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逐渐消散,艾尔莎抱着我的尸体坐在那颗枯败的大树下,夕阳印出的倒影愈来愈小,而艾尔莎的歌声,也似乎随着艾尔莎倒影一样渐渐沉默,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仅存的事物仿佛只有一片黑暗。
当我在醒来时,四周只有一片死寂。即使天黑了,也会有一些动静吧?我心中暗暗地想着。
我现在虚无的黑暗中,漆黑一片。黑暗如同一条厚厚的毯子一般笼罩着我。一瞬间的恐惧瞬间袭来。我明白我已经死去了,真的死去了。
“我真的已经死去了。难道死亡后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我自言自语到。
我狂躁地在脸前挥舞着手,我设法用手戳向我的眼睛,也希望刺痛产生的刺激可以让自己看到一丝东西。但我真是太傻了,人既然已经死亡,怎么会产生疼痛。而现在,我只能不停的向前走,幸运的是,地面还算平整,能使我尝试的走向前方。
不知我走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几天?几个月?我已经记不清我走的有多久了,而直到我的脚下被不知名的东西拌了一下,额头狠狠地撞到了一面墙一样凹凸不平的物体。我的手触碰到墙面,当左手碰到墙面时,一些暖烘烘,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了我的手上,我赶紧抽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尽力不去想那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而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永动起如释重负的感觉。
“墙?竟然有墙,那一定会有一扇门!”
我慢慢的摸索着黏糊糊的墙壁,一阵微风突然吹到了我沾满不明液体的手上,我顺着微风的方向不断的感受着,有风,就一定有出口。
找到出口,看到光明。这成为了我那段时间里最渴望也是最奢求的东西。
没有光照的黑暗里,我的脚下磕磕绊绊,步履艰难。现在有任何东西都能引发她心中莫名的恐惧,总感觉不时地有东西从脚边闪过,我不停的想像着,最终不停的念叨着。
“那只是一只小动物,那只是一只小动物,那只是一只小动物。。。。。”
虚无的黑暗不停向前延伸。我几乎想要放弃,甚至就要急切的哭了出来。我想念我的姐姐,想念我的小雪宝,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放弃,我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她们,我的死必须有意义,无论何时何地!
这时,我看到前方剧然出现了一个绿豆大小的亮光。我揉捏着眼睛,而那个亮光在我前方不断增大着。我简直欣喜若狂,加快了脚步,向那个亮光的方向冲去。一心只想着走出去,重新沐浴在光明中。
我走了很久,终于,终于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亮光的模样,那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不规则圆形拱顶。再像前走能看到些许亮光,但光线不是很强。
终于,我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时间后,走出了这个可能是山洞的东西。来到了外面。
此时,外面已经小雨霏霏,我欢笑着仰面对着轻柔的雨点,就让它们将我身上不洁的污秽清洗掉吧!我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新鲜的空气,双手掐腰,睁开双目,适应着这珍贵的光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奇怪的是,在我再向后看时,我出来的那个漆黑无比的山洞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荒野,与茂密的松树林。我感觉自己现在肯定离阿伦戴尔很远了,地平线上群山环绕,危峰高耸。低压压的云层掠过山顶,芒无涯际。荒野与山林里,色彩斑斓,大片的棕黄色折耳根与一大片紫色的石楠花从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占据了一席之地,四季常青的绿松将四周的山林染成深绿色,低矮的灌木丛杂生其间。靠近刚刚山洞的位置地势平缓,起伏的山丘上百草丰茂。但让我奇怪的是,如此美丽和谐的景色中居然没有一个城镇,甚至连一间孤零零的山民居住的民舍也没有。
我一边抿着嘴唇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情景。这里看上去的确很美,但却让我感觉是一片不宜久留的蛮荒野地。
我满是疑惑的转过身,看着四周,张望着。我本来期望着走出这漆黑的山洞后能看到一个城镇,甚至只看到一个人都能让我继续充满着希望。而现在,我的眼中居然涌出沮丧与疲惫的泪水。一想到自己会一个人在这死人的世界中,独自一人生活下去,心中的委屈让我无从再去认真思考。
