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与丈夫在同一个医院上班,也就是说她与葛天也是同事。其实不仅是同事。葛天还曾经一度疯狂地追求过她。葛天不仅长得一脸猥琐,而且年纪轻轻不把心思花在专业上,一心想投机取巧往上爬。叶文根本就看不上他。有一次叶文上夜班回宿舍,葛天在半路上把叶文拦下,向叶文跪下,要求叶文答应嫁给他。叶文哪能同意?他就猛地抱着叶文,说不同意就抱着叶文一起在马路上让车撞死。叶文呼救,刚好有夜间巡逻的民警过来,葛天才放手。
葛天一直都在纠缠叶文,直到叶文与水中福恋爱了,他还是三天两头地来纠缠。到了叶文和水中福结了婚,生了孩子葛天才似乎死了这心。
叶文在走向葛天的办公室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给葛天送点钱,表示求情,他应该会给她这点面子,毕竟他是喜欢过自己的。
叶文找到主任办公室,门口的人问她:“你找谁?”
“我叫叶文,是葛主任的同事,我有事找葛主任。”叶文说。
那人说:“你先等一下,我去通报一下。”
那人进去报告葛天,说有个叫叶文的人找他。葛天一听说叶文终于找上门了,暗暗高兴,说:“快让她进来。”那人刚回头,又被葛天叫住了,他说:“等一下,你让叶文进来,然后关上门,你在门口守着,我会客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来干扰!”
“是!”那人点头出来,把叶文叫了进去。
葛天把头梳得油光发亮,人模狗样地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见到叶文进去,装模作样地站起来说:“哎哟,什么风把你这位大美人吹来的?”
“我们是同事,彼此熟得很,就开门见山吧,我是有事来求你了。”叶文把个信封递过去,里面是十张人民币,那时十元是面值最大的。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你买瓶酒喝喝。”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之间还用到着这个吗?”葛天露出一脸的奸笑。
“我知道这里的事都是你说了算,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水中福一码?”叶文继续哀求。
“这样吧,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葛天眼睛盯着叶文滴溜溜地转,停顿一下继续说,“像水中福这样的事,可以说是小事,也可以说是大事。这要看我怎么说了,往小事上说吧,就是一般的医疗事故,连责任事故都算不上,往大事上说,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是故意害人命也说不定。你明白了吧,至于我怎么说,就看你的态度了。”
叶文看到葛天眼里充满淫意,警惕地说:“你要我什么态度?”
“你这样聪明的女人,还会不知道我的意思?”葛天说住一步步靠近叶文,并伸手向叶文的胸部袭过来,她还是哺乳期,这胸脯格外饱满。叶文连忙一闪,严厉指责:“你别乱来!”
葛天把手缩了回来,阴险地笑笑,说:“老实告诉你吧,现在你答应我还来得及,要是我把材料整好送出去了,到那时,你脱光了衣服来求我也没有用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叶文想不到葛天这么龌龊。
“我跟你直说吧,你只要陪我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行,我就立刻放了你丈夫。”叶文又动手动脚了起来。
叶文知道与葛天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没法正常交流,就赶快逃了出来。葛天也不阻拦,只是大声说:“给你三天时间,记住只有三天时间,你做个决定,你又不是当年的黄花闺女了,你跟我做这笔生意不吃亏!”
叶文回家,从邻居那儿接回自己的女儿,她一边给女儿喂奶,一边流泪。她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世代都是大户人家岂能答应这无耻的要求。她洁身自好,视贞洁比生命都重要。但如果不答应,就意味着他们要面对一场灾难了。她知道,葛天的要求如果得不到满足,她一定会以更恶劣的手段进行报复的。
晚上,还不谙世事的女儿喝足奶水后就美美地睡着了。叶文躺在床上转辗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很多。她明白丈夫的灾难实际是自己带来的,按理她应该舍身救自己丈夫。但如果这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相信丈夫也不会赞成她这样做的。于是她就下定了决心,她要与丈夫一起共同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叶文又去探视了丈夫,仍然是通过那个女孩帮忙,所以葛天是不知道她去过的。这次她给丈夫带起一瓶白兰地,还有一只烧鸡。她对丈夫说:“看来有人一定想把你往死里整,不会放过你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这怎么能说是你造成的呢?”水中福不解地问。
叶文就把她去怎么向葛天求情,葛天提出什么要求,她最终怎么决定,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气得水中福直咬牙,他说:“你不该向这种人求情,不过你最后表现很好,天塌下来,我来承担!”
晚上葛天带着那一百元钱找上门来了。叶文听着敲门声,警觉地问:“谁?”
葛天说:“我把你的钱给你送回来了。”
叶文不敢开门,说:“你把钱从门缝里塞进来就可以了。”
葛天冷笑了几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把钱收回去,依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了。要不然,我把这钱往上面一交,你贿赂革命干部,你的丈夫就会罪加一等。”
这时叶文听到邻居的门开了,邻居是一对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夫妻,都是一家机械厂的工人。自从他们居住到这里成为邻居后,两家关系就一直很好。他们在周末经常两对夫妻结伴去郊游。这工人夫妻比较喜欢在家搞点小吃,而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就让叶文上他们家去。而叶文他们也经常利用自己的职业特长为他们服务。
邻居的男主人叫周浦,他知道现在叶文一个人带着个襁褓中的女儿在家,听到有人在不断地敲叶文家的门,而且听到敲门者胡咧咧地说着什么,就开门出来看看,一看是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知道来者不善,就上前问:“你敲什么门?人家又不是聋子,到现在都不开门,一定是不想开门啦,你这一点都不懂。再说大晚上的,你敲一个女人的门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