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杭城一处颇为幽静住宅区内的一间带着小阳台的两室一厅的套房内,一名婉约少妇和一名可爱小女孩坐在桌边安静的吃着早餐,都没有说话。她们不是别人,正是从江南来到杭城的杨梦诗和林婷婷。
来杭城已有几天时间,省电视台的领导让她先行休息几天再到省广电大楼报道,然后再安排工作给她,至于未来是主持她的强项新闻类栏目还是依然主持带给了她巨大成功的娱乐益智类节目《以一敌百》,那得台领导商议过后再决定。
在这几日里,杨梦诗这位带着女儿生活的未婚妈妈便寻找搬到了这处离省电视台并不远的小区内,并为女儿寻找合适的幼儿园插班入学。
吃完早餐后,杨梦诗望了一眼对面仍在撅嘴不想和她说话的女儿,暗自轻叹一声,道:“婷婷,今天你是第一天去新幼儿园,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和小朋友好好相处,知道么?”
小婷婷轻哼一声道:“我不去什么幼儿园,我只要爸爸。”
杨梦诗强自微笑道:“婷婷最乖了,你不是说以后长大要和妈妈一样当主持人嘛,想当主持人怎么可以不去幼儿园学习呢?”
婷婷的腿在桌子底下蹬了两下腿,依然小孩子般赌气道:“我不想住在杭城,我也不去幼儿园,我更不要当什么主持人,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
杨梦诗的俏脸微微一寒,不再理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门铃的响声,让陷入冷战中的两母女全都不自觉的抬头望去。
“一定是爸爸在门外。”小婷婷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瞬间绽放出一抹欢笑,她立即爬下椅子跑去开门。
杨梦诗的脑海里不由幻化出那张邪魅间透着温醇的俊雅脸庞,还有两人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可以过的很幸福,我也容忍了你在外面有许多女人和你是江南黑道王者的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你是为了景枫花苑的那间套房而接近我?
杨梦诗的黑眸里掠过一抹哀婉,一闪即逝,也起身向外面走去。
小婷婷迅速打开防盗门,可惜眼前出现的人却让她一阵失望,小脸更是一塌。
杨梦诗在侧面一看,就知道门外肯定不是他,他他或许已经没脸来见她了吧?她可不相信凭他堂堂二少的本事会探寻不到她的住址。
杨梦诗走到女儿的后面,放眼向外面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汉子正在指挥许多工人在搬运许多箱子。
西装男子微笑道:“你就是杨梦诗小姐吧?”
杨梦诗微微颔首,“我就是,你找我有事么?”
“是就好。”西装男子指着外面那些工人搬过来的箱子,“这些是二少让人从江南送过来的,都是你们的衣物及随身物品。”
杨梦诗的身子呆滞了下,瞬间猜测到眼前这男子估计是青英会的人,杨梦诗冷漠道:“那你转告他,非常感谢他。”
“叔叔,你说的那个二少是我爸爸么?”小婷婷一脸期盼的眨巴着眼睛望着西装男子。
“小朋友,你爸爸是叫林靖皓么?”西装男子怔愣了一下,难道眼前这位杨梦诗是龙头的女人?而二少与她已经育有一女?
“林靖皓?”小婷婷呢喃了一声,然后用力的点头道:“是,他就是我爸爸。”
西装男子悚然一惊,想不到还真如他所猜想的。当然,他不知道也是情理当中的事,做为一名外地的头目,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
西装男子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恭敬的意味,“大小姐,你有什么话要问么?”
小婷婷非常奇怪于这个称呼,但也管不得那么多,因为她这一刻不想知道这些,“叔叔,我爸爸有没有带什么话给我和妈妈啊?”
其实,小丫头有些自私的只想知道爸爸带什么话给她,没办法,当初她想靖皓了,可以问杨梦诗要号码,现在,两人一吵架,杨梦诗也不告诉她靖皓的号码了。
西装男子看了一眼杨梦诗,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信封分别替给杨梦诗和婷婷,“这是从江南带来的,二少没有口头上要交待的话。”
杨梦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小婷婷迅速拆开那封爸爸给她的信,可当抽出的纸张上面只有一排字的时候,小丫头的嘴巴瘪了起来,那句话是:“宝贝女儿,乖乖听妈话,不许惹她生气。”
站在婷婷的身后,居高临下的杨梦诗自然将这排字尽入眼底,可她依然佯装没有看到,拆开自己的那份信封,里面也只有一排字,比之婷婷的还要来的简洁,“梦诗,SORRY,在杭城一切小心。”
杨梦诗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迷离,并非是因为他字眼里所表现出的那抹关心,而是SORRY,她无法想象一个拥有大男人主义的霸道男人竟然会对她说‘对不起’这个词。
这是变相的祈求原谅么?
杨梦诗轻轻折起这张纸,重新塞入信封中,只是,那小手却有些颤抖。
婷婷拿起从她旁边经过的搬运工手中箱子里的一个史努比公仔,吸了一下鼻子,对西装男子说道:“叔叔,你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爸爸么?我想和他说话。”
“好的,大小姐。”西装男子没有犹豫,立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顶头上司豹哥陆仁宝,因为像他这样的小头目根本不可能有龙头的电话。
在一番电话询问之后,西装男子最终无奈的摊了摊手道:“不好意思,大小姐,二少现在根本不在江南,而他的手机也关机了。”
婷婷急迫道:“那我爸爸去哪里了?”
