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郎!”沈惜墨猛的惊醒坐起,痛的冷汗涔涔,心口仿佛被刀锋刺入,她大口大口喘息,拂手捂住心口,直觉元郎出事了!
伺候在一旁的女子,听到沈惜墨的声音,有些惊喜道:“小姐醒了?”
沈惜墨半天木讷回神,一眼望去这间雅致简洁的厢房,简陋的摆设皆是古木所致,门窗上挂着绿竹帘子,屋内焚着淡淡清香。床边站着个朴素秀丽的女子,轻声道:“小姐昏睡了三日,现在可好些了?”
听到这低声低气的声音,沈惜墨茫然张口问:“你是?”
细打量,这女子很是瘦弱,眉弯嘴小,嘴唇向上翘起,一双笑眼,似乎总是笑靥如花的样子。
“我叫铃音,小姐可直接唤我名字。”
“铃音?”沈惜墨捂着头,痛的像是要炸开一般,她仔细回忆之前所发生的事,和穆眇眇打起来,被她踢进水里,她因畏水恐惧地晕了,之后的事她全不记得,只是醒来却是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眉心拧结,虚弱问道:“这是哪儿?你怎么救的我?”
铃音笑道:“这是我家,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
“我们可曾见过?”沈惜墨揉了揉还在发痛的额头,对视她眸子。
铃音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沈惜墨出神思忖,陡然问道:“你认识萧三郎?”
她那晚在护城河旁的树下见到了萧三郎的身影,莫非是被他所救?
铃音抿唇不说话,但嘴角上翘的弧度让她若有若无的带着抹微笑。
沈惜墨坐起来脚刚要落地,眼前一黑,身子昏昏一颤,扶着床边勉力坐下,全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
铃音忙扶她躺下:“小姐躺了三日,只进了些流食,身上没力气,我去煮点粥来。”
刚要走出去,沈惜墨睁开眼道:“我想见萧三郎,劳你通传。”
“惜墨妹妹,这么快就想见我了?”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萧三郎的声音。他背靠在门板上,一双桃花眼流动着勾魂夺魄的光芒,眼角上挑似笑非笑,下巴微微抬起,一副风流傲骨天成。
沈惜墨看他这模样,本能地屏住呼吸。顺着他姿态,望向他的腿脚,果见他站姿如树,行动自如。
花颜那日在她耳边说,他钉刺后并没受重伤,人也不在庄园里。再次见到他,从前的一幕幕画面全涌上记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见到我很意外?说不出话了?”萧三郎慢慢地走过来,笑容里分明多了抹玩味。
沈惜墨见他安然无事,盈盈而笑:“多谢你救我。”
“就只是谢谢这么简单?”萧三郎目光如炬地睃在她脸上,又是那放荡不羁的眼神。
沈惜墨怡然一笑:“不然呢?”
萧三郎轻佻眉角,抬手抚摸上她的发丝,沈惜墨偏头避开,他的手停歇住,对铃音道:“你先出去。”
铃音垂下脸再不看一眼,轻脚走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萧三郎坐在床边紧盯着她,他身上带着草药的味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桃花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嘴角一勾上翘笑道:“我救你一命,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边说着,他手指移到她的衣襟前,轻轻一拨,衣领上的纽扣便松了。
沈惜墨惊愕,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是这么大胆,再一看,自己的衣裳被换过,里面隐约可见月白色菱形的肚兜。她咬着唇,一手捂紧领口,使力抬起另一巴掌挥过去。
还未落下,反被他握住,带着轻蔑的笑容:“以前被你打了两个耳光,我现在还疼着。怎么还想打我?”
他陡地变声,握住她手腕,顺势将她两手紧按在床上。来不及反抗,萧三郎的身子又欺压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滑进她的腰间,紧紧禁锢。
她身上的这件衣裳犹未单薄,两人这样暧昧的姿势,沈惜墨喘着粗重的气息,愤怒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想如何?”
萧三郎唇角含一丝淡薄的笑意,悠悠道:“一个月不见,你都快把我忘记了吧?”
沈惜墨听他这样的语气,心底的厌憎翻涌如潮,极力克制地盯着他。
他全身的重量压在沈惜墨身上,笑的邪魅:“惜墨妹妹,不,不该这么叫你,说说看,你到底是谁吧?”
沈惜墨原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软,冷笑地吐字道:“你说我是谁?”
萧三郎笑道:“你不是惜墨,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不过很好奇,你究竟何来的底气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沈惜墨恍惚而虚弱道:“你既确认过了,又何来问我?”
