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顿时傻眼,心里则暗暗想道“难道这父子俩,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可想想又觉得应该没有这种可能啊,之前陶谦把州牧令牌印信拿出来时,刘备就已经够吃惊了,而此时当陶谦拿到自己面前时,刘备就意识到其用意,不由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可是这陶二公子唱的是哪一出,就真的弄不明白了。
此时的刘备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一声责备的叫喊声道“堂兄,你这是疯了吗?”声音的来源正是历史上曾经出任东吴交州刺史的陶基,陶谦的侄子,陶应的堂弟,只有十九岁,陶应知道由于其冲动莽撞一根筋的性子,肯定会第一个出声反对!而陶应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此时陶基又惊声道:“徐州乃是伯父半辈子的心血基业,岂可拱手让人?!”
“贤弟此言差矣。”陶应大声反驳道:“徐州乃是汉家土地,父亲仅是替天子守牧一方,如何能说是基业?古语云:天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刘叔父乃是大汉苗裔,德高望重,文武双全,又千里驱兵杀退曹贼,救徐州万千生灵于水火,正该接替父亲,掌管徐州!”
陶基一脸的不可置信,自己的这个二堂兄要不要这么傻啊,一旁众人也是目瞪口呆,有的摇头晃脑地做出婉惜之状,有的则是一脸不屑,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罢了。陶谦更是一脸茫然,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陶使君,令公子是在开玩笑吧?”刘备率先打破沉默,一脸惊讶地向陶谦出声问道。
陶谦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将令牌印信递给面前的刘备,一脸诚恳的说道“非也,非也,玄德公,犬子虽然无知,可他适才所言,也正是老夫心中所想。今天下混乱,民不聊生,王纲不振,玄德公乃是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玄德公请切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上奏朝廷。”
“陶使君,您说笑了。”刘备双手抱拳,恭身向陶谦说道:“备虽汉朝苗裔,然功微德薄,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为大义,故来相助,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徐州之心乎?若举此念,皇天不佑!”。
“果然奸诈异常”陶应心中冷笑道,“刘备啊刘备,你不愧是一代枭雄,演技确实不错,但你只能骗骗别人,在我这里你是掩饰不了的,要是没有夺取徐州之心,为何紧紧的攥着拳头?”
在心里嘀咕完了,陶应又赶紧拱手说道:“叔父先勿推辞,请听小侄一言,逆贼张闿贪财害命,为徐州招来泼天大祸,曹贼借机兴兵,杀害徐州军民百万,徐州城池危如累卵,全赖叔父提兵来救,杀退曹兵活我徐州万千生灵,功莫大焉。于情于理,家父都应让出徐州,还望叔父为徐州军民百姓计,接替家父,掌管徐州。”
“曹兵还没退!”陶基愤怒叫嚷起来,“曹贼现在还在四面围城,随时可能兴兵攻城!”
“闭嘴,汝兄在与玄德公说话,休得插嘴。”陶谦愤怒呵斥道。
“三弟,关于这点,你不必担心。”陶应转向陶基,诚恳的说道:“三弟你难道没听说关云长将军温酒斩华雄的赫赫威名?没听说过刘、关、张三位将军三英战吕布的盖世雄风?还有赵子龙将军界河战文丑,杀得袁绍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眼下他们都在徐州城中,还愁曹兵不退,曹贼不灭?”
说到这,大部分的文武官员纷纷点头称是,糜芳更是大声附和,“二公子所言极是,有玄德公与关张赵三位将军在此,曹兵纵有百万,我等也可高枕无忧……。”结果话还没有说完,糜芳就已经被兄长糜竺一眼瞪得心慌,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陶应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刘备也没了其他办法,心里想着看来只能先退曹军了。继而一脸郑重地向陶谦说道“陶公厚爱,备无以为报,然眼下曹军未退,备自当与陶公杀退曹军,以解徐州之围!还百姓之安宁!”
“既如此……,那就等退了曹兵,再商量吧。”陶谦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收回了牌印,又看了陶应一眼,目光甚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