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一道,当为长生。而今百年门派群起,当有魔修,为己屠戮,奈何魔修为捷径之路,实力提升也非日常修行可以与之比拟,魔修壮大,为民为天,正道联合铲除魔教,奈何魔修为生,壮大成群,选举称王,与正道形成了暂时的和平。签成协议,百年之内,魔修不在屠戮人民。
“大爷,我们供奉今年已经交了,你看我们这个村庄,人少地稀,为了口饭吃也不容易。”老者苦苦哀求着,身上衣服破烂,眼睛一只紧闭,跪在地上,对面身着白衣之人,正是正道之人。
白衣男子一脚将老者踢倒,从腰间取出令牌,赫然写着一个正字,确实是如今正道联盟的令牌。
“正道和魔教只是暂时和平,吾等为了保护你们,才来和你们要供奉,否则魔道再扰,我们饿着肚子如何和他们开战。”说完又踢了地上的老者几次,看他不反抗,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加大力度踢退了数米,咂了咂舌便离开了。
老者颤抖着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剧烈的咳嗽着,直到手上染红,才有所缓解,而后步履蹒跚的离开
。
这里其实早就没有什么人家,村庄之中有行动能力的早就搬走了,留下的也只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年龄刚满五岁的幼童。
“石头,我回来了”一名小孩从窗户探出头灵动的双眼不住的眨着,瘦弱的脸庞让观者为之心酸,看到老者回来,直接从窗台跳下,老者急忙快步接住,但是这几步换来的是老者更加剧烈的重咳。
石头赶紧拍打着老者背部,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老者轻轻移动着,去厨房取出半张饼,饼已然干裂的不成样子,掰碎的声音如同折断木头,口味自然干硬无比。但晚霞微照,一老一小也显得幸福非常,只是这幸福这样心酸。
老者哄着石头睡去,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血迹越来越多,染红了衣裳,两眼朦胧,老者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他望着沉睡的石头,眼泪不住的留着,然后从床下拉出箱子,里面有着文房四宝。
“石头五岁了,我原本想着多陪他一段时间的”老者声音哽咽着,眼泪不住的留下,石头从沉睡中醒来,看向老者,发现老者已然背过身子。
“爷爷,你怎么了。”石头揉着眼睛,显然没有睡醒,话语还有一些不清。
“爷爷没事,爷爷没事。石头,我教你的字你可全部记住了”老者死死攥着手中的笔纸,让自己与平常相差无几。
石头拍着胸脯说着记住了,毕竟年幼困意袭来,便慢慢睡去。
老者看着手中的纸笔,咳嗽着,过了许久才提笔,但却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
“我该怎么办啊,石头这么小,我该怎么办啊”老者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怕自己死亡,也不怕所谓的魔修正道,他放心不下那个幼童,但又无力无奈,责怪着自己身体不行,责怪自己不在壮年。
第二天,石头醒来,看到了桌子上的纸笔,但纸上除了照顾好自己,哪有其他字。石头哭喊着,跑出去,一家一家的找,这些人家早已离开,哪还有门锁。
石头找遍了村上却没有,找到老者,拿着手中的纸哭喊着爷爷,但是除了飞禽的叫声,哪有半点回音。
时过变迁,转眼五年过去了,山林中,一人穿梭而行。显然是一个孩童,脸庞消瘦稚嫩,但是却及其清秀好看,让人一眼无法忘却,心生欢喜。
五年过去了。石头一直在村庄附近寻找老者,但是老者如同消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眼中盯着一个兔子,手中长棍死死攥着,在一瞬间,长棍已然脱手而去。
“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一声长啸,兔子受到惊吓瞬间离开,石头皱着眉头,要知道这样他两天左右都没有食物。
在一些沙沙声响中,红衣女子从丛中出现,一脸傲然,看到石头身着破烂衣物,在找寻兔子踪迹时,身上满是泥土,脸庞也是被泥土弄花,如同叫花子一般。女子皱着眉头,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如此残忍。
“你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女子继续逼问,语气更是呵斥,手也摸到腰间配剑。
女子一身红衣,衣物华贵,傲然之色显于脸上,石头没有回话,继续看着草间的痕迹,找寻着食物。
“你敢无视我!”红衣女子拔出配剑,寒光冷意非常,石头抬起面庞看着她,眉头微皱,感觉她有些大小姐脾气。
“我不知你的姓名,为何要多回你一句。”石头不明白为什么,女子唇红齿白生的秀气,脾气确实十足的刁蛮任性,他不明白。
红衣女子哼了一声,她来到这穷乡僻壤之中,完全是和家里吵架,一气之下便从房中偷偷跑出来,不要说一些银子,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不曾带出。来到这种地方还遇见了一个乞丐小子,让她直呼倒霉。
“臭小子,臭小子。”红衣女子挥剑砍着草木,好似宣泄,石头不明白眼前这人在干嘛,但是破坏了痕迹让他已经无法找寻动物的痕迹。
“臭小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子横剑拦下,石头摸了摸鼻子,擦拭着鼻子的灰尘。
“臭小子你为什么不说话?”女子有些恼怒,她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这乞丐小子居然无视她,让她怒从心起。
“首先,我不是臭小子,我叫做石头,其次这里具体时间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在这里长大,没有外出过。”石头第一次真切看到女子的面庞,与其说女子,不如说是女孩,女子脸上稚嫩尤为明显,生的极为秀美。但是对于石头来说,没有所谓的美丑,他年龄尚小不说,而且接触的人少之又少,这女子应该是自从记事起除去自己爷爷外接触的第一个人。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食物么……我……我可以,我可以用……”女子在身上摸索着,但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
“臭小子,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你给我一些食物如何”她离开家已经整整一天了,又何来食物。
“食物被你吓走了。”石头没有回头,而是观察着四周,而后确定自己回家的路,向前而行。
……
回到那个已然冷清的家中,石头来到树下,目光飘忽,他又想老者了,五年间有着无数所谓的正道人士,来到这里四处翻寻,好似只要经过,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村庄,便会理所当然的翻寻,好似一切都归属于他们一般。
“爷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手中攥着纸笔,这是他爷爷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他想过离开,但是年幼的他不知去哪,又害怕出去后爷爷回来,他一天一天的等着老者,只是一天天的失望,他每天都会给自己说,可能明天爷爷就会回来了,这个信念和希望一直支撑着他,让他还有着活下去的信念。
“这就是你家啊,真的好破啊。”一道声音打破了石头的思念,循声而去,红衣女子站立,脸上有些厌恶,她不明白为何这种地方可以住人,她家丫鬟都比这睡得好。
石头刚想回话,却听到又一道声音出现。
“这个村庄的人赶紧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