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看着肩头的花,一滴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他猛的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帐,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脸上冰凉的水珠提醒了他,他真的哭了。为了一个奇怪梦,为了梦里奇怪的花哭了。
师严严同他是一时醒来。从她落在他的肩头就醒了,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分清现实和梦境。
月光撒进房间里,她拢了一件披风站在了窗边。
哐当,屋顶有东西掉落下来。瓷片碎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大街显得尤为突出。
“睡不着吗?”师严严上了楼顶,不出意外,是苍术在一个人喝闷酒。
“你怎么上来了,屋顶风大。”苍术蹙着眉头,又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替她系上。
“没事。”师严严顺手接过了系带,自己简单系了一下,同他一同坐在屋顶。“反正我也睡不着。”
“有心事?”
“不是。”师严严摇摇头,她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她喜欢上了顾长安。
“你不喜欢上官敏慧为何还要娶她?”她反问他。
她不是傻子,她明白苍术看上官敏慧的眼神,有体贴,有温柔,就是没有爱情。
“有这么明显吗?”苍术又灌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醉意。
“我欠她一条命,既然她喜欢我,我就成全她。”
“这样好吗?”师严严不懂,如果上官敏慧知道他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呢?会不会很伤心?
“不知道,试试吧。”他摇了摇头,继续喝他的酒。
不过师严严相信,就算没有爱,苍术也会对上官敏慧好。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与世无争,温润如玉。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吗?”师严严认真的和他对视着,她的眸光里不再有爱恋,只有亲情一般的感情。
这样感情如一根根刺深深扎在了苍术的心上,但他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回以“嗯”。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我最遗憾的,就是对不起雪儿,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她。”
两人如兄妹一般靠着屋顶,看向空中那轮圆月,思绪回到了那年的夏天。
“姐姐,怎么办啊”那时的白雪不过才过十四岁,遇到这种事情只能哇哇大哭。
“雪儿不怕,你先回去,去找你二哥。”
听说七月这座山有一种野兽出没。它的皮毛通身透亮雪白,师严严想把他打下来做成毛毯送给雪儿做及笄礼。
没想到一时间追的太投入,马儿中了猎人的陷阱,受了惊,将她甩在了悬崖边的一个小平台上。
“不行啊姐姐,二哥早上出门了,要后日才回来。”
白雪一想到姐姐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心里就特别着急。
师严严抬头看了看,悬崖太过陡峭了,起码有五米的高度,她根本不能爬上去。即使苍术来了,也可能没有办法。
崖下是湍急的河流,如果跳下去,一种可能是被水冲走,一种是水太浅,当场死亡。
“小美人,你在哭什么啊。”
崖上突然传来一群男人的嬉笑声。师严严心里一紧,大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