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完桑拿浴的欧阳乐围着一条浴巾从里桑拿房里走出来,浑身热汗淋漓的来到外间的一个按摩室里,那名年约三十的按摩师早早等候在那里。同时,屋里还有几名保镖模样的汉子。
欧阳乐全身舒畅的伸了个懒腰,在按摩床上躺下。
按摩师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恭敬的弯了弯腰,伸手开始为他做全身的放松,揉捏敲打间,手势娴熟无比。不时间,双眼紧闭的欧阳乐会发出一声舒畅的鼻音。显然,这是一个有极高技术水平的按摩师,想必是浸这一行有些年头了。
“乐少,请你将身子稍微再放松一些,肌肉太过僵硬了。”按摩师微微低头轻声道,深恐惊扰正闭眼享受的乐少。
欧阳乐没有太过惊异,毕竟对方就是干这一行,哪里会感觉不到他现在整个人都处在心弦紧崩中。他难得遵从的试着将自己的肌肉放松,既然是按摩那就先行放开一切俗事,没有好的精神如何费脑去对付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们?
可惜,趴着的乐少却看不到按摩师在说话间的眼神里一闪而逝的凶光。
继续着揉捏敲捶,从背部一直向下,腰部,大腿、小腿。
在大约一个小时后,而缓缓放松下来的欧阳乐也近乎处于眯眼睡眠状态,显然非常的享受这位御用按摩师的按摩技术。而房内的那些个保镖也处于一种极度松懈的气氛中,无精打采的。
在一阵轻轻的鼾声中,按摩师的手开始从底下向他的颈部移动,做最后的颈部放松。
按摩师的手在缓缓的接近欧阳乐的颈部,眼睛时的凶光却越发的浓郁,手到,突然一把透着死亡气息的小刀片从他的衣袖里滑了出来。
手指一夹,凶光更盛间那刀片向欧阳乐的侧颈部狠狠划了过去。
欧阳乐非常享受这种按摩带来的那种舒筋活血的感觉,这远比那些臭女人带给男人的还要舒服,当初自己真是白痴到极点,会花那么多精力在女人肉。体上,最终还得被林靖皓那个杂种凌辱。
做。爱?去他做。爱。那只是让女人舒服了的同时,自己的精血还得用来灌溉滋润她的身体,白痴才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处于昏昏沉沉中的欧阳乐眼看着快要进入到深层睡眠中,可就在这时,他屡经暗杀所历练出来的那种对危险越发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在哪里?就在背后,有两道视线就像条欲择人而噬的毒蛇正张开的血盆大口,准备喷射足于致命的毒液。
房内的保镖尽管心里认为这里肯定不会有什么针对主子的暗杀,可还是不时的抬眼扫射一下自己倾力保护的主子,也就在那一刹那,他们看到了按摩师滑出衣袖的那把小刀片划向乐少的脖子。
在一声惊吼中,保镖冲过来已是来不及,想掏枪更是来不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片施下出乎意料的杀手,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乐少的御用按摩师么?他怎么会对乐少下手?
“啊”听得保镖的惊呼,欧阳乐竟然奇迹爆发一股力量,借着身体贴着按摩床的那点微薄力量,身子猛的向侧面滚去。
很多时候,人呀,果然在面对生命受威胁时才会爆发出所有的潜力。
哧刀片划过肌肉的声音微微响起却在这一刻显得份外的刺耳。
按摩师先是一阵狂喜,可当看清楚那刀片便未如他所奢望的一击划中致命要害,脸色微微苍白间立即举着刀片向已滚落到地上的欧阳乐扑去。
乘着这空隙,那几名保镖终于有了拔枪的机会,刷刷的几把手枪同时掏了出来。
“活口。”欧阳感受着肩膀处鲜血喷薄而产生的剧痛,在地上翻滚间狂吼道。
砰砰!
保镖们听到了,只是他叫晚了,尽管保镖尽量下意识的偏了偏枪口,但还是有两颗颗子弹依然射进了按摩师的身体内。
血花乍现,惨哼响起。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那按摩师依然向欧阳乐冲去,可身体的剧痛令他不得不倒在了半路上,暗红的鲜血汩汩的从腹部流出。
保镖们顾不得许多,立即冲过来想搀扶起肩头被锋利刀片划开一个大口子的乐少,却被他暴怒的给推开了。
他无视身体的疼痛,一脸阴森的站在还未死透的按摩师的身前,他如何都想不到外面的人一直想要他欧阳乐的小命,就连这个他一直在照顾的御用按摩师也会对下杀手。
欧阳乐眼神怨毒的咬牙道:“说,是谁派你来暗杀我的?”
