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欣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感觉一点都不疼,便走到罗平面前,在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根,柔声细气地说出三个字——我爱你。罗平激动地用双手捧着她的脸,深情地注视她,他看见肖雅欣也同样深情地注视着他。此刻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急促的喘气声,甚至心跳声。能看清对方眼眸里闪烁的水汪汪的亮光,能看清鼻尖上渗出来的细细的汗珠。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这是一场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静谧。罗平终于轻轻地扳过肖雅欣的头,先是用富有磁力的舌尖试探性地在她的额头上浅浅地啧了一下,见肖雅欣并没有什么反映,罗平开始用他宽厚的双唇,轻轻地压在她性感的红唇上。
这个场景在她的头脑中不知曾经练演过几十次,可是让她突然进入实战中的主角时,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但她没有躲避,而且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微闭双眼,微微翘起嘴唇,两只柔软的手臂,像一条丝巾一样围住主了罗平都脖颈,这分明是给罗平注入了进一步动作的勇气。
对于罗平来说,这是平生第一次,那么亲近地接触了一个女生。他确切地感到了肖雅欣的本能反应,她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感觉她的气息是那么清新,那么甜美,那么富有引力;他感觉到她的嘴唇是那么细腻,那么柔滑,而且是那么烫,那么烫……
两个人累得躺下了,他们平肩躺在草堆上,先是仰躺,不一会两个人都侧过身来,面对着,都不说话,而是深情地望着对方。此刻才是真正的“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也许就在聆听那秋虫求偶的唧唧声,也许他们都在猜测着对方此刻的心理波动,也许他们什么都没想,就希望能够静静地躺在心爱的人身边,听听对方的呼吸声。就这样躺了一会,罗平伸出左手,轻轻地放在肖雅欣的腰际上。肖雅欣伸出右手按住罗平的手,并翻转了他的手掌,用一个食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画着圈子。肖雅欣在罗平的怀里忸怩了几下后,就像一只乖乖小兔子一样静静地躺在了罗平的怀里。
罗平把环抱着肖雅欣的一只手,抽了出来,隔着牛仔套装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几乎是在肖雅欣说“不!”的同时,罗平似乎从游梦中惊醒,霍地把手抽了出来,他惊慌失措地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一般来说,男人在需要你的时候说实在太爱你了,十有八九是不可信的。但像罗平一样,能够用理智及时控制自己欲望的时候,说我实在太爱你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话的真诚。也许是这么长一段路她的胸脯贴着他的脊背,他们的体温彼此直接交换,早就点燃了他们野性的渴望,而理智又不得不让他们压抑、克制。现在的他们几乎无法控制这种本性的冲动了,真想任其爆发,任其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本能的欲望。初吻是爱情的里程碑,男女彼此献出了初吻,就标志着两人恋爱关系的正式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立刻升华了。
沉默了一会,罗平夸张地用力吸气,佯装是闻着空气,他悠悠地说:“你闻到了吗?现在有一股好浓好浓的一股气味,这气味弥漫了四周,弥漫了整个天空。”
肖雅欣明白罗平在说什么,也假装没有听懂罗平的画外音,以同样夸张的动作闻了闻,娇真都说:“你骗人,没有什么气味呀?”
“难道你没有闻到这浓浓的,甜甜的爱情的味道吗?”罗平笑嘻嘻地说。
罗平和肖雅欣有个君子协定,就是大家不能缅于爱情而荒废学业,约定只有周末才是他们的天赦日。恋爱不仅是一种精神消费,也是一种物质消费,需要消费成本。他们都不会去高档场所消费,他们只是选择最经济的方式消费。
最经济实惠的消费当然是学校情人坡后面的林荫道上散步。他们都是穷学生,父母给的零花钱有限,选择这里散步有着独特的优势。这条路铺着鹅卵石,一头直抵校园后门名噪一时的情人坡,另一头一直延伸至坐落在山脚下的一个道观殿。路不是很宽,不适合汽车通行,但足够两人并肩而行。铺路的鹅卵石大小不一,凌乱散落。整个路面没有条纹,更无图案,是小镇老街常见的那种,极为普通寻常。可就是这么一条石子路,肖雅欣与罗平却对它情有独钟。按肖雅欣的说法,这条道的独特优势有三个。一是闹中取静。不远处就是师大所在的繁华街道,而这里只有小鸟啾鸣的悦耳之音,却没有车水马龙的噪耳之声;二是林荫遮道。这里道路两旁不仅树木成荫,而且下午两三点钟就见不到太阳了,这里凉风习习,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一身臭汗;三是避人耳目。这条路似乎是情人的专属,除了偶有道士和香客在此经过外,很少有其他人会经过此地。在路上跑到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人,大家心照不宣,不用遮遮掩掩。肖雅欣甚至遐想,这条铺满红叶的石子路是一条红地毯,罗平牵着她的手,温情地说,我愿“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一直走进了婚礼现场。
这方净土还是肖雅欣发现的,女孩子总比男孩子心细。今天,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转向林荫道右侧的一条小路,走着走着,天色渐渐地暗下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连喜欢啾鸣的秋虫也默不做声了。似乎是为力配合这静默的环境,他们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突然,罗平先开口说话了,我们谈恋爱,会不会被领导们发现,算不算触犯校规?肖雅欣眨巴着眼睛反问道,你说呢?罗平说,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肖雅欣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