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进别墅,靖皓还没来得及酝酿一下,说上两句话来打破彼此的沉默,外面便响起了我们鹰哥的笑声。
“今晚你有客人要过来?”赵艾妮问了一句,这才领悟到自己的手还被她握着呢,于是,连忙挣脱开来。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只是临时起意到这边来的,并没有跟踪她。
靖皓笑意邪魅拿起自己的手放在鼻子里闻了闻,“今晚用的是我喜欢的熏衣草淋浴露。”
赵艾妮的俏脸泛起浅浅的红晕,语气却淡淡道:“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
很庆幸,她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开幢让她心里慌乱生理异样的别墅的借口,但不幸的是,她遇到了一个在男女感情方面不像个绅士的家伙。
“来了,就坐会。”靖皓伸出手拽住她转身就要离开的胳膊,“因为,我身边正缺少一个陪酒的,赵小姐有档次,很合适。”
“你”赵艾妮回头狠狠的瞪着他,这家伙竟然要她堂堂赵副市长陪酒。轻视?污辱?
靖皓没有理会她黑眸里的火焰,眯眼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豪动感酒吧么?”
赵艾妮疑惑于他为何突然想起这事,对于那晚两人如烈火干柴般的一夜。情,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因为,这个名份上的弟弟夺走了她太多的第一次。当然,。荡的居多,譬如脱内。裤打,背她回家,男上女下的姿。势,在床上、浴室、客厅疯狂做。爱。
曾经的一幕接着一幕的画面如影像般在她脑海里掠过,让她的心越发柔软的同时,那俏脸火辣辣的烫。
靖皓眼神回忆间轻笑道:“你当初当我是小白脸,我何尝不是当你是酒吧的红牌。是的,一个少妇级别的美艳红牌。我承认,当时你的出现一瞬间就把我的迷的晕头转向的。”
他曾经当她是夜豪的红牌?
赵艾妮小嘴错愕的张了张,突然之间,两人间发生过的许多言行终于可以解释了,怪不得他在言行间总是那般霸道,怪不得他曾有过包养她的念头,怪不得他会这般在意她的私生活。
原来这一切都缘于一场美丽且荒诞的误会,就是这么一场让人现在想起哭笑不得的误会就两个本应是平行线的男女产生了交集,也种下了一枚苦果。
赵艾妮终于明白他并没有看轻她的意思,让她陪酒不过是一句他惯用的邪魅话而已,也是,这家伙虽然霸道无赖了些,品性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否则自己何必牵肠挂肚,为他相思为他苦。
而他的话除了勾起了她心里这段曾经的旖旎回忆外,或许。
“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靖皓抬眼看向已经响起脚步声的门口,用言语代替她心里所想的。当然,这一刻,他也没想过能够凭着这么一段言语打动她,并让她抛下心里的顾虑和禁忌重新投入到他的怀抱里。
赵艾妮望着他迎向门外出现的两道身影,美眸泛起浓郁的迷离。如果时光倒流永不前进那该都好,起码,他还是她心里那个邪恶霸道又能让人心窝暖暖的小白脸,而不是弟弟。
弟弟。
赵艾妮一想到这个词,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犹如来自西伯利亚寒流的同时,更有深沉的无力感和罪恶感。
靖皓打量着走进门的这道熟悉的身影,望着这张杂乱无序的豪放虬须已被刮去恢复往昔那张冷傲脸庞,灿然一笑间走上进去给了他一个熊抱,“傲浪,盼你来江南做客可是比盼星星盼月亮还要来得稀罕。”
自金三角那一场患难与共之后,靖皓对他的品性有了一个彻底的了解,胸襟磊落,行事光明,也正是从那时开始,这个孤傲男人让他林靖皓心生一种狗熊惜狗熊的感觉。
世人皆道枭雄行事狠辣,注定一生孤单寂寞。然而,人生短短几十秋,他无所谓枭雄,也不想孤单。红颜何处不可寻,若是缺了一个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朋友那才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二少,两人大老爷们抱在一起,是否有点不成体统。”方傲浪淡淡一笑间瞥了一眼他的身后,“何况,在场还有一位美女,若是让她误会了,我方傲浪这辈子的名声可算是跳尽黄河也洗不清了解。”
靖皓错愕了一下,最终失笑道:“一段时间没见,我们孤傲的方小天王也懂得开玩笑了,难得啊难得。”
“人经历多了,也是会改变的。就算我从来不屑被人同情,却还不是被你二少连救两回。”方傲浪微笑道:“还有,当我是朋友的话,以后就别再叫我什么小天王了,曾经的方傲浪已经死了。”
“死的好,涅磐重生未尝不是见好事。”靖皓洒然一笑道:“那好,以后不再有方小天王的称谓,只有方傲浪。不过,如果傲浪当我是朋友,以后就不要再叫二少,你不觉得靖皓比二少更让人顺耳么?”
