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夜晚让人难忘,谁也不会想到垫底的瞻博中学竟然有机会绝杀冠军球队。
这场球看得贼刺激,够过瘾。
瞻博中学的热度也因此提升了不少,被外界媒体借机大幅宣扬。
人们普遍认为原因有两个:一是今年教练换的给力,好好地根治了这支烂队的风气,而且经验丰富,精通战术;其次是这届新生比往届有冲劲,斗志昂扬。
瀚中却一直沉浸在痛失绝杀球的自责情绪中,他对自己很失望,无论队友们怎么劝都缓不过来。甚至已无心练球,找到老曹提出:“曹教练,您以后让别人来吧,我这能力真不行。”
老曹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本以为他会把悲愤转化为动力,以此鞭策自己加强训练,去默默地苦练三分。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让一个新生执行这样的关键且高难度的球,确实压力山大,失败后多少会有些低落,不自信。
他只得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噢,这事儿啊,哈哈!你错了孩子,那球我后来去看了看慢动作回放,防你的人打手犯规了,对吗?”
其实这是在无中生有,那球四中防得没毛病,干干净净,毫无犯规嫌疑。
瀚中也记不清了,被老曹这么一哄骗,支支吾吾地回答:“好……好像是吧?我不知道,裁判没吹。”
“我已经找他理论过了,那球他承认了漏吹。千真万确,他欠咱们一场胜利,坑了咱们比赛。”老曹仰天长叹。
“真的啊?”瀚中问。
“那还有假?唉,不打手你肯定进,打了手有罚球,怎么算都是赢。”老曹慈祥地笑着,拍了拍瀚中的肩膀。
方法奏效了,瀚中重拾回了信心。
他不仅找人帮忙防守,模拟绝杀球的场景,学着处理关键球,把三分线外的各个点投了个遍,还把罚球狠下心来练。
这个夏天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到处旅游放松,而是和佟宇还有两套速干训练服,在球场上挥洒汗水。
虐心的是,郑婳常常来球场上看他,给他送水和便当,着实是让佟宇吃了不少狗粮,天天被秀。
“哟,佟柠檬,酸了?下回我让你嫂子带两瓶吧,看你这天天也不是滋味儿的。”有一天郑婳走后瀚中贱兮兮地找佟宇打趣。
毕竟那也是天天陪自己练球的兄弟,瀚中也在他身上吃不着醋,佟宇对郑婳不感冒。
“用不着!咱自己带!”佟宇拒绝。
另一边思源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他以为有个好成绩当挡箭牌父亲能放他一马,让自己痛痛快快地玩上个半月。
不想,该死的补习班又来了,而且这一次还不是在北都市里上,要跑到几百公里外的恒水市上。
恒水教育一直是中国教育的“典范”,以它出众的升学率和魔鬼式的作息而闻名四方。
家喻户晓的恒水中学,恒水一中,恒水二中都是市里的龙头,恒水教育的领头羊。
不过,思源父亲给他托关系进的这所私立学校倒不怎么出名,也就是在当地有人听说过,但是上的人很少,都是外地来的。
思源以前也没听说过,对它毫无了解,就被强制安排进去了。既然位列恒水系教育体制之中,又是父亲的独裁决定,思源也不好多说什么,懒得上百度了解它。
就这样,在明河一中及北三县的其他升级示范性高中的招生截止日前,他毫无作为。
分,也无用了。
“想好了么,给你报名一期还是二期班?”父亲在阳台抽完一根烟后回来问思源。
思源正抱着个手机躺在床上玩,听到这话敷衍着:“诶呦你别给我瞎报了,我不想去。”
“啧,你这孩子,你先给我把那破手机放下!”父亲易怒,这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思源不耐烦地退出游戏,把手机扔在床上,跟着父亲走到客厅。
“你不上怎么行?人家都学呢,给你预习预习,顺便写写作业!”父亲说起话来又瞪圆了大眼珠子,两只手在空气中上上下下,指指点点。
思源抗议:“那我去那住哪啊?就不能在咱家附近易升学上吗?”
“哎呀,教材不一样,冀北省学得深,让你妈跟你一块去,娘俩租个房子!”父亲说罢后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像是宣告结束。
思源又反驳:“租房又贵又住不习惯啊,不如在家舒服。”
“让你学习去了,没叫你图舒服去了!就是算是房租和学费,也比在这上便宜多了。”
父亲这话没错,北都市是首都,一对一课外班收的是天价学费,一个小时就要三四百块钱,一节课两个小时,就是七百多。更何况一科至少上十几节课,有九科要辅导,这算下钱没几万块钱打不住。
而在恒水上的是大课,一百来号人一个老师,还是这个恒水育英中学的老师们给授课。
虽然思源很不情愿,但是面对父亲这样的决定他再一次没有办法,只得开导自己,这样提前预习预习也好,有利无害,还可以提前熟悉一下老师。
思源最终同意了:“行吧,那报二期班吧,几号开始啊?”
“八月一号。”
“好吧。”思源妥协了。
去了基本就回不来了,他还想留在这里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