我抬起头,仰望苍穹,仿佛在向天祈求转运。却只见到浅灰色的流云悠然地拂过天际。我下边低声啜泣,一边转身面对着这无尽的荒野,渴望着看到一丝文明的痕迹?我随手折下一根树叶浓密的树枝,搭在头顶,遮挡着眼前的风雨,向地平线处眺望。而就在这时,在这阴冷的风雨中,我看到了他。
他穿着灰色棉麻布制成的猎户长穿的男式毛皮衣,双手抱膝坐在我右侧的小山包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隔的那么远,她只能看清他是个非常年轻的男生,也许才刚刚成年,也许才不到20岁的年纪。黑色的头发不仅没有被雨水淋湿,还在风中飘动着。
他看到我正在看着他,却没有站起来跟我打招呼,甚至笑也没有笑一下,只是那么用着空洞的眼神继续凝视着我。
他就这么孤零零地坐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样子有点奇怪,在他的眼神中,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激动,甚至让人感觉没有任何感情,我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到那里,除非,他也是跟我一样,在这次阿伦戴尔保卫战中牺牲的可怜人。我朝他挥手,我很高兴,终于有人可以和我一起分担这份恐惧感,但他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但我似乎感觉他坐的更直了点,离得太远实在难以分辨清晰。
我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生怕他一下子不见了踪迹。我跌跌撞撞的顺着山坡旁的石头堆走,越过一条充满着浮萍草的水沟,小心翼翼的越过山丘上的碎石堆旁。他现在坐在距离自己几十米的地方,这个距离,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脸庞。年轻,而又充满活力。我对他笑了笑,想要跟他打招呼,而他确一点点反应也没有,和以前一样,沉默,这让我实在有些尴尬。
山路难行啊,再费力爬山一路走向他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山坡陡峭,疯长的杂草不仅因为雨水的降临而变得潮湿松软,而且还更加难以越过,我只得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正好有借口可以不用和他交换眼神。直到迫不得已时,我才抬头看向他。
我一直向他走去,而山坡上的那个年轻男孩只是在冷眼旁观。自从走出那个漆黑的山洞,那个男孩就一直这样注视着我,看着我像一只逃出洞穴的兔子一样惊魂未定?他没有高声喊叫以吸引我的注意力,而是等着我看到他。有那么一会,那个男孩还在担心我会向其它的地方走去。
终于,我与他见面了。我爬过石头堆与山丘后终于走到了他走的山坡上,我终于可以仔细的看看这位高冷又高傲的男生了。我对他的年龄猜测的完全正确,他的确感觉比自己小点,不过小的不多,也就比我小几岁的样子。从他那的身材推测,他看上去不是那种矮小孱弱的人。他的皮肤比自己稍微显得黝黄一些,看着向是一副帅气的东方人的面孔,略显婴儿肥的脸庞生走着一对大大的眼睛戴着一副闪亮着的铜丝眼睛在风中被略显飘逸的乌黑色头发所掩盖,但我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他应该不是阿伦戴尔的居民。我一靠近他,他的脸上就带着一副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的表情,眼神开始移到远处的荒野上。甚至当我径直的站在他面前时,他还是那么面不改色,眼神未变。谢了真让我仓皇失措,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Hi,我是阿伦戴尔的安娜女王。”我最后还是嗫嚅着开了口,眼睛盯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对了,她是东方的人,我们语言不通的啊,我得说他们的语言。我好像还记得一些。
“里好,窝的驴子叫安娜,梅毒驴子叫什么?”我努力的回想着小时候那位来阿伦戴尔购买冰块的非常友好的东方商人教我的几句话,用着及其不正规的口吻向他询问到。
他依然默不作声,看着远方的荒野。我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回应,身体不停的在他面前走动,最后干脆也朝着他凝视的地方望去,想弄明白他究竟在看什么。
“李卓。”天呐,谢天谢地,他终于开腔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庆幸,感谢着那位曾经来阿伦戴尔的东方商人。“还有,我听的懂挪威语,你的中文太差了。”他用流利的语言对我说了句,随后默默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到别处。
我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还好他终于有点反应了,不然我甚至感觉他是一个蜡像。