“是顺耳许多。”方傲浪嘴角一咧道:“可是,我不想被拥护你的崇拜者给活活用唾沫淹死。”
对于对方的拒绝,靖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个称谓而已。男人嘛,重在交心。
林靖皓微笑道:“刺猬的伤势怎么样?”
方傲浪淡笑道:“现已住进江南第一人民医院高级病房,我虽不学医,但也看得出,他至多就是多躺一些时日,死不了。”
陆仁营哧笑一声道:“好了,你们两个也真是够黏黏糊糊的。”事实上,他也是极为欣赏方傲浪的品性,虽然不够黑暗,但够光明,这种人深交让人没有过多的压力,不用时时刻刻防着他会来算计你。
“也是,是黏糊了些。”方傲浪咧嘴道:“二少,就不知你酒菜备好了没有。”
“我林靖皓好歹也是亿万身家,好酒好菜难得招待不起么?”靖皓看了一眼已包扎过又因失血显得苍白的脸庞,撇嘴道:“只是,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模样挺不挺得住几杯白酒下肚。”
“要想知道,那你让好酒好菜先给我端上来再说。”方傲浪傲然一笑道:“酒桌上见分晓。”
靖皓灿然而笑,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话音方落,那名伺候着的经理立即出现在门口,遵照这位有钱大爷的意思去办,不过,在这之前厨师都已在忙碌了,菜肴也应该可以上了。
至于他堂堂一名经理为何这么夜了还在这里,那纯是一种直觉,直觉这位林先生并非一般人,先不说这六号温泉别墅整幢订下的昂贵,就说林先生连包好多天的那种豪富。
当然,江南做为新兴的海滨大都市,多的是豪富人家,这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林先生这一订下,那些在江南有点地位的贵宾一听六号温泉别墅是他订的,立时恭恭敬敬、牛B不再。
因此,度假村这几天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局面,其他别墅都有富豪在抢,唯独这间六号别墅没人敢动,而且一个个就像钱多没处去一般还抢着付账。你说,他小小一个经理能不在这里伺候着么?
陆仁营看了一眼二少身后的那名气质高雅又有着一副魔鬼身材的少妇,眼睛大亮的同时,心里更是咒骂这禽兽真是有眼光,这种浑身透着成熟气息媚惑风情的女人可不是一般小姑娘可比的,万里挑一的货色竟然被他找到了。
方傲浪的眼神可没有鹰哥这般肆无忌惮,道:“二少,不介绍一下?”
靖皓正想开口,可谁知,赵艾妮却是率先开口了,“我是靖皓的二姐,赵艾妮。”
“二姐?”方傲浪与陆仁营全都愣了一下,这他们可没有听说过二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何况,这么夜还在别墅里,孤男寡女的。
方傲浪伸出手与她轻握一下,笑意适度的没有说什么。
陆仁营却是在心里骂开了,二少,你这禽兽,不,禽兽不如,竟然连他二姐也搞上床了,这是会遭雷劈的。
他虽然并不知道眼前这少妇是江南市的副市长,可他做为青英会二号人物,却是知道二少拜南J赵家的女主人王成慧为干秘事,因此,他自然能猜到这位二姐是他干二女儿喽。
在心里将靖皓咒骂个体无完肤,陆仁营的脸上却是笑的像狗尾巴花,虚伪的很。
靖皓怪异的瞥了她一眼,突然哑然失笑,我的好二姐诶,你这叫欲盖弥彰知道么?以他们两人的火眼金睛和经历过的事,难道还不能从小细节上看出我们俩的关系么?
