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张远抵达“战场”的瞬间,女队员与大铁牛激烈的力量“角逐战”落下了帷幕,铁牛“哞”的一声将女队员连人带刀顶起,硕大的牛头用力一甩,已然脱力的女队员便直接被甩落到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上。
紧接着,大铁牛跺了跺蹄子,又是一声大叫,向女队员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目睹这一幕的张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快速的经过仰躺着的男子,与此同时微微弯腰抄起他身边的那柄源刀。
随后他双手反握住源刀,高高的跃至半空中,在深蓝天空中金黄圆月的映射下,向着大铁牛尽力的刺去!
“哧!”
幽兰色的刀锋才刚触及到铁牛的表里,就在其体内形成了一道剧烈的“风暴”。
在这似乎摧枯拉朽的“风暴”之下,无论是大铁牛坚硬的“铁甲”还是其内部的骨骼血肉都被彻底瓦解——最终,只剩下一大堆瘫软如酱的肉泥以及那一对灰白色犹如樟脑球一样的牛眼。
“嘶——”
落地之后,张远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左手臂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用右手拽起已经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女队员。
在把女队员拖到一棵树下之后,张远又连忙去查看男队员的情况,他惊讶的发现,男队员竟然还没死透,还在坚强的进行着微弱的呼吸。
仰躺着,紧闭双眼的男子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后,微弱、结巴的说道:
“救,救,救我,我,我......还不能死......”
看这样子,恐怕是得到了一些重要情报吧。
张远连忙蹲在地上,捡起泥地上的绷带,也不嫌脏,直接叼在嘴里,用着同男子之前一样的手法,为其进行着简易的包扎——这种手法是在初中就已经掌握的急救手段。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张远轻呼出一口气,停下了包扎伤口的工作,拽起上衣擦了擦鬓间、额头的汗。
而他所抢救的对象——那个男队员,此时呼吸基本平稳,在源力以及绷带共同的作用下,成功的转危为安。
不得不说,源力的入侵,使原本脆弱的人类拥有了更为旺盛的生命力。
若是放在地球,这种简单的抢救手法以及这个出血量,男队员恐怕尸体都已经凉透了,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获救。
“呼。”张远苦笑一声,看了看自己那可怜的,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左手,心想:救好了你,现在也该救救我自己了......
然而这时,树底下的女队员轻哼了一声,眉宇微微皱起,逐渐苏醒了过来。
张远只得走到树底下,看着年轻貌美但脸有点脏的女队员,低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女队员没有回答,她努力的把眼睛打开一道缝隙,气息微弱且含糊不清的问道:“是你吗......张宇,你回来找我了......”
“小姐,您认识我?”张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个音让他下意识的认为女队员是在叫他的名字。
“呵。”伴随着这声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讽刺的声音,女队员再次陷入了昏迷。
张远没太明白女队员的意思,他拿出手机,想要拨打医院救护车的电话,然而,似乎是受到“源展开”的影响,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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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在张远都已经在吞灵法阵里暂时稳固住了他那条看上去已经产生了“美拉德反应”的左臂之后,一男一女两位“能力者协会”队员终于不约而同的苏醒了过来。
伤势较轻,只是久战脱力的女队员看到坐在另一棵树下的张远之后,轻声问道:
“是你救了我们?”
张远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该死的十点钟了,这个点正是他平时“睡觉”的时间。
他回答道:“是啊,不过我只是和大铁牛有仇,专门来找它麻烦的。”
“不可能。”女队员莞尔一笑,露出了清甜秀气的面庞——鬼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把脸弄得“像模像样”的。
“这头铁牛是从‘源展开’的虫洞里钻出来的,只有我们协会里的仪器才能够推测出虫洞里的源兽大概是什么物种。”
张远摇了摇头,道:“可能这就是我的‘天命’吧,专门惩罚那些肇事的大铁牛。”
“天命?”女队员把身子往上靠了靠,背部几乎与树干合拢,“你看过‘西巴联合王国’作家写得‘圣地亚哥寻宝之旅’?”
“你也看过?”张远问出声后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道:
“看过,是本不错的书。看完之后,我都挺想旅行、寻宝的了,不过我没有一群羊。”
女队员又是莞尔一笑,此时她的脸上虽然没有半点妆容,甚至都不算非常干净,但还是让人觉得“该死的”甜美。
“我也觉得不错,这本书帮助我挺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萧芮,草字头的萧,小草初生的那个芮,目前是‘庐州市源能力者协会’第四小队的队长,你呢?”
“额,”张远道:“我叫张远,辰宿列张的张,路途遥远的远。现在是个高中生,以后的话,现在还不清楚,可能会当一个侦探吧,不对,是‘执序者’。”
“张远?!”萧芮听到这个名字,突地失神,不过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调整自己的表情,勉强的笑了笑,并特意解释道:
“现在精神有些不集中,听岔了,听成一个故友的名字了。”
张远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就在张远与萧芮陷入了某种很奇妙的尴尬氛围时,自苏醒过后就一直“吭吭歪歪”的男队员说话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的抱怨,声音沙哑而虚弱的道:
“我说,你们有时间说笑,为什么不把我也挪到一颗树下面,我头枕在树干上,孬好也舒服一点啊......”
“哈哈。”萧芮忍不住笑了,打趣似的对张远道:“张远,别理他,他叫游才,是个多事的家伙。”
游才听到萧芮的话后,挣扎着抬起头,右手微微触碰到地上那卷用剩下的绷带,想要把它扔向萧芮。
但此时的他使不出丝毫力气,“吭哧吭哧”的抽搐了几秒钟后,只能长吁一口气,颓然的躺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的张远和萧芮,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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