“谁?”按摩师尽管虚弱,依然桀骜的挑了挑眉,嘲讽道:“难道你不该死么?”
“我该死?我怎么该死了?”欧阳乐再也控制不住的狂吼起来。
“你该死,你和你爸一样都该死。”
按摩师眼睛依旧散发着疯狂的光芒,“你父亲令青帮在江南惨败青英会的手中,丢足了青帮的脸,而你这败家子,继承了你父亲的无能,再一次让强大的青帮丢尽颜面,在华夏黑道抬不起头来。你有没有算过到底有多少青帮的热血兄弟因为你们欧阳家的无能而丧命?他们在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的,你说你这败家子该不该死?”
是的,这名按摩师也是青帮的人,不仅是而且还是欧阳乐的人。若非如此,以现在草木皆兵暗杀不断的境况,欧阳乐怎么可能放心让一个外人给他做身心放松的按摩呢。
听得他的话,欧阳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的同时,被他的话刺激的身子颤抖起来,“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
“凭这些还不够么?”按摩师的腹部鲜血越流越多,“我们青帮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被你们欧阳家领导,出了一个老朽的龙头不说,接班人也没有一个是上得了台面的,只能带给我们青帮屈辱和鲜血。”
欧阳乐眼睛越发的阴森森,两只手掌紧紧握着拳头,而那肩膀处的鲜血越流越多,触目惊心。旁边的保镖再连忙找来医用纱布上前为他包扎。
“尤其是你欧阳乐,SH着名的纨绔子弟,欧阳家的败家子,扶不上墙的烂泥,简直就可以和阿斗有得一拼。”按摩师哧笑间那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却依然在咒骂,“若是你们父子不死欧阳家还掌控青帮,青帮早晚会被你们败得一干二净。”
“我是阿斗?扶不上墙的烂泥?”欧阳乐眼神呆滞的喃喃着,原来底下的人都是这样看待他的。
“你这个被江南二少用十二个老妓给轮。奸了的家伙,让欧阳家没有脸面不说,也丢尽了我们青帮脸面。现在又在你的指挥下又让青帮惨败杭城,元气大伤,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没了。”
按摩师眼里有着深沉的悲哀,声音越来越低,“可是青英会呢?却出了一个挥手间就能覆雨翻云的枭雄似人物,你父亲老朽到不是对手,你欧阳乐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若欧阳家不亡,青帮也就真的完了。我恨啊,上天为什么就不让我杀了你,一了百了,也让青帮能有个浴火重生的机会。”
自古以来,大到朝堂下到市井之地,从不缺乏有识之士忠义之辈,这位青帮的按摩师就是。显然,他已看出了欧阳家的无能和青帮的腐朽。
或许,从这里发生的一幕暗杀事件就可见外面的青帮是多么的混乱,风雨飘摇中。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一直在掩藏无法示人的痛苦伤疤再次被人无情的揭开,欧阳乐强忍着愤怒想搞清楚对方到底是谁派来的心思也彻底没了,他怒了,不可抑制的怒了。
晚了,按摩师在说完最后一段话后永远闭上了他的眼睛,不再给他一丁点折磨他的机会。
“谁说我是阿斗,谁说我是阿斗”欧阳乐眼睛赤红的抬脚便往按摩师的身上踢,砰砰作声还不能解气,他抢过保镖手中的枪,蹲下盯着按摩师的眼睛,疯狂的对着尸体狂扣扳机,打一枪,那还未冰冷的尸体就会颤抖一下,鲜血继续喷射,溅的欧阳乐满身满脸都是鲜血。
感受着乐少的疯癫,那几个保镖全都不自然的后退两步,他们怕变态的乐少在发泄的不痛快的时候会顺手连他们都干掉。
打完一个弹匣,欧阳乐依然无法解气,抢过保镖手中所有的手枪往他的身体里喷射着子弹。
当打完三个弹匣,欧阳乐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按摩师的尸体也早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喂狗,给我将他剁碎了喂狗。”欧阳乐对着那些个胆战心惊的保镖狂吼道:“还有他的妻儿父母,全都给我杀,用最残忍的方法给我杀了他们,我要让他在阴间也明白,我欧阳乐不是阿斗,还有背叛我的代价。”
“是,乐少。”保镖们这时哪里还敢有半丝的意见,连不迭的点头,可心中却是一阵战栗,青帮若真的被这样一个残忍变态的主子领导?那青帮的未来又将如何?
