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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异口同声

钟雍和列风一起走进了浩毅队长的营帐,而此时,钟雍发现二连长尤军也在现场,里面除了浩毅将军,还有一个长官模样的人也在现场,只看见他脸上极为生气,二连长尤军就站在他身后。

“你就是钟雍?”,长官模样的人冷冷开口发话,钟雍不知是谁,稍微迟疑了一些。

那人提高声音,严厉训斥道,“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钟雍一听此人如此无礼,是什么人?

浩毅将军发话,“钟雍,这是朝廷来的巡视员李大人,还不赶紧认错!”

此时,节度使上官威正在毛诗统帅的陪同下在远处帅帐监视

钟雍不明所以,“请问我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你打了人了你知不知道!”,李大人严厉呵斥!

钟雍一下子就明白了,此人是帮二连长尤军的,难道他们之间有特殊关系?

“我打了谁了?”,钟雍说话谨慎了些,先不急于承认自己打人,不然会被这人带坑里面去,如果承认了打人,此人必定不会有耐心听接下来的事情,而是抓住自己打人的事情,再利用威权,把自己毒打一顿再说。

钟雍明知故问,浩毅队长觉得钟雍足够冷静,没有急着承认自己打人。

“哼!你打了尤军!你说,你知不知罪,你难道不知道军营里打人是要接受军棍处罚的吗!”,巡视员李大人激动道。

“有证据吗?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要污蔑我!”,钟雍直接说道。

钟雍这么回答的理由有一些,但最重要的理由是节度使上官威大人和朝廷不对付,每次朝廷派的巡视员来,节度使要像供大爷一样供着,仗着皇帝的威权,以为和节度使是一样的货色,其实只不过是宦官而已!

“没有承认自己打人,也没有说自己没打人,而只是问对方有没有证据,这是一种高明的回答”,毛诗将军的大帐里,节度使大人听了探子的报告后评价道。

“确实,还算沉得住气!”,毛诗将军在旁边附和道。

浩毅队长帐中,李大人气急败坏,“混账东西!那么多人看到了,你看他现在脸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还敢说这不是你打的?”。

“谁看到了?谁看到我打他了,站出来!他脸上的伤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钟雍直接反驳,反驳的理由也很简单,军营之中人心非常团结,不喜欢把坏事展示给外人,而这李大人现在就是外人,更何况,现在军营之中都承受节度使大人的恩惠,军队的将领和士兵,只感激节度使大人的恩德,不知道皇帝的恩德,所以,大部分士兵是不会替巡视员李大人作证的。

李大人感觉有气没处撒,胸中胀闷非常,脸上开始泛红,“混账东西,敢向我这么说话!浩毅,给我打死他!”

浩毅一听扯到了自己,让他打死自己的手下,而且这钟雍确实没有犯什么错,自己还挺喜欢他的。

“李大人,军中将士性命,非战不能取,还望您收回成命!”,浩毅又堵了李大人一手。

“浩毅!别忘了!我等巡视员可是皇帝派下来监视你们的,你就不怕我上告朝廷,砍了你的脑袋吗!”,李大人和浩毅刚了起来。

钟雍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但自己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浩毅心里窝火,“李大人,我浩毅犯了何等罪过竟然要劳驾您上告朝廷,砍了我的脑袋啊!难道是我没有听从您的命令无缘无故砍了我的手下吗!”。

节度使上官威和毛诗将军都得到了探子的通传,上官威冷冷道,“哼!一个小角色也敢动我的人!”。

毛诗将军道,“现在朝廷把财权交给了我们,我们现在要加紧壮大,而这巡视员可能害了我们的计划,如果这次再让他深入巡视,回去告诉皇帝,到时候皇帝下旨围剿我们,其他节度使会为了争地盘围杀我们,目前我们除了继续壮大自己外,还应该防止朝廷知道我们的军队规模和生产规模!”

旁边一副将道说道,“是啊,大将军,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放李大人回去,可能会给我们的带来灭顶之灾,如果把他留在这里,或者杀了,朝廷顶多就是说我们没有照顾好李大人,再加上我们在朝廷的朋友,一个小小的巡视员,不会引起那么大的惊动。”

上官威坐在兽皮宝座,认真地听着,慢慢地思考,终于说话了,“没错,我们现在军队规模持续扩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朝廷规定的数量,我们私藏的粮草也比朝廷规定的多了十几倍,朝廷派来的官员不是死了,就是成了我们的人,这些事情被这个巡视员发现,我们将面临很大的麻烦,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下令吧!大将军!”,毛诗将军首先请战。

话说钟雍这边,巡视员李大人发现自己的确找不出浩毅的罪行,心里更加生气,治不了浩毅队长,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连长吗!

