你要知道!拥有龙镯的人可以主宰戴着凤镯的人的命运!所以!”綦炽业坏坏地一笑:“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你最好乖乖地听话!否则后果很严重的哦!”
“什么?你说所有的人都知道?”程楚凡惊讶地问。
綦炽业大声地笑了几声,没有回答,而周围的人却替他回答了:“当然了,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好几个世纪了!没想到真的有戴着凤镯的人!”
另一个人对着綦炽业笑了笑,接口道:“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戴在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手上,綦先生真是艳福不浅啊!”
紧接着,周围的人纷纷过来,争着一睹凤镯的光彩。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綦炽业答应当场试验一下龙凤镯魔咒的威力。他和周围的人笑着谈着,都没有问程楚凡一声,就答应了大家的要求。
他转过头,对程楚凡说:“小凡!来演示一下你有多听话!”
程楚凡完全惊呆了,大厅里穿着华丽的嘉宾们把她围在一个空着的圈里,她傻傻地站在那,只听在她身后坐着的綦炽业说:“小凡!我命令你现在原地蛙跳十下!”
程楚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在圈的中心作起了蛙跳,她周围的人们,男男女女笑得前仰后合,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她真想找个地缝一头扎进去。
这时又听到綦炽业的声音说:“小凡!我命令你现在学狗叫三声!”程楚凡气愤地大叫:“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可是她发出的声音却不是人的声音,而是狗叫的声音,而且是那种小哈巴狗的声音。”
綦炽业站起身来,向大家道别道:“好了!各位,我要带着我的小奴隶回家了!bye”他用两只手指向大家摇了摇。说了句:“小凡,走啦!”程楚凡的两条腿就迈开步子,跟着綦炽业出了大厅。
綦炽业把程楚凡带到一幢别墅的一个房间里。对程楚凡说:“小凡!这就是你的房间!”
“不!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我不想住在这儿。”程楚凡惊恐地看着昏暗的房间。她冲向门口,却被綦炽业拦住:“小凡!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就不要再挣扎了!没有用的!”
“不!”程楚凡哭着跪了下来:“我求求你!只要你同意把龙镯卖给我,魔咒就被破除了!”
綦炽业温柔地扶起她,叹了口气道:“小凡!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就乖乖地留下吧!就算我同意卖给你,你有钱买吗?”
啊!程楚凡瘫坐在地上!对啊!我有钱吗?三百五十万!可是她还有一线生机她抱住綦炽业的腿道:“我可以先付五十万!”
“然后摘下凤镯,卖出去,你还有的赚!”綦炽业替她说完!
程楚凡马上说:“不!不!我可以把龙镯和凤镯以一块钱的价格卖给你!”
“小凡!第一呢,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我不是慈善大使!第二呢,我是一个商人不是一个呆瓜,先付五十万?摘下凤镯我就无法控制你了,你一走了之我怎么办?第三,你真的以为人们把这龙镯炒得这么高,只是为了收藏?大家根本是为了这个魔咒!你好好想想吧!小凡!呆在这儿,就呆在这儿!”说完綦炽业走出了房间,还发出一了一串狞笑!
程楚凡跪在昏暗的空房间里,绝望地大叫:“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啊!天啊!让我死了吧!”然而房间中只有狞笑的回音和她自己绝望的叫声。程楚凡疯狂地痛哭!哭着哭着,程楚凡猛地惊醒!她坐起身,发现枕头上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自己的脸上还有泪在往下流。
“刚刚是一场梦,一场恶梦!”她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呆呆地坐在床上对自己说:“可是,真的是梦吗?怎么如此真切?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足有五分钟她才清醒过来。她看了看床头的闹表,六点半!她知道她该起床了。
她怔怔地走到书房门口的墙壁前,从上面摘下一把宝剑。然后走到露台上,深秋的早上还是很凉的,刚刚出了一身冷汗的程楚凡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慢慢地开始舞起了宝剑,这套剑法是她的师傅专门为她和她师姐设计的,她越舞越快,剑越快她的脑子越乱,綦炽业在她梦中的脸孔、嘉宾们嘲讽的笑声、还有那个昏暗的房间。突然宝剑脱手而出,划过了她自己的左臂,又划过了墙脚处一个巨大的花盆里一株盛开的花,最后斜刺进花盆的泥土里。这突然到来的剧烈疼痛,使程楚凡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用右手紧紧地抓着左手小臂上的伤口,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到了露台的地上。花盆边的那株花被划落了两枝,断枝处流出一种奶白色的汁液顺着花的主杆流到了泥土里。
她用沾满鲜血的手,捡起那两枝花,喃喃地道:“‘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还好是梦,真的是梦吗?”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当兰依华匆匆忙忙像一阵风似地走进“云中漫步”的时候,程楚凡已经在她们常坐的位置上坐了约有半个小时了。兰依华还没坐下,就惊讶地问:“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和谁动手了?报案了没?”