可惜,他们在战栗间却没有看到欧阳乐眼里的恶毒,今天的事除了他注定不会再有人知道,包括这几个保护他的精锐保镖,因为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睛,就有耳朵,就有嘴巴,只有死人,也仅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就在那些保镖忙碌着地上这具尸体的时候,在他们身后的欧阳举起一支根本就没有动用过的手枪。
砰砰鲜血飙射,血染整间按摩室!
“素柔,回来了?”
靖皓在听得刚才那位搭讪的空姐叫素柔的时候虽然声音很轻,可他那灵敏的耳朵依然还是听到了。
睁开眼看过去,他的眼神瞬间呆滞了下,并非说惊讶于眼前这人就是燕素柔,而是对方那一身空姐制服让他有了一种惊艳的错觉。
堂堂浙J省军区的参谋长之女燕素柔竟然是空姐?他怎么没有听干妈和大姐提起过呢?
一身红色的长袖秋装,同色的短裙、空姐帽,黑色平底鞋,而那双长的诱人的长腿却被肉。色包裹着,再配上脖颈处围着的那条粉红色丝巾,让她本身的典雅气息里更是多出许多的性感味道,别有一番风韵同时强烈的刺激着靖皓的视觉。
这一刻,靖皓不得不承认,这套空姐制服穿在她的身上非常的养眼。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清晰领悟到,为何那么多人会有制服癖,不是他们太过。荡猥琐,而是这些制服一穿到美丽气质更胜一筹的女人身上,起码为这个女人魅力增分一倍甚至更多,超分的美丽制服还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诱惑?
受得住?他不是好男风的龙阳君便是性。无能的柳下惠!
燕素柔侧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撞击在一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燕素柔终于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花或是认错人了,那迷人眼睛也不再拼命的眨动着,说实在的,那眨眼的第一感觉让靖皓的感觉是,这位燕大小姐在向他抛媚眼诱惑他。
“你怎么会是空姐?”靖皓并非好奇心很重的人,可这一次真的让他心里太过惊讶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如假包换。”燕素柔身后的小敏空姐走上前来说道,这一刻,她的心里也同样惊愕,想不到这个帅的简直要人命的俊雅青年竟然和素柔认识。既然如此,她岂能错过这样好机会。
靖皓微微眯眼再次打量一番燕素柔的装扮,在燕素柔的脸色有些不豫的时候,突然灿然一笑道:“美丽加分一百。”
小敏见他称赞燕素柔,头一次心生一抹醋味,问道:“素柔,既然你们认识,怎么不替我介绍一下。”
燕素柔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怎么介绍?介绍他的姓名还是介绍他是自己的舅舅?
一番心理挣扎过后,燕素柔突然自嘲一笑,既然外婆在他们之间设置了一条伦理的鸿沟,既然她已决定从这场陷的并不深的爱情漩涡中抽身而出,那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在小敏的满脸的期待中,燕素柔轻轻道:“他是我小舅,林靖皓。”
“什么?”小敏惊呼刚起却又不得不戛然而止,毕竟这里是头等舱,不能打扰乘客们的安宁,更要保持住做为一名空姐的素质,可她的心里却是错愕的一塌糊涂。素柔什么时候有一个和他同龄的舅舅?
“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小敏满脸的疑惑。
“你以前也没问。”燕素柔尽量控制着脸部的表情,微笑道。
“也是。”小敏挠了挠额头,“不过,你小舅真的好年轻啊,有些不可思议。”
燕素柔没有去解释他并非是她的亲舅舅,反正让解释给小敏知道又能如何,终究改变不了他是自己舅舅的事实。
靖皓自然是听到了她们低声耳语,嘴角泛起一抹刻意掩饰过的邪魅弧度,“素柔,你可是自看到我之后就没有叫我哦。”
燕素柔狠狠的瞪着他,给他点颜色便灿烂起来,典型的得寸进尺的货色。哪里有一丝做为她曾经崇拜的那位在黑道屡创奇迹和辉煌的江南二少的应有磅礴大气的枭雄气度。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得保持做为空姐的素质,自然是不能与他翻脸或是斗嘴。燕素柔轻咬了下红唇,极度不甘的轻叫道:“小舅。”
尽管那小舅两字叫得估计只有在她一寸之内才能听得到,可靖皓还是非常的满足的笑了起来,这可是燕素柔第一次叫他舅舅。
做人嘛,不能太贪,做男人嘛,更是要有肚量,声音小点就小点吧,人家起码算是叫了,咱当舅舅的不和外甥女一般见识。
“素柔就是乖巧嘴甜。”靖皓笑意灿烂道:“那给小舅倒杯香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