“你要证据是吧?好,尤军,你过来,你说,当时都有谁在场,让他们来指认打你的人!”,李大人对二连长尤军说道。

尤军脸肿着,青一块紫一块,钟雍看到他那个样子,心情才稍微舒服了一点,这家伙就是一个疯狗,钟雍又有了动手的冲动,钟雍向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尤军吓得一哆嗦。

“李大人,这里的人那天全都在场,他们全都看到了,不信你问他们,他们全都在场!”,二连长尤军激动地手到处指着。

浩毅将军脸色非常不好看,呵斥道,“尤军,你被免职了!”。

尤军似乎并不惧怕,“我爹早就让李伯伯接我回去了!你这破连长,我不稀罕!早晚让你们节度使大人打断你的狗腿!”

浩毅将军一看,毕竟是皇帝派来的人,今天要是结下梁子,给大将军造成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所以他打算少说一点。

巡视员李大人见这浩毅油盐不进,索性后面再理会他,现在要是不把这个小小的连长弄服气,心里不可能舒服。

“大家都说说吧,这个叫钟雍的连长是怎么打你们二连长的!”,巡视员李大人高声问全场人。

“李大人,钟雍没有打尤军,这是尤军连长说谎话的”,其中有一个士兵说了这句话,脸上还带着偷笑的笑容。

“混账东西!我是让你们说这个人是如何毒打你们二连长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撒谎的!”,李大人对这个人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真的,李大人,我看到尤军连长追着钟雍连长打,他脸上的伤是他自己撞的!”,浩毅旁边一个士兵也说道。

这个士兵说完之后,就好像唱歌开了个头一样,旁边的士兵,连长,连浩毅的副将王储也说了起来,嗡嗡的,好想要搞一个三人成虎,众人说的话,总不会是假话吧?

“是啊,李大人,尤军连长对钟雍连长下死手,还拿刀到处追砍他,他是自己绊倒的,钟雍连长根本就没有碰过尤军连长!”,众人嗡嗡的,像苍蝇一样的,但在钟雍听来,这是美妙的音乐。

尤军气的脸色胀红,右手死死地握住了军刀手柄,“你们眼睛都瞎了吗!他压在我身上打我的时候你们没有看到吗!”

“撒谎,我们都没有看到你被钟雍骑着打,这是你的诬陷,你因为浩毅将军把置办军需的任务给了钟雍连长,怨恨钟雍连长,对他下毒手,你这种人还诬陷好人,不要脸!”,众人已经看清了浩毅队长的态度,自然心里无所畏惧。

他们在帮钟雍这件事上,在行动上达成了一致,其实他们帮的不是钟雍,而是他们自己的团队,这是军营之中长久以来形成的团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尤军连长平时飞扬跋扈,体罚士兵,加上其父亲据说是宫里大宦官,众人更加排斥于他。

钟雍向周围看去,瞬间觉得这军营之中的人更加可爱,钟雍承认自己利用了尤军和这些士兵,将军之间的不和。

但最重要的,还是基于目前对大趋势的判断,节度使一直排斥朝廷的干涉,但又惧怕皇帝下旨讨伐叛逆,其他节度使趁机攻打自己,所以现在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情况下,朝廷派了巡视员过来,主要是查看节度使的兵力,粮草等情况,而节度使处于蛰伏阶段,绝对不会让巡视员过多了解,为此节度使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和其他节度使结盟。

这些应对办法无非就是在朝廷中,用钱财封地贿赂官员,给自己遮掩,同时不失时机地强调节度使面临的外患压力大,向朝廷不断要钱要粮,直到朝廷感觉无法供养了,开始想办法放权,让节度使自己种粮,置办军需,军粮不需再上交朝廷统一分配。

这些都是通过看似合理的办法实现的,实则是节度使和其它求富贵者一起策划的,内部利益达成了一致。

于是,钟雍基本可以判断,巡视员的作用起不了多大,只要节度使愿意,处理一个朝廷的官员并不太难,现在意外的死亡的巡视员可不少呢!

只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让节度使帮自己呢?现在这李大人是上面派下来的巡视员,而这李大人和尤军关系不浅,尤军有人撑腰,肯定要找钟雍的麻烦,只是,不知道李大人在这里待多久,又有多少的能量了。

李大人见这里的人异口同声替钟雍开脱,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理由处理一个小小的连长,“浩毅!你就是这样带兵的吗?”

浩毅一听,这咋还怪上自己呢,憋屈,“我带的兵有问题吗?”

“包庇打人者,就是有问题!”,李大人恶狠狠道。

“哪里包庇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说钟雍连长打了人,这还不够吗?难道你不相信众人,想要屈打成招吗?军营陛下的军营,士兵是陛下的士兵,不是你说打就打的!”,浩毅军人出身,大不了不干了回家种地,并不想受这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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