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回回车的基本外形与大型霹雳车颇为相似,糜竺兄弟自然认为狼骑军工地上那辆回回车就是霹雳车的雏形,再结合从其他渠道收集到的情报,糜竺兄弟也终于相信了君子军秘密打造的新式武器就是霹雳车,又派出了心腹家人,把消息和默记的霹雳车图纸送往一百四十里外的小沛献给刘备,请刘备决定下一步行动。
三天后,刘备的答复送回糜竺兄弟面前,在给糜竺兄弟的书信上,刘备要求糜竺兄弟放弃对狼骑军的进一步刺探行动,避免彻底激怒老而不死的陶谦老贼,同时刘备要求糜竺兄弟尽可能的帮助和援助陶应打造霹雳车,这样更方便刘备在接管徐州后,顺便接管陶应开发出来的攻城利器霹雳车。
尽管刘备也不相信陶应真能搞出能够攻城的霹雳车,但刘备又认为,如果陶应真能成功开发出霹雳车,等于就是帮刘备军提高攻城力量,所以刘备觉得糜竺兄弟有必要往陶应身上投入一笔风险投资。
糜竺兄弟稍一商量后,觉得自己兄弟对陶应确实过于刻薄的糜竺兄弟很快拿定主意,决定借着交付几百匹战马的机会,再送给陶应八百斤镔铁和五百斤生丝,争取缓和一下与陶谦父子益发尖锐和明显的矛盾。
麻杆打狼两头怕,面对糜竺兄弟再次送来的军需物资,陶应还是赔着笑脸接受了糜竺兄弟的馈赠,糜竺兄弟先后三次送给狼骑军军的军需,加起来都还不如刘备的十分之一,吃里爬外至此,做二五仔也算是做到登峰造极了。
让陶应意想不到的是,他前脚刚送走了糜竺兄弟,徐州最大的地主陈登竟然后脚就来到了狼骑军营地,还给陶应送来了计划外的一百匹战马,六百斤上好镔铁、四百斤上好生丝和十根三丈长的上好檀木。
“多谢元龙兄,陶应真是感激不尽。”因为陈珪和陶谦是平辈论交,所以也是和陈登平辈相称,一边由衷的感谢着。
陶应的心中忽然一惊,忙凑上前去,拉着陈登的手低声问道:“元龙兄,你是如何知道小弟在造霹雳车的?还有,元龙兄又是如何知道小弟需要镔铁、生丝和檀木?事关重大,万望元龙兄不吝赐教。”
“二公子,陈登知道你行事保密,不愿让外人过多知道你的军机。”陈登立马说道。
陈登拍拍陶应的手,低声诚恳的说道:“但二公子,你选的练兵地点不对啊,应该选一块地广人稀之地才是,否则很难防范军机外泄啊,元龙也是无意听到消息才会给公子送来的。”
“多谢元龙兄指点,陶应受教了。”其实陶应何尝不知道狼骑军的营地距离徐州城池过近,极为容易走漏军机,但眼下君子军初建,很多事都要从头开始,营地距离大本营一旦过远,这些事办起来就得事倍功半,严重拖慢狼骑军的建军脚步,所以陶应也是逼于无奈,这才暂时选择了驻扎在徐州小校场。
无奈归无奈,与陶应交情平平的陈登能给出这样的指点,也算是很够意思了,所以陶应除了再三道谢之外,又主动交底道:“陶应不敢欺瞒元龙兄,其实陶应早有搬迁营地的念头,只是诸事尚未齐备,暂时不能成行,待狼骑军的战马到位,陶应就打算禀奏父亲,请父亲允许陶应移师下邳,到下邳驻扎,届时,还请元龙兄多多帮忙。”
“公子打算移驻下邳?”陈登皱了皱眉头,有心想要提醒,却又担心交浅言深,横生枝节。
“元龙兄,有什么不对吗?”陶应发现陈登神色不善,忙问道:“元龙兄,小弟的这个计划如有不妥,还请直言指点。”
陈登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拐弯抹角的提醒道:“公子,此次曹贼祸乱徐州,徐州五郡无一幸免,全遭兵火洗劫,惟有下邳受损最小,即便是彭城、郯城和广陵这样的徐州重镇,目前人口民生都已远远不及下邳——公子移师下邳,只怕军机保密更难。”
“什么意思?”陶应有些糊涂,但陶应又很快醒悟过来,暗道:“陈登说得对!徐州五郡全都元气大伤,只有下邳受损最小,徐州的赋税钱粮,实际上大半要靠下邳供给,这样关系重大的经济人口重镇,在我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和战绩前,我那个便宜老爸陶谦如何敢放心交给我?只怕我提出移驻下邳,第一个反对的就是我那个便宜老爸!”
