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完课思源照旧反常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留在教室里看了半天热闹。
转眼间也上了十多天这课外班了,他自我感觉还可以,提前预习一下也没什么坏处,只是开学别走了神不听就行。
从这课外班走回租的房子这条路也算走熟了,这样规律的作息使人感觉到充实,比起躺在床上打游戏到头晕舒服多了。背着包听着歌,走在大街上思源这样想着。
这也让他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每天五点半准时起床洗漱,好能适应几天后在学校的生物钟。
如果你凌晨坐在书桌前,拉开窗帘,外面是黑洞洞的一片。其他人都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你在学习,这样便越学越起劲,说句不好听的,学的贪婪,多背一个单词就比别人知识量多一点。
思源打开门进了家,母亲问候着:“回来了?”
“嗯,今天我们课外班出大事儿了。”思源便换着拖鞋便说。
“咋了,有家长去找麻烦了?”母亲摘下蓝光过滤眼镜,保存了刚刚改的课件,很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猜测是最有可能的,因为课外班这种地方是家长花钱给自己的孩子上,课外班老师和学生只有经济之间的关系,教得不好或是有不顺心的事情,有些脾气暴躁的家长们自然要找上门来。
然而,错了。
思源不紧不慢地卖着关子:“不是,您再猜猜。”
“被教育局查了?”母亲又换了个猜想。
这也极有可能,因为这种私自办理的课外班没有公家的庇护,而且又是联系各学校的老师来私底下开小课,恒水市教育局是禁止老师独自开班的。
规定是规定,执不执行两说,这回也没猜中。
思源笑着换上大背心和短裤,打开空调,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可乐来。
随后拧开瓶盖,痛饮了一大口,咽下后“啊~”了一声,才说:“都不是,学生之间还有老师都干起来了,乱成一锅粥。”
“为啥呀?”母亲合上笔记本,在沙发上盘起腿来。
思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对母亲说了一遍。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五点半,下午第三节课,也是一天里最后一节课。
这节是胡龙的数学课,正赶上他恰逢这天心情不好,课讲的也三心二意,还怒怼了课上闹事的调皮学生。用粉笔头砸了他们的脑袋,这引得这些刺头学生很恼火,平时他们就对胡龙不爽。
有一个穿着一身奢潮的精神小伙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坐在最后面,放下了手里刚开一把的王者荣耀排位赛。
大家都惊了,纷纷回头看他。
第一眼思源就笑了,好家伙,他那一身衣服都是假的,思源虽然入潮流坑不深,但是他那身衣服实在是做工太粗略,一眼假。正品买得五六千,他这,撑死了两百块。
不光是这个“拼多多男孩”,现在社会里很多人都喜欢穿得光鲜艳丽,挑价值不菲的衣物上身装扮。
思源最讨厌的就是穿假货还偏执地说这是正品的人,你要么别买,买了就别装。
这和喝一瓶尿别人都闻出味了,还说这是冰红茶没什么不同。
思源冷笑了一下,转过头来,这种小混混他懒得正眼去瞧。他还在想,这种人是怎么进这学校的,花高价吗?
正当他转着笔思索的时候,一个粉笔头突然飞过来了,“啪”的一声砸在了黑板上,在砸中的地方留下了冲撞产生了少许粉末,便反弹在胡龙的讲桌上。
思源立马回头,这就是那小子扔的。
“我去,牛啊!”思源心里暗自说。
只见那小子单脚踩在桌子上,右臂还举在空中,像是刚刚出手完的延续动作。他戴的花里胡哨眼镜的镜片后的眼睛瞪的圆鼓鼓的,脸红通通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胡龙身上,看他怎么处理。胡龙也不是好惹的主,这扔回来的粉笔分明就是对他的挑衅。
他没有说话,高冷地拿起来桌上的粉笔头,在眼前晃了两下,又放回粉笔盒里。随后走出教室去,不见踪影。
大家都以为胡龙怂了,去找课外班负责人了,像个无力的婴儿一般遇事就会告家长或是老师。
那小子也是满脸的得意,大声地吼叫着:“看见没,他怂了,来跟小爷干啊,老子有钱!”
思源笑了笑这个蠢货,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摊上这么个同学,将来可不能跟他一个班。”
教室里的同学也拿出手机给他拍照片,他旁边的同桌也都认他当大哥。
就在这时,胡龙气冲冲地回来了,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小子旁边,把一块板砖拍在了桌子上:“不服?来,碰碰!”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胡龙不是怂了,而是去路上拾了块板砖。
那小子看到这场面,吓得大惊失色,刚刚还嚣张的样子顿时收了回去,被老实和乖巧取代。旁边“大哥”的“小弟”也把身子从那小子身边挪远了。
教室里刚刚还热闹的气氛此时也化为乌有了,所有人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空气中散发着恐怕得气息,胡龙的持场能力不是吹的。
这一手杀鸡儆猴让所有人在之后都对他毕恭毕敬,见着他躲着走,他的眼睛认人,板砖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