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肖念为了气王氏,常常带着林若雪回来吃饭,然后在她面前故意大声说话,开怀大笑,她以为这样就能够让王氏难受,让她心里不痛快。慢慢的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唱独角戏,在别人眼里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到头来只算是自欺欺人。
“小泽交女朋友了吗?”晚餐吃到一半,王氏忽然问道。
肖念正咬着一块鸡肉,听到她的问话,一慌张便让鸡肉卡在了喉咙里,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林若雪急着欲打电话叫救护车,最后还是林熠泽镇定,立马让肖念趴在椅子上,头往下低,用手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阵才将鸡肉给吐出来。
一顿饭也因此匆匆结束,肖念无疑是最糗的那个,估计还没有第二个笨蛋因为吃鸡肉差点被呛死。
“念,你吓坏大家了,鸡肉也能把你给呛住。”事后,林若雪眼睛红红地望着肖念,谁也没再继续刚才的问题了,好像都在避忌着什么。
是夜,凭栏远眺,天空一片漆黑,只有少许星光忽明忽暗,肖念曾听人说过,死去的人会化作天边的一颗小星星,继续守护着自己的亲人、爱人。
天空中那闪闪发亮的星星只不过是一块块小石头,反射恒星太阳的光亮才有了这微弱的光芒,肖念愿意相信母亲已经化作天边万千繁星中的一颗,将永远与自己同在。
“睡不着?”背后传来林熠泽低沉的声音,肖念为之一震,缓缓转身,大厅里矗立一个黑色笔挺的身影。肖念庆幸此刻没有开灯,他无法看见自己脸上惊异的神情。
“嗯,你怎么起来了?”她尽量让自己语气趋于平缓。
已是夜里两点多,肖念披着羽绒服外套站在露台边缘,寒风扫过,还是觉得有些冷。
“我起床喝水……”他没有向肖念走近,肖念也站在原地没动,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对望了十几秒,肖念的一个喷嚏打断了这片寂寥,林熠泽三两步走向她,取下自己身上还带着暖意的深灰色大衣披在了肖念的身上,紧接着就拽着肖念回到室内,将隔绝露台的玻璃门扣紧,寒风不在侵入室内,一下子温暖回炉。
“深夜寒冬天气冷,别站在外面,容易着凉。”他边说着边打开了大厅的灯光,肖念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紫,林熠泽忽然生气了:“冻成这样还不知道回屋,你是笨蛋吗?一定要闹得人人都为你担惊受怕才好过吗?”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是深夜,如果不是怕吵醒屋里其他人,林熠泽必然是要大声冲肖念呵斥的,他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怒火。
肖念总是能够轻易地挑起他的怒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肖念面前总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两人之间好像很少特别平静面对彼此的时候,在他出国之前,肖念还和他大吵了一架,事发原因两人都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总之最后是谁也没让谁
“对不起。”今晚这情景之下,肖念不愿和他争吵,她只想快点从他面前消失不见,所以她低头认错,她愿意服低。
林熠泽不再说话,肖念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两人呆立了一阵,肖念才又低声说道:“我回房睡觉了,晚安。”
她几乎是逃离般溜回房间,关门的前一刻,还看见他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紧紧盯着某一处看得分外仔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肖念的心才渐渐回落,手不觉触到他绵软舒适的外套,此时她已不敢再走出房间将外套还与他。罢了,天亮后再找机会还给他吧。
褪去外衣,她爬上温暖的大床,拉过冬被将自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慢慢睡去,一夜无梦。
清晨醒来,院子里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父亲已然出门,肖念一眼便望见衣架子上的深灰色棉外套,拥着被子坐起身来,时间尚早,她极少会在冬日里醒得这般早,
而今,只要一想到林熠泽就住在自己对面就再难入眠了。令人明明离得这般近,心却隔得那般远。
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门外响起林若雪清脆的叩门声:“懒猫,快起床了。”肖念哑着嗓子应道:“等会。”
赤着脚踩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格外的舒服,开了门,林若雪欢快地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门旁的衣架子上挂着的深灰色外套,一眼便看出是自己哥哥的外套。她脸色有些闪烁:“哥哥的外套怎么在你这?”
