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老头早早就起来,并给方阳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就领着方阳往城里去了。丰城横竖两条气派的主街道,横贯城郭,街道的两侧的门店商铺都是大户人家的家产,其中不少还是白扇门的,酒楼、茶楼、客栈、武馆、好不热闹,只要是白扇门的产业,在招牌的下方就会有一个细小的白扇的标志。
丰城的城南是城主府,一些乡绅、土豪、大商人住在这个区。城东就是白扇门以及一些其它豪强、江湖小帮会的堂口。其他的城区就是作坊以及普通居民所住,而齐老头这种地位低下的劳力只能住在城外的棚户区,不过虽然在城外,却挨着兵营,因此到没有受到土匪的侵扰。
大清早,天边鱼肚发白,居民都从家中出来,做生意做买卖,城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这里人气十足,不像荒郊野外那样半天下来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方阳跟着齐老头一路往城东而去。只见那白扇门犹如一座巨型官邸,简直比城主府的门面还要豪华几分,朱红色的门口,站着的身着青衫的青年看门刀手,双手交叉在胸,一脸高傲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
因为白扇门在大丰城首屈一指的豪强大户,更因为青龙帮在整个繁州境内的尊崇地位,连带他们这些看门人,脸上的傲气都比别的小帮会看门人高上七分。这里聚集了不少马车,车上都有些十一二岁的小孩,有不少是官宦商贾家富户的子弟,看来有不少人就是冲着白扇门的名号而来,希望借着自家子弟进入白扇门之后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就要到白扇门门口的时候,方阳忽然看到一堆人就在白扇门门口,方阳心头一紧张,犹如被人用针刺了一般,汗水不由自主冒了出来,很快就把后背给弄得湿漉漉的。
只见迎面走来了一个彪形军官,而他最显眼的是脸上长长的刀疤,不用说,他正是在大丰城外劫杀方阳他们一行,用头颅换银两的骑兵领队。虽然方阳心智已经远超同龄的孩子,但是毕竟年幼,再次见到这杀人恶魔的时候,心里的恐惧感又涌上心头。
那军官见这小孩反应有些有异,反而被吸引,缓缓走了过来。”哪里来的小孩,说,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啊!”那军官张扬跋扈,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我~~我~~”方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口齿不清,面对这个杀人恶魔,方阳心里也会生出恐惧。
“周军爷,这是误会啊,误会~小老儿给您磕头请安了。”在方阳身边的齐伯见状,哪里还猜不出这军爷定然是那日屠杀的主谋,好在齐老头虽然是山里人,但在城里呆了好几年,看惯了城里人的嘴脸,同时也变得油滑了不少,远非普通山里人可比。
齐老头立即拉着方阳跪了下来。
这刀疤叫做周蛟,原本就是城里的一个流氓,学了些功夫,就更加凶残霸道,后来加入了守城军队,成为了骑兵领队,更是变得杀人如麻,平民百姓都怕他三分。
“哈哈,原来是倒大粪的齐老头,呵呵,今天怎么也来城东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住贵人的地方,你那一身臭气,怕是要熏到别人吧。”
一听到姓周的刀疤这样说,原本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一下子都捏着鼻子,退开了。
“周军爷,今天小老儿是带家里子侄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白扇门当个小厮,也好补贴家用,没想到见到军爷的官威这么厉害,直接吓楞了。”齐老头圆滑地打了哈哈。
虽然齐老头的话有些突兀,但是却也大大地给刀疤带了一顶高帽子,同时也让周蛟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哈哈哈,挑大粪的孩子还想去白扇门当小厮,简直笑掉大牙。”周蛟嘶哑咧齿地笑着,把脸上的刀疤扯得更加狂躁,犹如田埂上突兀出现的水渠一样,让人面目可憎起来。
“就是~~一个挑大粪的还想来白扇门伺候里面的贵人~~狗屁~~~”
“快滚远点吧~~~”
在白扇门门口有不少富家子弟,都是想进入白扇门,他们当然看不起一个挑大粪家出身的,一个个在起哄叫骂起来。
这时候,又一辆高头大马车冲了过来,正是日前在城门差点撞到方阳的那姓钱的父子。
“哈哈,爹,就是上次的老屎壳郎和小屎壳郎!”肥胖的钱宝哈哈大笑道,“上次我就让人想挖他的眼睛,不过太臭了,让我把这事都忘了,今天可不能放过这个小屎壳郎,爹,我要挖他的眼睛~~~”钱宝脸上露出一阵凶恶的玩虐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