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镇西,一偏僻之地。
一座孤坟之上早已是杂草丛生。拨开凌乱的杂草,依稀可见“叶三娘之墓”五个大字。
想来,这墓的主人便是昔日陵阳镇上的豆腐西施叶三娘,墓前站立着两人,定睛一看,正是那许哲和冷美人林依依夫妇。
一别数十年,昔日的边陲小镇早已不复往日贫穷模样。商贾往来,高楼林立。
而在这镇子的偏僻角落,叶三娘的墓却似乎早已被人们遗忘,在这偏僻角落。与这繁荣的景象格格不入。
“这便是你口中的恩人,叶三娘?”林依依询问道。
“是的,三娘若是还在,差不多快一百多岁了吧?”许哲感慨道。
“那是怎样一个人?”林依依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十五岁那年,如果不是三娘,我和王之莆、皇莆龙斗四人可能已经饿死”许哲淡淡道来。
接下来,许哲便将儿时和皇莆龙斗等人如何因偷豆腐被叶三娘当场抓住,然后,叶三娘又如何将四人带回家中,施予一饭之恩。又如何将四人作亲子看待。
许哲虽是寥寥数语。林依依却依稀能感到少年时的丈夫,命运是多么的坎坷!
拜祭完叶三娘的墓,许哲坚持要去看望一下叶三娘的后人,故人虽逝,然恩情必报。
二人从陵阳镇的大街小巷开始寻找叶三娘的后人。
二人约么四处打听了三日,最终才从街头打更的周老头哪里得知了叶三娘的孙子郑小旦的住处。找寻到故人之后,许哲二人便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郑小旦。
许哲印象中,叶三娘的夫君确实姓郑。只是却从未有见过此人。只记得,六十年前和叶三娘相依为命的只有她的儿子郑旭。
二人找到郑小旦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看到的景
象吓了一跳。只见郑小旦的家中一片狼藉,家里的锅碗瓢盆被翻得七零八落,仿佛是家中被打劫过一遭的样子。
而房屋的主人郑小旦却无奈的瘫坐在地上!
徐哲当即上前问道:“你就是郑旭的儿子郑小旦?”这个郑小旦和他爹郑旭少年时有七、八分相似。
李小旦一脸惊讶道:“老人家,你是怎么知道先父的名字?莫不是先父生前的好友?”只见眼前的老人一身花白衣衫,一个黑色的酒葫芦不太协调的佩戴在左边腰间,右手拿着一把竹鞘包裹的古剑。其身侧,一中年美妇站立一旁,一身青衫,娥眉淡扫,明眸杏目,宛若仙人。
“先父?郑旭死了?”许哲着实一惊,脑子里全是少年时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形象。
“先父五年前便因病故去。不知老人家是先父哪里的朋友?”似是感觉许哲并无恶意。郑小旦便礼貌的问道。
“你奶奶叶三娘是我儿时的恩人,你父亲算是我兄弟,按辈分,你该称老夫一声许伯,老夫名唤许哲?”许哲说出身份。
对于恩人之后,自然是没有必要隐瞒。
“许哲?我听先父生前说过,奶奶生前曾救济过四个小乞丐,其中有一个便是叫许哲,不是说你们都从军去了,后来还当了大官,莫非,你就是那许哲?”郑小旦惊讶问道。
“正是老夫”许哲坦然回答。
“郑小旦,老夫问你,你这家中何以这般狼藉?”对于眼前的破败景象,许哲始终难以释怀。
“许伯救我!”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郑小旦当即就跪倒在了许哲身前。
郑小旦便将事情的起因一一对许哲二人道来:
原来这郑小旦好赌成性,前些日子在邻镇的赌场赌钱耍子。奇迹般的转了狗屎运,从上桌子便一直赢钱,孰不知,这正是横祸的开端。
原来,这桌子对面坐着的就是镇子上牛头山拔云寨的三当家,外号蛮牛儿。
话说这蛮牛儿生的是人高马大,平生无恶不做,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尤好赌钱这口,却常常是赢得起,输不起。为人睚眦必报,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撒泼户。
这一日,郑小旦“财神附体”,在赌桌上大杀四方,却刚好杀到了这尊煞神。
在赌场,碍于面子,这蛮牛儿没有当场发作。待郑小旦出了赌场归家以后,便派人去把郑小旦的住处摸得一清二楚。三日后,便带着牛头山十几个悍匪,冲进郑小旦家中就是一顿掠夺。将小旦家中值钱的东西全部抢了去,只留得无奈的郑小旦瘫坐在地,一脸无奈。
而后,便是徐哲夫妇的看到的景象。
“且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行这强盗之事,官府就不理?”许哲当即拍案而起,颇为气恼。
“官府,官府的老爷也怕这批悍匪呀,这县里的赵老爷,那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一门心思,只想到自己贪钱,哪里管百姓的死活?”郑小旦言语之中,对这个县老爷却是颇为鄙夷。
“好个不理事的狗官!好个无法无天的悍匪!今儿个这事,老酒鬼管了!此事,皆因你好赌而起,从今以后,你需戒赌。若再赌,老酒鬼自当剁了你这双爪子。至于这牛头山蛮牛儿,依依,咱去会会如何?”许哲对着林依依打趣道。
“一个不知名的腌臜强盗而已,不是为你这恩人之后,我还真不想脏了我的手”。
曾惊艳江湖的一代佳人林依依,屈尊降贵的去杀一个悍匪,传出去,确实不太好听!
“郑小旦,这锭金锭子你先拿去,好好的找个正经营生,以后,若是再赌,老酒鬼定不饶你,你是三娘之后,不要再给你先人脸上抹黑”!许哲将一锭金锭子扔在了桌子上面,接着,便踏剑朝那牛头山的方向而去,林依依拂尘轻摆,紧随其后。
只留下在原地呆若木鸡,一脸难以置信的郑小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