肖念从不对林若雪隐瞒什么,既然她问到了,她就把昨晚上的事情全数说了出来。听后,她久久没再接话,呆呆地坐在床上。
见她没有想要交谈,肖念自顾地钻进卫生间里洗漱了。正冲洗洗面奶的泡沫时,传来林若雪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关门声,便再没了其他声响,她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同时还带走了林熠泽那件外套。
肖念梳理好自己后,慢慢悠悠的来到餐厅。餐桌前,肖赫和林熠泽坐在桌前看报,并未见到林若雪的身影,她用询问的眼观望向肖赫,他却只是摇摇头,这时候林熠泽开口说道:“若雪让我们先吃,她一会下来。”
“哦。”
肖念走向自己的位置开始吃早餐。肖赫望了眼她,貌似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三人沉默着把早餐吃完。
李阿姨来收拾餐桌的时候,林若雪才从楼上下来,她狠狠剜了眼林熠泽,径直走到肖念身旁坐下,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林若雪一直是个活泼爱说话的女孩,生动明艳。当她这般沉默的时候便说明了她在生气,是在生林熠泽的气。
“小雪……”林熠泽低低唤了声。
林若雪却并不予理会,而是自顾端起李阿姨端来的牛奶喝起来,林熠泽很是无奈,又低低唤了声:“小雪。”
“林熠泽,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说着说着她就哭出声来,肖念和肖赫愣在一旁,不明所以。
最让林熠泽招架不住的就是自己妹妹的泪珠,林熠泽是又急又没办法,慌忙道歉:“是哥哥的错,你别哭。”
“到底怎么了?”肖念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氛围,两个喜欢的人互相伤害很是让她揪心。
“没事。”林若雪抽出三两张纸巾擦去泪痕,肖念忽然嗅到一种与自己相关的信息,这起纷争,她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林若雪不和她直说,那么就绝对和她相关。
“念,我们回学校看看吧。”林若雪吃完最后一口煎蛋,擦净嘴角残留物说道。
“好。”肖念握了握她的手,冰凉刺骨。
肖赫主动要求陪同,林熠泽却好似有什么着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搭腔。林若雪什么也不再说,侧身从林易泽身边走过去了趟洗手间,就径直上楼去换衣服了。肖念亦不想停留在餐厅内,刚要动身去客厅,林熠泽开口道:“我要去机场接人,你们玩得愉快。”
不待他们反应,林熠泽已经拿过椅背上的羽绒外套出了门。
肖念完全没想过见面后的第二天会是这般光景,她看向肖赫,想从他口中得到些信息,可他却面色如常,什么也没说。肖念只得无奈收回视线,肖赫他不想说的话就绝对不会说的。
寒冬的校园里静寥,萧肃。校道两旁栽种的广玉兰此刻虽然还是一片绿色,但却没有春日那般生机,夏日那般夺目,秋日那般温馨。它仿佛进入一种苍老状,像是垂暮的老人在等待逝去,等待重生。
林若雪一路上兴致不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肖念几次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害怕了,她害怕这一系列的变故源头是自己,她不愿意让两兄妹因为自己闹得不合,这样的负罪感实在让人心里难受,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学校一点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林若雪手扶栏杆,目光紧紧盯着一池清水,依稀可见池底有几尾鱼儿缓慢游动。
“大的地方没有变化,只是听说学生宿舍有些小范围的整修,不过我们都是无缘感受的。”肖念深吸一口冷气,呼出后竟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精神好了很多。
“算不算是一种遗憾呢?”林若雪今天特别的多愁善感,这不是平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野丫头。’
看着这些小说,王韵夕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天一天,王韵夕都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入睡,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她想何迹了,也许,她真的爱上他了。
第二天中午,何迹像往常一样,在家匆匆吃完饭便回公司了。夏米粒也一样和往常一样,送何迹出门。
夏米粒拿过何迹回家时摘下的领带,一双纤纤细手慢慢地把带结往上推,紧紧地把领带系牢在爱人的颈上。然后又像古时的贤妻送别离家丈夫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娇滴滴地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何迹笑了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俊美、让人心醉。他一手接过那双纤手上的西装,一手勾起夏米粒的下巴,低头把自己的双唇印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说:“嗯,我会的。”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听着他稳重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再加上道别时一个甜蜜的吻,夏米粒觉得无比的幸福,整个人都陶醉在何迹的爱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