赵艾妮活了三十多个年头,经历的事当然也不会少,只不过,感情上的经历估计连柳婉心都不如。而她方才不过是微微慌乱怕别人知道与他的关系这才有这么一出介绍,这一定神下来,便从混蛋弟弟的眼神里看出点味来。
刹那间,两抹绯红刷的一下飞上她的丽致脸蛋,却不知这样更是穿帮了,将方傲浪与陆仁营心里仅有一点点疑惑也给驱走了。
不用猜了,这位自称是二姐的高雅少妇肯定也是二少这禽兽的红颜。方、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戏谑味道。
“两位,别光顾着眉来眼去了。”靖皓望着窘态毕露颇有一股少女羞涩风情的赵艾妮,不得不替她解围,“去餐厅吧。”
就在方、陆两人向前走的时候,靖皓突然一转身,伸手在赵艾妮的滑嫩脸蛋上轻捏了一下,低声道:“二姐,你真是笨的可以。”
赵艾妮紧咬着红唇,心里轻轻一叹,还不是你这弟弟祸害的。
餐厅里,美味佳肴相继端上桌来。
赵艾妮望着前面那名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投胎的冷傲青年方傲浪,再看看靖皓与那位陆仁营大口大口的拼酒,男人豪迈的一面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只是,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这种豪迈不羁更多一些,还是喜欢他的邪魅霸道多一些,反正,每一面在他的展示下总会给人一种男人魅力的错觉。却不知,以前的那个小白脸早已被青年枭雄的头衔所取代,产生的观感自然也是矛盾的很。
自顾自的端起特意为她一人准备的红酒,赵艾妮轻抿一口,一抹幽楚稍纵即逝。
方傲浪填饱肚子长吁一口气后,端起桌上的茅台,“赵小姐,来,我敬你一杯。”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与他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赵艾妮也不再矫揉造作捏捏扭扭的像个小姑娘,何况,在这种场合下,她自然懂得给靖皓撑下场面,“还是我敬两位一杯吧。”
方傲浪也不推辞咕噜一口将杯里的白酒倒进喉咙,赵艾妮同样将高脚杯里的红酒喝完,然后又倒了小半杯敬了陆仁营一回。
靖皓眼睛微微一眯,心道两位真是有福,竟然劳驾我们的赵副市长敬你们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该敬的敬了,该喝的喝了,该吃的吃了,也是该谈正事了。
既然二少让他的这位二姐在这里充当女主人的角色,那自然是表示没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方傲浪有些颓废的感叹道:“我方傲浪活了近三十个年头,其实真的活的很失败,金三角事件,二少救过我一命,SH事件,二少又救了我一回。看看一路走来,还真的很窝囊。”
“傲浪,这种事就揭过不提了。”靖皓感觉到方傲浪喝的有些高了,也难得,像他这种自律的人难得会像今天这般放荡不羁的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做人嘛,不管如何,活着就向前看。”
方傲浪狠狠的搓了下脸庞,“是得向前看,那我就不提这事了。”
靖皓擎出香烟一人甩了一根,然后为自己点燃,“在我来之前,贺怀航已经打过电话给我,关于SH那边发生的事他都详详细细的告诉过我。”
话说到这里,靖皓算是开了个头,接下来就全看方傲浪自己了。的确,靖皓的意思非常明显,我不逼你,你自己觉得什么该说就说,什么不该说就留在心里吧。
方傲浪极少抽烟,拿着香烟在鼻子里闻了闻,最终脸色阴冷道:“欧阳云确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