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国,国都城内,陈亲王府主厅。
厅内恢弘大气,屏风树立,厅中一香炉飘出冉冉青烟,太师椅坐落四周,偌大厅中只有两人,一人坐于主位,一人立于一旁。
“王爷,世子如今五岁,有些痴傻也属实正常。”立于一旁之人略有苍老,但眼神清明,精神焕发,此时却神情急迫,小心劝道。
“周管家,你不必劝我,小儿五岁有余,竟分不清我等亲人,如此心智怎能留在亲王府。”主位之上被称作王爷的中年男子皱眉叹道,此人衣着高贵,谈吐优雅,但言语中却带着无奈之意。
“王爷,如此作为,王妃所源的丞相府定是不同意的。”周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言中充满无奈,此时若是将小世子送走,无疑是断了小世子的前程。
“周管家,你跟随我多年,明白我的心思。如今我亲王府内忧外患,太子等人处处针对,小儿又是个痴儿,还是趁着外人此时不晓,将他送走吧。”王爷脸色忧虑,叹气说道,心里也是十分不忍,爱妃刚刚病亡,尸骨未寒,便将两人的骨肉送走,实在是愧对于她。
“既然王爷已经决定,午后老奴便安排行程。”周管家无奈叹道,只是王爷已下定决心,再劝也不会有所改变。
“这件事一定要做的隐秘,不可让太子等人知晓内幕,否则康儿会有危险的。”王爷闭着眼眸,眉头不展,轻声叹道。
“老奴明白,这便告退。”周管家不忍看着王爷这幅样子,连忙应下,快步走出主厅,想当年,王爷叱咤疆场,无比威风,如今却被卷入这权柄争斗之中,费尽心思。
厅内唯王爷一人仍在叹气,炉旁青烟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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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管家,王爷决定了?”一人身穿黑衣,戴着斗笠,银色束腰,戴着漆黑半脸面具语气极为冷淡地问道。
“凤溪,王爷亲自交代,这次行程定要隐秘,以后小世子便交由你照顾了。”周管家抱起身旁有些痴傻,但却十分精致的孩童放入马车中。
“周管家放心。”凤溪冷淡回道。
“嗯,交由你我还是放心的,走吧,免得夜长梦多。”周管家十分不舍的看着孩童,手中车帘犹豫不定,就是不肯放下。
凤溪似乎为人冷淡,没有什么离别情绪,夺过车帘放好,跳上马车,架马就走。
周管家望着离去的马车,抬起的手始终不肯放下,心中百感交集,眼看小姐的孩子被送走,此后可能再无见面之日,便觉得自己对不住小姐。小姐出嫁前便对自己甚好,成为王妃后更是将管家重任交于自己。而如今,小姐尸骨未寒,自己便亲手将小世子送走,实在是愧对于小姐。
周管家无奈叹气,抹了抹眼角,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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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国皇宫朝堂之上
“陈亲王殿下,如今陈王妃病亡仅数日不到,殿下便将小世子流放于那偏远之地,亲王好狠的心那,如何对得起陈王妃和宰相大人。”朝堂右侧身居首位之人脸色凛然说道,关心之意尽表于脸,似乎悲痛不已。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我子自然有我做主,再言小儿只不过是游玩一番罢了,何来流放一词?”陈亲王位于左侧官员首位,面无表情的反驳道,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
“宰相大人,您看看,您这女儿尸骨未寒,外孙又被流放,这可如何是好。”太子见陈亲王脸色如常,似乎自己一番话没有丝毫作用,连忙将这个烫手包袱丢给了宰相。
宰相同位于左侧首位,此时脸色铁青,拳头青筋暴起。在这威严朝堂之上,先是提及女儿病亡,现又提及外孙流放,虽明陈亲王之意图,但太子这一番话如剑锋芒,着实刺痛。
“够了,太子,你便这般与你皇叔说话?”朝堂之巅九龙宝椅上,一中年男人起身指着太子喝道,此人面目威严,其势压得朝堂众人呼吸一滞,此人便是岚国国君“陈帝”。
“儿臣知错。”太子连忙双膝跪地,拱手俯身,这岚国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他这个父皇他是万般不敢与其作对的。
“尔等有事启奏,无事退下。”陈帝缓缓坐下,一手扶着龙椅,一手扶膝,坐姿端重,语气平缓,但却极具威严。
“臣等无事启奏。”丞相连忙拱手回道,此时也顾不得刚刚太子一番话了。
“儿臣也无事启奏。”太子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嗯,退朝。”陈帝起身摆袖,说完大步走入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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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向南十里一颇为精致的马车,正缓慢前行。
“我去,怎么回事?”陈康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个孩子,看着眼前的小短手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又用这双小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有知觉,还有点疼,这不是做梦!
“世子殿下,何出此言?”凤溪坐在马车外冷声问道,不知世子其话何意。
“没事。没事”陈康下意识的回应外面两句,但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甜糯的孩子声音。
陈康有些崩溃,真的变成小孩了?那就是穿越了?看这衣服应该是古代吧。
过了片刻,见马车外之人也不答话,陈康连忙打量起马车来。
车内不是很宽阔,但内饰却有些好看,内部通体红木,四角镶嵌着不知名的红色石头,身下铺着柔软的垫子,似乎是棉花所制,身前一张小桌,摆放了不少饰物,而且行进途中,这马车竟然没有摇晃或者颠簸的感觉,这让陈康有些惊奇。
打量一番后,陈康也终于开始思索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应该是个世子级别的贵族,而且看这马车自己的后台应该也不缺钱。
但是自己是如何穿越过来的?陈康只记得自己晚上困得不行,然后睡着了,怎么醒了就穿越了?
“殿下,到客栈了。”凤溪朝着马车说道,也不管他是否听清,便下车通知客栈的小厮。
小厮听到一番要求,也是通情达理,应下后,牵着马车从无人的侧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