想明白这点,暗暗钦佩和感激陈登之余,陶应忙又说道:“元龙兄指点的是,陶应明白了,下邳确实不适合陶应——家父也未必放心让陶应驻扎下邳。陶应斗胆再请教元龙兄,依元龙兄之见,陶应应该移驻何处比较方便?”
陈登把话说到了这地步,陶应再听不明白就白混那么多年的体制了,大喜之下赶紧向陈登连连道谢,同时陶应忍不住又试探道:“元龙兄如此高才,官职却位居糜子仲之下,实在委屈,小弟不才,有意想在父亲面前保荐元龙兄,不知兄意下如何?”
“公子说笑了,陈登德才微薄,任典农校尉都已是惶恐之至,才力不及,那里还敢窥视高位?”陈登又岂能听不出陶应话里的拉拢之意,但做为徐州最大的地主兼地头蛇,陈登又怎么敢轻易下注,所以陈登立即开口婉拒,并且提出告辞,陶应也没有挽留,亲自把陈登送出了君子军营门,与陈登拱手而别。
“这家伙其实绝对算得上三国时代的一流军师,陈宫都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太保守了,守着徐州的一亩三分地就舍不得放手,错过了无数大展拳脚的机会。”看着陈登飘然离去的背影,陶应心中琢磨,“还有,这家伙喜欢抱大腿,谁的腿粗就抱谁,我现在就想把他收服过来,确实可能不大。”
“人才啊人才,为什么找几个人才那么难呢?”招揽陈登遭到婉拒,陶应也有些无奈。
提起在三国时代重要性仅次于建军的招揽人才工作,陶应就是满肚子的郁闷,早在狼骑军组建之前,陶应就已经征得便宜老爸陶谦的同意,向徐州五郡颁发了招贤榜文,号召有一技之长的人才为陶谦父子效力,梦想着能象曹操一样,贴出招贤令就有一大票文臣武将来投。同时陶应又请曹宏出手,派出心腹到琅琊郡去寻找少年诸葛亮的下落,打算把这个未来变态拉到手里从小培养,等长大了好给自己充当打手。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对诸葛亮早期生平并不了解的陶应派人去调查了才知道,原来诸葛小妖早在五年前八岁时就已经跟着叔叔诸葛玄去了豫章,而诸葛玄既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基友,又是四世三公老袁家袁术的宠臣,现在都已经当上了豫章太守,以陶应目前的名望地位,想把诸葛小妖从诸葛玄怀中拉出来显然不太可能。
更让陶应失望的还是招贤榜文的效果,招贤榜文贴出去近一个月,不仅没有招到一个有名有姓的猛人牛人,还连勉强象样的人才都没有招到一个,前来投奔的不是臭番薯就是烂鸟蛋,张口闭口之乎者也,道德文章说得天花乱坠,军事民生却束手无策,迂腐得隔着三五里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腐尸味,气得陶应是一个都没要,全都推给自己的便宜老爸陶谦和书呆子大哥陶商,让他们去和这些腐儒臭味相投。
父债子偿,陶谦的择才观算是彻底害苦了陶应,弄得陶应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象样的文官参谋,武将方面也只有陶基这个勉强可用的堂弟帮忙——当然了,这也怪罗贯中大神,没在他的神作里告诉陶应,陶基将来能当上东吴的交州刺史,还把越南猴子收拾得服服帖帖,所以在陶应的印象中,自己这个便宜堂弟最多只能算是三流武将,难以委托重任。不然的话,现实主义者陶应也肯定会对这个堂弟更好点。
“万事都是开头难,慢慢来吧。”陶应恬不知耻的自我安慰道:“没有文官不要紧,我是最好的文官;没有谋士不要紧,我就是最好的谋士;没有武将不要紧,我还是最好的大将!只要撑过了开头,文臣武将,智囊谋主,我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