西装男子抬眼看向杨梦诗,摇头道:“听说有事出差了。”
杨梦诗黛眉微微一蹙,秀眸里竟然泛起一抹担忧之色,一纵即逝。他只要一出差然后手机关机那就是在进行某项见不得光的事,绝对是与黑道有关的事。
当然,她知道他还有另外一部绝密电话,没有重大的事,绝对不能联系他,而那部手机应该没有关机。而她自然不会去打也不会告诉女儿。
小婷婷握着史努比公仔,耷拉着小脑袋不知在那里想些什么,当西装男子指挥人搬完东西离开后,杨梦诗看了一眼时间,正到送女儿去幼儿园上学的时间,“婷婷,走吧。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我不要去。”小婷婷也开始嘴来。
“不乖乖听妈话,小心你爸爸生气。”杨梦诗被逼无奈,只有将这句话当做杀手锏使出来,就不知效果如何。
小婷婷定定的望着她,最终小嘴一瘪,被这句话威胁的败下阵来,乖乖的去收拾一些小东西,准备随妈妈去新幼儿园上学。
杨梦诗望着女儿的小小背影,轻轻一叹,曾几何时,他的父亲形象竟已深植进女儿的脑海里了?
阿富汗地处西亚、中亚和南亚的交界处,与华夏、巴基斯坦、伊朗、土库曼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接壤,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历来为兵家所争。
自从入侵阿富汗的苏联于1989年撤军后,阿国内武装势力因权力分配无法取得一致而爆发内战。从20世纪80年代打打杀杀开始直到21世纪初的20多年时间里,阿富汗人民饱受战乱之苦长达数十年之久。无数房屋建筑,厂房学校、道路桥梁等基础设施在战火中惨遭破坏。
如今的阿富汗依旧形势混乱,各派武装势力林立,而人****流离失所,依然是经济和安全秩序混乱不堪的破败局面,阿富汗各武装派别为地盘为权利明争暗斗,不时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
加德兹,阿富汗东部的重镇,也是帕克蒂亚省的首府,这里是普什图族的控制区,里面同样部族武装林立,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军阀是哈伊部落的长老艾哈迈德,麾下拥有武装士兵达到两万多人。
这一天,艾哈迈德在老巢与底下的军事指挥官及事务官员相聚一堂。
“塔杰。扎德南那个无耻的混蛋竟然在昨夜用火箭偷袭了我们的一个军事营地。造成了我们数十人的伤亡。”一名中年指挥官狠狠的拍着桌子,叫嚣道:“我们需要策划一场针对性的报复攻势,让塔杰知道惹怒我们哈伊部落的后果。”
白发渐多已是花甲的艾哈迈德揉了揉有些头痛脑袋,他当然知道手下指挥官说的这事。最近,他所领导的部族与加德兹邻近的一个军阀塔杰。扎德南发生了一些地盘上的争端,导致双方发生了武装冲突,死伤无数。
艾哈迈德放下抚额的手,冷声道:“当然要反击,我们哈伊部落丢不起这个人,更不能让部落民众骂我们无能。”
所有军事指挥官听得长老终于同意他们提出的报复性攻击,不由尽皆鼓掌庆贺。
一名高级军医官却咳嗽了两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长老,诸位指挥官,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们。”
艾哈迈德挥了下手,“什么事?巴拉尼。”
“最近我们双方战事胶着,尽管规模并不大都以偷袭游击为主,但正是这样,双方当场死亡的士兵不多,但抬下来的伤员却不在少数。”
巴拉尼摊了摊手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军队医院里的药物已经极其匮乏,就连一个截肢的小手术都因缺少药物进行的有些困难。如果我们与塔杰的军队继续战斗下去,伤员将会不断增加。我想说的是,我们如果无法从特殊渠道购到所需要的药物,士兵身上的一个小伤口可能会导致他感染死亡。”
“加德兹其他医院里都没有药品了?”艾哈迈德皱着眉头问道,问出这话之后,他不由深叹一声,加德兹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的医院,因此想抽调药品给军队用自是没有多少。
“全都被我抽调一空了,包括那些私人的小诊所里的药物。”巴拉尼无奈道:“所以,若战事想继续下去,想让我们的伤亡降到最低点,我需要血清、抗生素、消炎药、麻醉药等等。”
艾哈迈德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
由于政局混乱及种种国际形势等因素,药品等重要物资根本就无法进入阿富汗境内,除了每年得到世界卫生组织的一些人道援助和一些从黑市流往境内的少数药品,没有其他任何渠道了。
可以说,药品在整个阿富汗贵如黄金,同时阿富汗也缺少粮食、淡水等许多生活物资。反正一句话,阿富汗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杀人武器,而人的性命在战火里更是不值几个钱。
尽管性命不值钱,但久经战火磨砺的士兵在受伤后却无论如何也得抢救,那是他们的保住地盘保住权利的根本。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的时候,巴拉尼的脸上泛起与现场气氛完全不相衬的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