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刺坐在屋顶,亲眼看着魏长庚扶着白雪下了马车,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魏长庚可是丞相的公子。他有什么资格去争夺。
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过的顺心如意,身份地位也没有那么重要。现在他却好想能够与魏长庚匹敌,能够有一个机会,去争一争自己喜欢的人。
“喝酒吗。”
云剑拎着两坛酒在他身边坐下。“古人常说借酒消愁。现在你为情所困,这壶酒给你再适合不过了。”
“不要。”云刺烦躁的推开他的手,背对他而坐。
云刺笑了一下,打趣道:“这可是白雪姑娘亲自量的酒,得不到她的人,你还不能喝喝他的酒吗?”
见他的背影微微一动,云剑心里明了,又把酒递了过去。
“喝吧,兄弟我不会笑你的。”云剑先喝了一口,躺在了屋顶上。“你为情所困,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惜自己的身份无从选择,大抵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云刺难得听见他如此伤春悲秋。云剑一向都是我行我素,孤身一人。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与别人交好,他道这是为了让自己走的时候无牵无挂。
“她是谁?”
“她吗?”云剑一想到脑海里的小女娃,就有一股深深地罪恶感。
……
“云云要背背。”
一张略带一点婴儿肥,稚气未脱的脸庞扑进了他的怀里,云剑叹了口气,将她背在了背上。
小女孩被抱了很开心,两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似乎略带笑意,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十分可爱。
“云剑,难为你了。”
魏如意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的摇摇头。
“娘娘言重了,小公主能让我背她是看得起我。”
云剑说着这女娃,是如意与那个民间丈夫所生,如今已经十一岁了。意妃入宫那年,皇帝破例将她接近宫当公主,赐名刘琬熙。
不料二皇子对意妃抢了自己母妃的位置而心生妒忌,乘人不备将她推下水去,发了高烧,心智永远停留在了七岁。
“你是的熙儿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有些黏着你,你若是有事便去忙吧,我来陪她。”
背上的女娃像听懂了如意的话。死死抱住云箭的脖子。“母妃,不要云剑哥哥走好不好,我要云剑哥哥!”
“琬熙乖,让云剑去给你捉小鸟。”魏如意将她从云剑背上扒了下来,示意云剑快些离开。
因为一旦琬熙哭了起来,云剑就走不掉了。
……
“哥,我们两个人怎么这么喜欢痴心妄想呢?”云刺笑的眼角出了泪水,也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他,“就算琬熙公主不是皇帝亲生,就算她心智不健全,你也没有机会同她一起。”
“人都爱不自量力。”云剑又喝了一口酒。
其实今日他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当琬熙在他背上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就算她的神智是小孩子,可她的年龄和身体已经不是了。他一个家仆,能被公主称为哥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还可以日日守护着她,你呢?她可是公主。”
安慰一个人,就是说出比他更惨的事情。云刺显然为能继续留在白雪身边而高兴,而安慰人的云剑却不那么开心了。
“于公,我不能再去了,会连累大人。于私,我也该断了自己的念想,不为她制造麻烦。”
他向来是洒脱之人,如今被儿女情长绊住脚,真的让他很颓废。
“我已经请了命,明日我就去苏州了。”他还是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云刺听。
“我已经有了一些老爷夫人身亡的眉目,此行去苏州,两全其美。你多保重。”
“兄弟保重。”云刺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笑对斜阳喝完了最后一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