“呵哈,好吧,我承认我对其他语言不是很精通。我来自阿伦戴尔王国,是一位女王,在阿伦戴尔对抗外敌入侵时牺牲我了自己来到这里。说真的,如果不是看到你,我真的就感觉没有希望了。”
他继续默默的看着远方,感觉丝毫不在意我的话。
“呃…那么,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我问到。
“我……。”他向我转过身子,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他的眼睛。那双冰冷蓝色的眼睛,冰蓝色。她感觉,如果这双眼睛发怒了,一定能够把她的血液都冻的凝固他很奇怪,东方人居然也有这样的瞳孔。不过此刻这双眼睛流露出的只有好奇。他上下打量我我一会,看着我的眼睛。
“和你一样……”他默默的回答。
我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但他并不想再多说一句,我咬着嘴唇,心中暗暗的诅咒自己的坏运气,居然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是这样的男孩子一般都让我的心情感到紧张。他们让我感觉帅气又高冷,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遇到他们,她总是张口结舌,感觉自己完全象一个…花痴???不,是白痴…
“那个…李卓是吧…我们现在在这里也不行吧,我们应该怎么办?要不我们从那个荒野走吧,那边看着比较好走点。说不定还能遇到人家。”
李卓回头凝视着我。我自告奋勇再想退回去。
“这绝对不行…”
他的眼神中带着就像他们国家的指南针中的磁石一般的吸引力,似乎一下子就能把我从身上的礼服中看透。我甚至感觉自己在他的目光下一览无遗,简直是赤身裸体般。我下意识的用双臂交叉在胸口前,遮住裸露出的脖颈。
“不…我们不能从荒野走。”他的声音也不带一丝的感情色彩,好像他对现在眼前的困境满不在乎,好像他可以在这个小山上坐一辈子。
“但…但这,我们不从平坦的荒野难道但进入这深山里吗?那边可以还会有人,但谁会住在山里呢?没有人啊!所以我感觉…感觉我们应该……”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己住了口。
这次,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只说了句。
“荒野没人…”
“哦…!”我开始懊恼起来,我难道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了吗,没有吃的,没有干净的水。我甚至有点焦急的问到他:“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站了起来。他就那么笔直的站着,甚至比我高出了半个头。他的嘴唇微微笑了笑,如此帅气撩人。
他背过身指向深山里的一处小路上,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那边。
然后开始向前走去。
我的嘴微微的张了一下,,看着那个男孩所指的位置,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完全被这个男孩的举动吓到了,他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随后,我有了答案。李卓差不多走了十多米远,在山坡上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我。
“你走吗?”
“等等…什么?这…我们去哪啊?”天已经要黑下去了,晚上的山林里一定寒风凛冽,我不想从这里,尤其是跟着一个陌生人。。。
而他的自信确让我开始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从李卓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犹豫,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声音里充满了优越感:“好吧,我可不会坐在那里等你,你要是愿意,就自己待在这吧。”
他似乎暗暗观察,看着我听明白他的话之后的反应。
“难道…荒野平坦的路不比深山老林里好吗?”我刚刚说了一句,他就已经摇了摇头。他往回走了几步,来到了我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们挨得非常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种魔力,哪怕我想要将自己的眼睛离开也不行。
“跟我走。”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到,简单的几个词中甚至不带商量的余地。这是命令,而他希望我服从他。
奇怪的是,我似乎被他这种气质所吸引一样,脑中一片空白。我木然的点点头,磕磕绊绊的跟上了他。
他似乎真的有股内在的力量,让我可以足够信任欣赏与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