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
帝瑢撇撇嘴，说道：“帝玥你可真是没情趣。”
她出了皇宫，找到谢府，站在房檐上听那个谢椿儿哭天喊地地咒骂谢惜玉。
嗯。
这个谢椿儿没什么文化。
骂人带脏字。
片刻的功夫，她回来了，把自己挂在房梁上：“丢的确实是谢惜玉，那个谢椿儿不仅长得磕碜，连骂人都没有水平。”
“你能找到谢惜玉吗？”
“她在城外十三里的破庙里，我的人看见了。”
“人有事吗？”
“我不知道，但是绑她的人不怎么聪明，谢惜玉也不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帝瑢只负责打听消息，至于别的，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你不是最喜欢多管闲事吗？”
言下之意是……
“你是想让我把她救出来？”帝瑢挑挑眉，眼底铺上一层真真切切的笑意：“帝玥，我以为你最讨厌多管闲事的。”
“是你喜欢。”
“可是以前，你可从来没有关心过除了我和帝瑾之外的人。我一直以为，谢惜玉和贺姒宝对你来说也不过就是两个伴读而已。”
“不是吗？”
她反问。
“不是。”
“上次你主动提出要去参加谢惜玉的笄礼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我明白了。”
“帝玥，你知道的，救出谢惜玉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好处就代表没有意义。你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因为你厌烦一切……”
帝瑢从房梁上跳下来，看着帝玥的眼睛：“帝玥，我很高兴，你有朋友了……”
能够让帝玥多管闲事的朋友。
“你可以不去。”
“我也可以去。”
她们彼此直视着对方。
一个带笑，一个漠然。
“帝瑢，也许你没有那么了解我。”
“可我是你的亲姐姐。”
“所以呢？”
“谢惜玉是死是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不是想让她活着？”帝瑢漫不经心地抖抖腿，眉眼里全是张扬的笑。
肆意。
而灿烂。
“我希望她活着。”
帝玥败下阵来。
我承认。
我想让谢惜玉活着。
我也承认。
她是我的朋友。
“可是帝瑢，你要知道，就算她死了，我也还是帝玥。”
我还是帝玥。
冷血的。
凉薄的。
寡情的。
恶毒的。
可以舍弃一切的。
那个帝玥。
“我前些日子安排了一个人进宫，叫盛柒柒，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位分。她见过我的脸，而且足够聪明，会怀疑我的身份，你注意着点儿……”帝瑢收了笑，眉眼刻上漠然，是与帝玥一般无二的凉薄。
帝瑢其实很高兴。
她高兴帝玥终于有了朋友。
像个真真正正的人一样。
可以学着望向光明。
可以学着笑容满面。
帝玥。
任何坏事我都可以做。
我可以满手鲜血。
我可以满身泥泞。
我可以伤痕累累。
我可以恶贯满盈。
可是你不能。
你不能。
我不想你丑陋到面目全非。
我不想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我只要你好好的。
站在阳光下。
没有一丝负担地笑。
“帝玥，我希望你像个人。”
喜怒哀乐。
一年四季。
只要这样就好。
我们生了一模一样的脸。
你就要替我幸福。
我不会为任何人去死。
你是例外。
她走前抬头望天，道：“帝玥，我可以为你下地狱……”
前提是，你入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