萧三郎揽在她腰上的手,慢慢的往上移,眉头舒缓而笑:“不管你是不是沈惜墨,我都把你要了……。”
说着,另一手缓缓挑开她的衣襟,身下的人儿猛然一颤,他却异常舒心道:“不过说真的,我离开萧家这么久,还真是很想你了。”
他凑近沈惜墨秀白的脖颈间,轻微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他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温热的气息靠在她耳边,蛊惑笑言:“不要紧张,我会很温柔的……”
话音一落,他冰凉的唇瓣贴在她的光滑的秀颈上,沈惜墨浑身一个激灵,奋力挣扎间,他又轻柔地吻上她的耳垂,那双大掌从她腰下慢慢的向上移,隔着层丝滑的肚兜,一手已经滑到她挺翘饱满的丰盈前,他眼睛一亮:“妹妹你……这儿的风光……”
“萧三郎!”沈惜墨提了全身力气吼道,她这般一动气,浑身就如麻痹般再无一丝力。此情此景,如同砧板上的鱼,动也动不得,她软柔的像一滩湖水,再也使不上力气。
萧三郎笑的肆意,轻柔的吻上她的额角、脸颊,当要碰到她的嘴唇的时候,他忽而停下道:“你是大傻子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我要是把你要了,大娘和大傻子会气成什么样呢……”
这番话,猛的让沈惜墨睁大眼,她极大地睁大眸子瞪着他,似要将眼珠子瞪出来。
看着她眼底的怒意,萧三郎没由来更是兴奋,他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肤,低声笑道:“你发脾气的样子,越发迷人。”他指尖挑逗地抬起她的下颚,俯下脸慢慢吻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吻的轻柔旖旎,却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享受又肆意地在她唇瓣上轻咬舔噬:“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傻子喜欢吻你了,原来这双唇真是甜的……”
他的话字字挑拨她的心肠,她只能咬紧牙关瞪着眼,她没有力气反抗,也不能张口说话,只能任由他逗弄,一种羞辱痛楚的滋味蔓延到四肢百骸。
突然下唇被咬住,沈惜墨口中溢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唇瓣微张,萧三郎眉间染上了喜色,一股血气在胸腔里叫嚣着,他舌尖趁机探入,与她唇舌缠绵。沈惜墨大惊,咬紧他的舌头,用力咬下去,他低吼一声,有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口中。他却丝毫不觉痛,一双手还在她身上抚摸挑衅。
沈惜墨又用了力,他紧皱着眉头闷哼,却不为所动,那双手掌慢慢地要挑开她的肚兜,她惊诧不已,要是再咬下去,非咬断他的舌根。可是被他放肆的侵略,她心焦如焚,几度落泪,浓烈的血腥让她松了贝齿,眼眶中的泪水汹涌而落。
他的手掌停了下来,抚上她的眼角,破碎沙哑道:“我以为你是不会哭的……”他翻身下去,擦去嘴角的血渍,立起来冷声道,“我从不勉强女人。”不再多看一眼,大步走出去。
沈惜墨缓缓闭上眼,整个人苍白地仿若脱了灵魂。
萧三郎踏出门外,见铃音端着小米粥,站在门口,他拢好衣领,说道:“好好照看她,不要让她跑了。”
铃音点头应是,正要走出去,萧三郎又补充道:“小米粥太清淡了,叫人去买点补品。”落下话,毅然离开。
留下铃音怅然的深思。
推门进去时,沈惜墨拢紧了身上的衣衫,脑袋胀的要裂开,她无力地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铃音走到床边道:“我喂小姐喝粥吧!”
沈惜墨怔怔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细雨,许久,她才能出声道:“一直在下雨?”
“下了两日,一直没停过。”铃音端着米粥坐在沈惜墨身边,劝道,“小姐受了惊吓,躺了三日身子又虚弱,这会子再不吃点,会更没劲。”说着,舀了一汤匙,递到沈惜墨面前。
沈惜墨张开嘴,慢慢的咽下去,但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艰难地喝完一碗,铃音问道:“小姐还想吃点吗?”
“不了。”沈惜墨摆头。
“那小姐就先在此多休息吧,身子才可早些恢复。”
铃音体贴的为沈惜墨掩好被角,沈惜墨看她精致的眉眼,轻声问:“你是他的丫鬟?”
铃音低低的“嗯”了一声,又道:“虽然他不拿我当丫鬟,但我这条命是他救的,自然是他丫鬟。”
沈惜墨淡淡道:“你是那个被他救下的孤女?”
铃音默默道是。
沈惜墨再无话语,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