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王硕对萧冲等人的马,一一点评,赞不绝口,尤其是赤影马,那是一夸再夸,夸得韩龙和慕容坚都有点不好意思。
王硕问:“你们的韩先生,给你们讲过他赤龙马的故事没有?”
萧冲等人,在龙城马场听慕容文提过,但当时慕容文说的是慕容坚偷的,但怎么在太守这里,变成韩龙先生的了。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韩龙师兄,我来给你揭揭秘吧。”王硕说,“这段历史,也可以公开了。”
六年前,大魏北面实力最强大的是鲜卑族轲比部落。轲比部落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出了一位英雄,叫轲比能,也就是那位追杀韩龙的轲比德的哥哥。
轲比能出身在鲜卑族一个小部落,部落靠近幽州。他聪明好学,文武全才,武功高,打仗特别勇敢,学习能力强,不断学习汉人的文化和技术。尤为重要的是,他执法公平,不贪财物,大家都推举他做首领。
公元198年,袁绍灭了公孙瓒,幽州不少人逃奔轲比能,轲比能因此实力大增。他与东汉官方保持联系,通过护乌桓校尉阎柔向朝廷进贡。220年,大魏建立,轲比能被封为附义王。
轲比能统一中东部鲜卑族时,遇到新任乌桓校尉田豫的阻拦,开始心怀反叛之心。魏文帝派人招纳安慰,轲比能势力更加强盛,中东部鲜卑都听他号令,部众超过10万人。
231年,诸葛亮出兵祁山,进攻大魏,与轲比能串通,遥相呼应。233年,轲比能并州刺史手下两员部将,成为大魏北方边疆第一大患。
王硕说:“幽州刺史王雄一边安抚附义王,一边命我和韩龙师兄,刺杀轲比能。”
讲到这,慕容坚说:“我现在总算知道,韩龙先生的同伙是谁了。你们刺杀之时,我和兄长正好在附义王身边。”
“还有一人,我们一行三人。”王硕说,“这人你们也认识,姚远。”
哦,姚远师叔也参与了刺杀附义王!萧冲等人大吃一惊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你们三个是……”慕容坚问。
“我们三人是师兄弟,韩龙兄是大师兄,我老二,姚远老三。”王硕说,“我们三人,花了一年时间,混进轲比部落。我们是幽州本地人,而幽州人和轲比部落这几十年关系非常近。韩龙师兄以剑术成为一名百夫长,姚远以打铁术成为部落大工匠。潜伏到235年,轲比能杀了中部鲜卑首领步度根,兼并其土地和部众,举行宴会庆功,终于给了我们刺杀机会。我的任务是让马群炸营,姚远的任务是制造火灾,韩龙师兄的任务是刺杀。我们完成任务之后,负责接应师兄逃走。”
慕容坚笑了,“当时,还有一人也想刺杀轲比能。”
“谁?”王硕问。
“我妹妹慕容妮。已经年过60的轲比能,要她当妃子,她不愿意。”
“师兄,如何刺杀的,你来讲吧。”
韩龙说:“按附义王的规矩,大宴之时,百夫长以上人等,可以站在十步之外,向他敬酒一杯。对于别人来说,十步太远,对我来说,十步足够。”
虽然未讲那封喉一剑,萧冲等人自动脑补场景:大帐之中,韩龙捧酒向前,十步外,拔剑行刺,剑光闪动间,一代草原枭雄轲比能倒下。
“这十步,却是惊为天人的十步。”慕容坚接过话,“韩龙先生这一剑,仍是一剑封喉,但却是飞剑。出剑那一刻,大帐里面,几乎是时间停滞。附义王何许英雄人物,勉强抽剑格挡,其他之人完全被杀气和剑气所摄,处于惊呆状态。换了是我,坐在附义王的位子上,我也躲不开。”
韩龙先生用的正山宝剑,比常用利剑要沉一些,如何飞起来,又如何飞回去,这让萧冲这些少年想不清楚。
“然后呢?”王硕问,“我和师弟姚远备好马等你,却见你和一名女子共乘赤龙马向北而去,随后天降大雪,你人马皆失,再见你,已是此时,雪融花欲开。”
慕容坚说:“赤龙马,是舍妹求我,从家叔那偷来。你说也是搞笑,要我这个外人,偷她自己家的东西。舍妹因为家叔答应轲比能,生父亲的气。但是,轲比能号令之下,所有草原都俯首听令,谁敢不答应呢?有些部落想巴结,还巴结不着呢。舍妹本想,众人都上前敬酒,这附义王肯定喝醉,等他喝醉了,拿剑刺杀他,然后再骑赤龙马逃走。没想到在外面徘徊等机会这功夫,大帐里突然一片混乱,里面传出大王遇刺的喊声,然后见你飞奔出来。舍妹不知道动了哪根弦,竟站到你跟前,想看这个和她一样心思的人,长什么模样。”
韩龙苦笑一下,“结果,被我飞身上马,当作人质。”
萧冲、雪夜等太学生恍然大悟,那天夜里,慕容妮对韩龙先生说,“你有空的时候,替我想想,怎么还债,光一个谢字可不行”,肯定是这个时候欠下的债。
慕容坚说:”轲比德命令我们追杀你,你这拿慕容妮当人质,真让我们投鼠忌器,不敢真追。加上这赤龙马,着实神速,跑到最后,所有的人都追丢了。“
他问:”不过,你们两人,最后逃到哪了,赤龙马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