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们逼的?”宋淑云喃喃自语,似是不相信傅景行说出了这样的话,她又问了句:“景行,你什么意思?”
宋荷的脸都变白了,嘴唇发白毫无血色,此刻她觉得身上凉透了,傅景行,他竟然说被她逼得?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当初林忍冬私奔的事情虽然是自己说的,但是傅景行也默认了啊,他怎么能这样?
宋荷颤抖着嘴唇,她问道:“景行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没有逼你?当初是你……”宋荷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的脸色越发苍白,她继续说道:“景行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宋荷忍痛说出这句话,她听到了自己心中血滴落的声音,一滴滴的,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异常让人窒息。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与你们没关系。”傅景行毫不理会宋荷此刻的状态,扫了在场的三个女人,冷冷地说出那句话。
傅景行不再理会,他现在心中思念林忍冬到发疯,他脑子里全是林忍冬被那男人按在怀中的样子,还有林忍冬被林云木打了一耳光,嘴角渗血的样子。
傅景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傅家的面子和宋荷订婚,不,应该说和林忍冬在一起后就不应该在和宋荷有任何牵扯。
当时宋荷说起了他们十七岁的誓言,傅景行当时对站在梧桐树下,一袭粉裙子的宋荷说道:“希望这一生日日都能看见荷儿,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宋荷,娇小玲珑,肤色白皙,笑起来甜甜的,像个小太阳一样每天温暖着自己的心,她整天昵在自己身边娇嗔道:“景行哥哥……”每一次傅景行看见宋荷粉嫩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这一生都将她保护好。
后来,为了母亲,为了和那个私生的哥哥争傅氏继承人的位子,他也为了得到林云木的鼎力支持于是答应林云木去追他的女儿。
在傅景行眼中,林忍冬一直都是一颗傅氏和林氏棋盘上的子儿,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忍冬在傅景行心中的位置开始变了,或许是林忍冬为了自己和闺蜜吵架的时候,有或许是林忍冬为了自己去讨好母亲的时候……
傅景行心中有关宋荷的记忆越发模糊,工作劳累时,眼前浮现的一颦一笑的人儿变成了那个隐忍而又坚强的林忍冬。
他知道林忍冬不是那样子的人,可是还是听信了传言,和宋荷订婚,他连真相都没有去查,甚至连林忍冬都没有去找。
此刻,他或许理解自己当时的做法了,当宋荷搬出当初十七岁梧桐树下誓言的时候,傅景行的心中满是愧疚,他当初为了傅氏放弃了宋荷,或许林忍冬的失踪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去“弥补”宋荷,而林忍冬被“私奔”又刚刚好,让自己不必陷于自责。
现在,他心中豁然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心中的人就变成了林忍冬,对于宋荷只是年少时的一种缺憾。
他狠狠一拳砸到了墙上,手背已然被磕出了血,血珠像雨后的春笋一样往出冒,但是傅景行仍然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宋荷见状吓得捂住嘴尖叫起来:“景行哥哥,你干什么啊?”
宋荷推开尚瑶跑到傅景行跟前想要拉起傅景行的手,查看伤势,不料傅景行大手一挥,挥开了宋荷的手,宋荷本就身体虚弱,此刻被一推差点跌倒。
冷静了一会儿,傅景行转头看了一眼,宋荷此刻泪流满面,泪水一滴又一滴还往下掉,这个时候傅景行又想起了林忍冬,刚刚那样子的场面,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自己究竟是有多少次因为宋荷的眼泪,自己心软了?
傅景行心一狠,径直朝门口走去,留下宋荷哭泣出声,宋荷此刻觉得自己要失去傅景行了,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
“景行哥哥。”
“景行哥哥。”
“景行哥哥。”
“……”
宋荷哭的越发大声,扯着嗓子喊傅景行,傅景行不为所动,任尚瑶如何安慰宋荷依旧哭声不停。
“傅景行,你给我站住!”宋淑云惊讶于傅景行的无动于衷,若是以前,傅景行只要看到宋荷流眼泪了,立马会心疼的为她抹去眼泪,细声温柔安慰,现在怎么会不管不顾?
