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华霆,你还记得我们这些人吗?”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我的都曾是小姐的奴仆,单家的家仆,可是你为了掩盖当年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想赶尽杀绝。幸好小姐察觉到了你的野心,不然老夫人恐怕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区区贱奴,还不闭嘴。”
顾长安眼疾手快,挑开了单华霆的长剑,护在了那人身前。他想着母亲知道她最疼爱的弟弟杀了她,该有多绝望。顾长安红着眼,沉声道:“把你们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小少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小姐。”那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当年小姐知道她很有可能要被送进宫,才一个人不辞而别离家出走。可怜老夫人和小姐,两个人互相误会,都以为是对方的错。后来有一天,小姐在顾家接到了单华霆寄来的信……”
“夫人,怎么了。”顾正延正教儿子顾长安写字,看着一旁的夫人独自落泪,不禁跑了过去。
顾长安也急匆匆放下笔,“娘亲,你怎么了。告诉儿子,儿子帮你。”
单玥菀摸了摸顾长安的头,温柔道:“长安长高了,长大了,就是因为长安这么听话,娘才喜极而泣。”
“娘亲莫哭,长安以后考状元,谁也欺负不了娘亲。”顾长安用小小的手抹去娘亲脸上的泪水,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再次惹哭了单玥菀。
……
这段记忆顾长安是一直铭记在心,因为这是娘亲最后夸他的话了。再次相见,就是冷冰冰的两具尸首。
“后来老夫人思女过切,想补嫁妆给小姐。结果这个白眼狼知道了,设计将小姐骗来苏州,说老夫人重病,想见她一面。”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顾长安环顾四周,这些人有的眉目狰狞,有的人看起来老实厚道。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志,就是腰上系着一块白色带子。
原来他们曾经都受过母亲的恩惠,白色腰带是在为母亲守丧,他们在时刻提醒自己,时刻也不能忘了这份仇恨。
“长安啊,你也别怪舅舅,要怪就怪你外祖母。那个老不死的,明知道我才花了十万两去买官,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补嫁妆给姐姐,难道我就不用钱吗?”
单华霆说完,掀开衣袍露出下面的腿,上面盘着一条狰狞的疤痕。“看到没,若不是那个老东西坚持,我也不会被人在腿上砍了一刀,我这条腿差点就废了!”
“单家就我一个儿子。她居然向着一个嫁出去的外人。”
“所以你就杀了她!”顾长安眼睛变得猩红,好似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我不过是在他们马车里下了迷药,马车失控,他们自己跑不出来,关我何事?”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顾长安闭上眼睛,当初他在悬崖下搜寻了三天三夜,最后只找到父母两人的尸首,却没有车夫。他一度怀疑车夫是为了钱杀人,而等他去查那个人时,发现他出事几天后,也掉自家井里淹死了。这才加深了他怀疑父母是被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