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零栗起身,走到客厅喝水,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接听。
“喂,妮妮。”
伍瑜歆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欸?今天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倪零栗好奇的问到,伍瑜歆这个大明星忙的很,有时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人。
“正好在M市附近,今天我休息,一起出去逛逛啊?我可想死你了。”
听到妮妮的声音,伍瑜歆心里高兴极了,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拎包出门与妮妮相聚。
“好啊,我也想你了。”
“那我们明天中午十一点在栖栖阁见。”
“好,明天见。”
说完便挂了电话,上翘的眼角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季拾禾是在倪零栗醒来前去房间打了一通电话。
刚出房间就听到了倪零栗打电话的声音,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但这么熟络的语气和说的那些话,八九不离十就是男朋友。
看到倪零栗神采奕奕的眼睛,季拾禾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很想问是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男的女的,更想直接让她不要去,可他凭什么问这个呢?
倪零栗把水灌完后,一转头就看见了他,感觉表情好像有点不太对,便用非常关心他的语气询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季拾禾没做声,转头回到卧房关上了门。
倪零栗抓了抓脑袋,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紧闭上门的房间,紧接着带着快要与伍瑜歆出去逛街的激动心情回到自己的小窝。
这天晚上,有人一夜好梦,也有人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上午十点半,听到倪零栗关门声音的季拾禾才缓缓从卧房里出来,看着大门。
他思考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股烦躁从何而来,好像从倪零栗出去后更甚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季拾禾想投身与工作的怀抱中。可还没到十一点,他就放弃了,思绪完全都是乱的,便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凝望着黑漆漆的大门。
上午十一点半,王阿姨照常来做饭,打开门便看见季拾禾那瘆人的目光,吓得浑身上下肥肉一抖。
心想:这位季先生平时看起来挺谦和的,怎么突然变瘆人了。
收起了思绪,她赶紧走到厨房,敲敲打打了一番。
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端到餐桌。
“季先生,可以吃饭了”
说罢,便收拾东西去了。
季拾禾沉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起身走到餐桌前。
季拾禾看着与平时差不多的菜品,莫名有些食之无味,还有些不适应,平时都是倪零栗跟自己一起吃的,想到这里,季拾禾更加烦躁,直接起身去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留下王阿姨一个人躲在小房间里瑟瑟发抖,吓得她不敢出去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外面的阎罗王。
深夜,伍瑜歆把倪零栗送到家,正想送她上楼,倪零栗拒绝了。
她在路上听到伍瑜歆跟经纪人打电话,隐隐约约在叫她回去。
下了车,倪零栗对伍瑜歆摆了摆手,相互说着下次约。
她心惊胆战的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身影,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倒了,直到身影不见才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回去。
倪零栗摇摇晃晃的上楼,从包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拿到钥匙,打开房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想着季拾禾可能睡着了,便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房间。
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着床上,脑袋晕乎乎的睡着了。
此时祁習年推开包间的门就看见季拾禾坐在里面闷头喝酒。
他皱了皱眉头,走了进去。
伸手拍了拍季拾禾的肩膀。
“怎么了?”
“不知道欸,好像有些烦。”
说罢,季拾禾闷头又喝了一杯。
“……”
祁習年要开车,并没有陪着他一起喝,只是静静的坐着那里抽烟。
他也没问什么,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知道季拾禾的性格,不想说的事,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
喝到最后季拾禾都有些飘飘然了,祁習年拿着季拾禾的卡结完账后,便搀扶着他走进电梯,按到负二楼地下停车场,把季拾禾扔在后面的座椅上,开着黑色的兰博基尼离开了。
其实季拾禾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按理说自己平时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太关注,也没有事情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啊。
可自己听到倪零栗跟别的男人打电话约会,心里就非常不好受,隔应的慌。
自己从小到大都没用过这种感受。
小时候他无论要什么父母就给什么,导致现在变得有些无欲无求。
季母还以为自己生出来个活菩萨。
长大后也是如此,要不是他受不了父母的叮嘱,出来创业,估计现在还在家做着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
当初他刚出来,季母怕他吃苦,也不敢打太多,给他卡里面打了六十万。
季拾禾一分都没有用,白手起家。
做到今天这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公司,靠的都是季拾禾自己的聪明才智。
而祁習年也是这样的人。
青春期的时候,比较叛逆,天天跟个小混混一样,头上染着黄发,耳朵上带着酷酷的耳钉,嘴里叼着根烟,骑着自己拼装的摩托车。
那时候的他们浑身散发着一种劳资最牛逼,劳资天下第一的感觉。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学也几乎形影不离,惹了麻烦一起抗,两人感情一直好的不行。
季母与祁母差点哭了出来,两姐妹怎么都生的都是惹是生非的混小子。
出来工作后,祁習年和季拾禾的联系慢慢少很多了,性格也都慢慢沉淀了下去,不再是急躁又狂暴的少年们了。
祁習年不知道季拾禾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季拾禾这么烦躁的样子,祁習年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只觉得新奇,一点都不担心。
等到了地方,祁習年准备把他扶下去。
季拾禾一转身对着他小声的说着。
“倪零栗,倪零栗,嘿嘿嘿”
一脸痴汉笑,有些不忍直视。
祁習年当即拿手机录了下来,估计季拾禾看到会羞愤的想死。
他还以为他怎么了呢,原来是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