程楚凡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她最喜爱的冰柠檬茶,平淡地说:“没动手,自己弄的!华华!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撒向大海,我就可以和我父母在一起了!”
“小凡!你别吓我!出了什么事了?昨晚不是我们不是才刚有了实质性的进步吗?你这,你该不会是昨晚失败了,然后想自杀吧!”
程楚凡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昨晚我很成功!你和那个叶广明走了以后,綦炽业派他助理送我回的家!”
兰依华笑道:“那不是很好吗!那你这?”她指着程楚凡的手臂。
“华华!你听我说,我决不是危言耸听!”接着程楚凡就把她昨晚和綦炽业谈话时,她第一次感受到魔咒的威力,以及她做的恶梦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兰依华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其实她原来真的没认真地想过这个魔咒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看程楚凡着急,她也跟着急而已。而此时,当她听到程楚凡真的连说一句话都做不到的时候,她才开始感觉到这个魔咒的可怕力量。
兰依华小心翼翼地说:“小凡!那你!你这胳臂是?”
程楚凡一口喝干了大半杯冰柠檬茶,要知道这可是北方的十月份。“早上练剑的时候,剑脱手飞出去了!”程楚凡平静地说。但是兰依华知道,这对于一个自幼习武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突然程楚凡的手机响了,她连看都没看,直接拿出手机,翻开翻盖:“喂,您好!”
电话那端传来了綦炽业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凡!你好!昨晚睡得好吗?”
“我!我!很好!”程楚凡差点咬着舌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兰依华一眼。
“我是想问问你,嗯!你今晚有时间吗?”程楚凡刚要回答,綦炽业又开口了:“别告诉我你又没时间!”他笑了笑。电话这边本想说没时间的程楚凡,舌头又好像打了结一样。兰依华看着她目瞪口呆。
程楚凡喘了口气道:“我,哦!我有,时间!”
“你怎么了?怎么喘成这样?又呛着了?”綦炽业惊讶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没喘好气!”程楚凡一边喘着一边应付道。
“什么?”
“没事了!你有事吗?”
“啊!我是说今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饭!你会答应的!是吧!”
有了两次经验的程楚凡不再试图反抗了,她平静的说:“是,我会答应!几点?在哪?”
“噢,今晚六点,在你家门口向右转,你会看到一部车,车牌是‘滨FB3320’,你直接打开门坐在副驾驶的后面,不要拉开窗帘,好吗?”程楚凡刚刚要回答,綦炽业又补充道:“对了!别告诉任何人今晚的约会,谢谢!”
“晚上见!bye!”程楚凡想挂断电话,可是正要按键的右手突然好像要抽筋似的。只听电话那端传来:“好的!晚上见!”。那边挂断后,程楚凡的手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也许当一个人对某种事物或情形产生太强烈的恐惧之后,这种恐惧就会转化为强烈的愤怒!此时的程楚凡正是这种情况。她的双眸闪动着坚毅的光茫,脸上带着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她这副样子兰依华见到过!那是程楚凡帮助还是刑警的兰依华,追捕一个悍匪的时候。那次她们俩都受了伤。
程楚凡回到家里已经是三点多了。她洗了个澡,从衣柜里抓出件连衣裙穿在身上,却发现胸口处有一块墨渍。于是她把早上被剑划落的一朵月光玫瑰戴在胸口上挡住那块墨渍。她坐在镜台前,呆了很久,才把妆化完。我一定要耐下心来,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最后实现让他心甘情愿地以五十万的价格把龙镯卖给我!我也决不会贪他一分钱!只要摘下凤镯,无论卖多少钱我都还给他!綦炽业!我不会让你控制我,我也决不占你一分钱的便宜!程楚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到即将可能付出的代价,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中念到: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