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林烟燃猛然高喝出声,指着千岁叫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贱民也敢自称千岁,犯了皇家忌讳,你可知是要杀头的吗?”
林烟燃心里很高兴,这个女人不知死活取这么个名字,若让摄政王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千岁闻言轻笑一声:“敢问这位将军千金,小女子哪一点犯了皇家忌讳,要被杀头?”
林烟燃扬起下巴,幸灾乐祸的道:“你取名千岁,这便是皇家忌讳!”
千岁恍然:“哦,原来是名字,却不知我的名字犯的是皇家哪一条忌讳?”千岁千岁千千岁?
果然,林烟燃冷哼一声道:“向来只有皇室中如太后与皇后以及王妃可用千岁问安,你一介贱民,却取名千岁,难道不是犯了皇家忌讳了吗?”
千岁淡笑:“那不知天权可有一门律法明文规定,取名应避开皇家问安之词吗?”
“虽没有明文规定,但你取名千岁便是大不敬!”
“大不敬?对谁的大不敬?”
千岁冷声反问,“若我所记不差,但凡取名,无论身份贵贱,皆只避讳四样,避帝王、长官、圣贤、长辈,却无人说过,取名要避讳平常的问安之词!千岁一名,是我父母所赐,是父母对于我能平安长命的祈愿,难不成父母对女儿的爱也犯了皇家避讳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她当然是在强词夺理了,不然怎么解释她这个名字?
千岁不理林烟燃,犹自道:“况且我并非天权人,何来冒犯一说?再者,如果取一个名字,都要被说是犯了皇家忌讳,那试问,在你们皇室眼中,可有瞧得上万千百姓?”
林烟燃不假思索的哼笑:“不过都是些贱民,怎么配入皇家眼中?”
一旁的裴瑛怜闻言顿时蹙眉低喝:“住口!休要胡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人群中因为林烟燃的一句话炸开了锅,言语之间俱是不满。
对面有一商贾冷言出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气愤:“林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这些跟皇家没有亲戚的都是贱民了?我们这些贱民都不配让高高在上的皇家放进眼里是吗?”
说话的是盛阳最大的米商薛栋,数百年来,天权皇室轻商,所以导致米盐等重要物资都掌控在商人手中,魏擎时任摄政王以来,虽然收回了一部分米盐的控制权,但是绝大部分仍旧掌握在商贾手中。
为了统治的稳固,天权皇室素来与商贾往来密切,关系融洽,商贾在天权有着很高的地位,像薛栋一样的大多在朝中挂职,轻易得罪不得!
裴瑛怜知道林烟燃闯了祸,连忙对薛栋赔笑道:“薛大人言重了,烟燃年纪尚小,说话没有心眼,所以才不慎说错了话,请薛大人莫放在心上,也请诸位莫要放在心上,天权的所有百姓都是国之根基,并无贵贱之分。”
薛栋冷笑,他这人虽也是奸商,但平生最讨厌狗眼看人低的富贵子弟,侮辱了他们,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一笔勾销,这位摄政王妃未免也想的过于简单了。
“这话说的漂亮,却没说到我的心上,既然皇家看不起我们这些贱民,那我也不自讨没趣,从今日起,薛家在皇城与各县城的所有商铺关门,大米一概不外售,告辞!”
说完薛栋转身大步离开了,看的千岁一阵激动,是个有个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