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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真实

石头看着眼前打开的牢狱之门,眼神中布满绝望,他可以感觉到身体的颤抖,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待着,他宁愿一辈子在这里。

“外面的世界,一面便是最后一面么。”石头一步步走出,这里节奏很简单,直走便是离开这里的铁门,铁门之上密密麻麻的纹路,带着自己离开的是两个中年人,容貌并不能看的真切,死气布满全身,动作如同行尸走肉。

“这……就是外面么……。”石头明明本身一直生存在外面,但是却有一种那才是梦的错觉,这里才是真,石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虚拟的另一个世界,他现在醒了,这里仿佛才是他原来的地方。

外面的世界并不美好,这里是杂草满布的世界,行走的人都是死气缠身,眼神中没有一丝色彩,在这样的世界中,他不知走了多久。

突然前面的人停止了脚步,看着前方,眼神中有一丝向往。目光所及满是鲜血,人头满布,尸体推挤成山。几个骷髅头随意的在地上。

而后两人将其石头向前推去,两人自己却停止了脚步,跪在地上,石头恐惧在心中扩大,这里如同地狱一般,他别说抬脚,甚至动一下身体都不存在。

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石头便一步一步前进,颤抖的身体一步步前行,如同中魔一般无法停止。

“来了……”这声音如同没有喉咙一般,沙哑难以耳闻,声音的主人很老了,真的很老,满脸的皱纹,手中拿着人的身体做出的杖子,顶部用骷髅为顶,吓人非常。

石头不敢说话,冷汗随着脸颊滴在地上,眼前之人却是满意的点点头,眼中有些许赞赏。

“你没有落泪,也没有失禁,你很好”他发出笑声,只是这笑声如同地狱传出一般骇人。

“你愿意做我的弟子么……做我梦三一的弟子。”梦三一直视这石头,石头没有说话,沉默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

“做我的弟子可活。”活是石头现在唯一走的路,他刚想点头便被梦三一拦住,继续说道

“做我的弟子是可以活,但是你要有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他想活,活下去比死亡好太多了,哪怕现在这个世界如同地狱般,但是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了,一直活下去就可以了。

“杀了牢狱中的所有人,然后提着他们的头颅来见我。”石头紧握着双拳,这个条件他不能接受,他宁愿现在直接死亡,也不想背叛那些和自己一起生长的孩童。

“你是不是想着一死了之,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杀,不代表别人不杀,下一个人拜我为师,剩下的还是要死,何苦自己身亡,不如杀光他们自己活下去。”梦三一将脚下的刀踢了过去,石头跪在地上,时间变得尤为缓慢,而后他拿起刀,想着如果活下来,以后一定要杀了这个所谓的师傅。

他再次来到牢笼,所有人看到他去而复返,叽叽喳喳的问着外面的世界,石头握着手中的刀,站在门口犹豫着,沉默着,他不回,慢慢的声音沉寂。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石头在注视中,进入第一个牢房,杀掉第一个年幼的孩童,鲜血覆盖了全身,心痛的感觉随着鲜血冲刷着心灵。

所有人都明白,他背叛了,他道歉着,所有的孩童都在恐惧中等待着自己准备接受的命运,没有人骂他,眼神中甚至有一些解脱。

“你要代替我们活下去。”最后一个人,也是和石头关系最好的,他们会一起说外面的美好,会一起向往外面的世界,他……眼中虽然有泪,但是还是对着石头大吼着。

“你一定要代替我们……代替我活下去。”石头抬起手,怎么也无法落下,那个人笑着,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温柔,他不恨他,甚至所有人都不恨他,因为他们不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他们如果可以选择与其死在外面未知的世界,不如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中。

“啊”石头被鲜血冲刷着内心最后的软弱,哭诉着,愧疚着,绝望着,他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晚了,他不应该选择杀了他们,他提着手中刀,用袋子将他们的头颅带着,眼神中布满了复仇的焰火。

“你回来了,徒弟。”石头拖着带血的袋子,血迹压平了杂草,来到了这个满是骷髅的地方,梦三一还在那里,看到石头做到,满是欣慰,笑容满布。

“来来来。”他向着石头招手,也不管袋子中是什么,随手便丢在一旁,好似袋中都是垃圾一般。

“你的代号是什么?”梦三一继续前行,好似这条路没有尽头一般,只是尸体的布置随着他们的前进越来越少。

“031。”石头手中死死地攥着刀,他不想独活,但他更不想梦三一活下去。

“三十一?嗯,好。以后你就叫做,梦三十一。第一次杀人后你还没有不适,你简直是天生的刽子手”梦三一带着自己的赞赏,夸赞着身后之人。全然不顾他对自己有如何杀意。在他眼中,只有对任何人有杀意,才能继承自己。

石头逐渐拉近着与梦三一的距离,眼神冷漠,握刀的手颤抖着,但是越是这样他眼神中越是冷静,如同梦三一说的那般,完全是天生的刽子手。

石头逐渐接近着,终于他出手了,在那一瞬间出手,如果有剧本那么一定会向着梦三一接住这一刀收尾,但是相反,梦三一瞬间头颅落地,一路翻滚,带来了一路的血迹。只是梦三一的眼睛盯着石头,脸上满是笑容。

石头疯了一般的挥舞着手中的刀,眼前的人早已血肉模糊,石头跪在地上向着天空怒吼着,他想自杀,但是他想到了男孩临走时的话,而后起身离开。

不久后他加入了正道,改名三十一,修行犹如神助,刻苦拼命,同样的冷血无情。而后不久魔修肆虐,他便下山而去,再未回归。

“你认为这两人谁是正,谁是魔。”声音突然在石头脑中回响,石头不再是三十一,意识也是回到石头,但是性格已然有一些影响,眼神冷厉。

“正魔他们不能选择,正魔也是天下自封,他们认为的看到的感觉的,威胁到自己的便是魔。”

“那对那些孩子们来说呢,三十一不是魔么”声音回响布满了冷漠,好似看惯了生死,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谁是正谁是魔。

石头沉默不语,对那些孩童来说,三十一就是魔,但是后来三十一屠杀魔族,又怎会是魔。

“魔也好,正也好,韩星也好,三十一也好,所谓正魔,在自己心中早已有定位,立场不同何以言论正魔。”石头一步踏出,心中已然有了方向,正也好魔也好,只要自己的本心未失,何以在意他人看法,一步环境灭,所有一切回归尘土,前方没有了台阶,再回头,发现已然登顶。

钟声第三响随后响起,景色大变,青环山三个字映入眼帘,前方一位大约三十来岁之人盘坐于前,冲着石头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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