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参加忍冬他们这边的考试,若是参加的话,第一名说不定不仅徐晨没份儿,谢英也没份儿了,冷凌天可是个学霸。
对学霸,王老师的态度从来都是好的,见冷凌天居然开口给忍冬求情,他就呆了呆。
然后挤出一抹笑容来:“哦,是这样啊,那你们晚上八点了还在一起,这不合适吧?”
明许抬起头翻了翻白眼,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你们两个在早恋吧?
王胜利当老师还这是年长了,这疑心病不是一般性的重啊。
“是这样的王老师,忍冬担心自己的成绩考不了好大学,则这段时间让我给她补课呢,成绩进步快和补课有一定的关系吧,她本身就很聪明的,哦,忘了告诉您,我们两个认识很久了,算是发小吧。”
一个发小,撇清了男女关系,也撇清了早恋的嫌疑。
不过,疑心病重的王老师还是没有放下他的怀疑,而且,忍冬刚才那么怼他,也实在让他下不了台。
他还是决定给忍冬点儿教训。
于是,他摆摆手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回去吧?”
忍冬和冷凌天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门外,忍冬纳闷的问:“你刚才干嘛要帮我?学霸也会说谎?”
冷凌天笑道:“我相信真理,卷子不是你偷的,不能让老师冤枉你。”
“呵,像我这种差生,学校是巴不得找个借口让我滚蛋,这可是你们这种学霸不能比的。”忍冬自嘲的笑了笑,向前一步准备离开。
冷凌天却又喊住她:“忍冬,你很有潜力,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我这个人就是自甘堕落,拜托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忍冬的烦心事够多了,她不想再因为冷凌天,让学校那些花痴女生憎恨她。
这样的大麻烦,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冷凌天站在远处,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没有离开。
明许在班里上了两节课,下课刚去了趟卫生间,就看到谢英火急火燎的来找她。
“忍冬,不好了。”谢英很明显是跑来了,额头上还有汗珠,脸上的焦急之色掩都掩不住。
忍冬呆了呆,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转念一想,还能坏到什么地步?被退学?
“别急,英子,你慢慢说。”忍冬反过来安慰谢英,她的眼神镇定,表情从容,让胆小的谢英渐渐平复了情绪。
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忍冬,坚韧,坚强,遇事淡定,从容不迫,这也是她想要追求和向往的。
“是,你爸来了,王……王胜利叫来的。”平时,规规矩矩的谢英都是很尊敬的喊王胜利王老师。
这次也是生气了,居然直呼他大名了。
“呵,看来王胜利的确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连英子都生气成这样?”明许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又轻松的笑起来。
“怕什么,从小到大,我挨他收拾的还少吗?没事儿,你不会不让我读书的。”忍冬拽着谢英往前走。
走着走着,脸上就已经已经冰寒一片。
那个名义上是她爸的男人,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听过她的倾诉,从血缘上说,她有父亲,可实际上,她早已是孤儿,从她母亲去世的那时起,就已经彻底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忍冬的父亲是一个老戏骨扮演的,长期以来一直演反派,演的入木三分。
忍冬走进办公室,忍冬父亲二话没说,挥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得极重,半边脸瞬间红肿一片,忍冬的头因为大力,被扇得歪向一边,等她缓缓转过来,给大家看清楚她眼底隐忍的泪水和雪白的肌肤上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时,连王胜利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忍冬父亲,有话慢慢说,孩子嘛,需要慢慢教育,不能动手的。”王胜利急忙劝和。
“呵,你把他叫来,不就是为了让他揍我吗?我做了什么错事?因为突然想学习了,成绩进步?还是因为没有如你们所愿承认是那个偷卷的人?你们这样逼迫我承认,良心不会痛吗?”
忍冬带着哭腔,红着眼睛,恨恨的盯着王胜利,和那天来办公室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她,看王胜利仿佛在看仇人一样。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看人的眼神如此凌厉,犀利的仿佛能看透灵魂一般,王胜利这一刻才后悔了。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没有调查清楚就将事情赖在忍冬身上,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想到此处,他的态度越发温和了,拉着忍冬的父亲坐下:“忍冬爸爸,这件事你慢慢说,她还是个孩子。”
“什么慢慢说?再过三年她都十八岁成人了,在我们国内,十八岁成人那可是要和大人一样的要求的,现在作奸犯科,将来还不知道敢做什么,你别劝我了,我今天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忍冬的父亲脸色狰狞,看忍冬的眼神中完全没有一丝父爱,让忍冬再次寒意笼罩心头。
那年她母亲去世,他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继母,还没到一年,两人就生了个儿子,从此,明许在家里的地位就和女佣无异。
那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孩子,身心没有扭曲已经是万幸,让她像淑女一样听话懂事,那可真是做不到。
“打断我的腿更好,这样你就可以在死了以后见我妈时,遮着你的脸,告诉她你没有遵守诺言,没脸见她了。”
忍冬的父亲怔了怔,许是终于想起曾经发过的誓言,脸色灰白下来。
忍冬见此情景,冷哼一声,转身夺门而跑。
一转眼就跑出了校园。
保安从门房往外走,没来得及拦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她从大门上翻过去,一溜烟儿跑过街对面,消失在人潮涌动的小巷子中。
王胜利接到了保安打来的电话,紧张的站起来:“忍,忍冬爸……忍冬她,她跑出校外了……”
虎毒不食子,就算为了面子,忍冬的父亲也不可能任由忍冬跑掉而不顾及她的安危。
况且,当初他的确答应了忍冬的母亲要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