傅景行停下了脚步却依然没有回头,宋淑云赶上前去,道:“站住,不许去找林忍冬。”
还是当妈的了解儿子,宋荷以为傅景行生气了不愿意看见她,而宋淑云一语道破,宋荷的心疼得越发厉害,越发哭的撕心裂肺。
“妈,你最好不要挡我。”傅景行转头看着宋淑云说道。
宋淑云看到儿子通红的,痛苦的,阴郁的眼神,她微微一滞,刹那间,傅景行已经夺门而去,屋子里留下三个女人,宋淑云原本就烦,听见宋荷的哭声,她心中烦躁不已。
……
李鸣婴和方飞宇来的时候,林忍冬坐在沙发上玩俄罗斯方块,靳凉城站在落地窗前凝视。
李鸣婴一进门就冲过来,抱着林忍冬,林忍冬被突如其来的李鸣婴一冲,人都有些后仰,只听李鸣婴在耳边小声呜咽:“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的,都是我不好。”
林忍冬沉了沉气,她放下手机,伸手抱着李鸣婴,说道:“没事,不关你的事,这事本就是是冲我来的,只不过提前发生了而已。”
李鸣婴放开林忍冬,上下打量,林忍冬除了头发有些乱不糟糟的,衣服还算工整,她问道:“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李鸣婴眼神示意,看了一眼旁边一脸平静,面无表情的靳凉城。
顺着李鸣婴的眼神,林忍冬看向了靳凉城,正好和靳凉城对视一眼,她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她道:“是他帮了我,多亏有他,才没出事儿。”林忍冬说话的时候脸有些不自然。
李鸣婴心疼的看着林忍冬发红、发肿的脸,她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林忍冬微笑摇头,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没事,我没事。”说的云淡风轻,李鸣婴越发生气。
“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我要让陷害你的人付出代价。”李鸣婴握紧拳头,恶狠狠的说。
“哎,我们来是办正事儿的,女人就是麻烦。”方飞宇语气戏谑,却是收起了以往戏谑的表情,颇为认真地催促李鸣婴。
“奥奥……对……”李鸣婴思索老半天,看向方飞宇道:“东西拿来。”
方飞宇挑眉道:“傻了吧你,左手里的是什么?”
李鸣婴无语的看了眼方飞宇,转头对林忍冬认真地说道:“我们拷贝了这层楼的监控视频,还有一个服务员扶着你的视频,我刚刚让人找了,但是没找到那个服务员。”李鸣婴语气有些失落。
李鸣婴伸手要递给林忍冬,林忍冬伸手还未碰到U盘,忽然手中一空,U盘已经落在了靳凉城手中,靳凉城和方飞宇点头示意打招呼,之后径直向门口走去。
李鸣婴站起来,大吼:“你干什么?还回来。”
靳凉城难得停下脚步,转头认真的看着李鸣婴道:“带她回家,好好照顾她。”
说罢靳凉城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寿宴依然正常进行,表面上刚刚发生的事儿对寿宴没有丝毫影响,暗地里人们已经传疯了。
方飞宇载着李鸣婴和林忍冬去了东湖,一路上林忍冬像没事儿一样,还和李鸣婴聊天聊的开心。
李鸣婴是既担心又放心的。
李鸣婴还未来得及深思,电话便响起了,她皱了下眉头,接通电话,就听见李鸣衍低沉的声音道:“婴子,你朋友没事儿吧?”
李鸣婴看了眼林忍冬,状态好像还不错,她应了一声,道:“嗯,还好!”
李鸣衍继续问道:“她和她父亲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儿?”李鸣婴不解的问道。
“林氏集团的林云木先是承认了林忍冬的身份,然后又宣布与林忍冬断绝父女关系。”李鸣衍话中充满了疑问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