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之上,众人皆是愕然,这金国公主的意思是百重甲送给你们了,这金龙木是我的嫁妆,若我嫁了,金龙木和人都是你们的,若我不嫁,那东西我还是要带走的。
这公主很是聪明啊。花异闻言也是斜瞄了这金国公主一眼,同是使臣,他是为了付明玉才来的,他不想他心爱的人为了国家献祭自己,他贵为世子,来了看上了就娶一个回去,看不上也没人说什么,自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这个时候他父王也应该得到消息了,若是元国皇帝小心眼,为了一个和亲郡主扣押他,那他父王自然会挑起战事,救他这唯一的儿子。
可这女子不同,身为公主,和亲代表的就是把自己和国家命运系在一起,这穿着打扮似乎也是金国的风格,这说话言语间似乎是比较随意,可其实步步为营啊。
这时皇帝也开口了:“这次秋狝,诸位皇子与爱卿一同参与,家眷也皆可到场,也可让明国世子和金国公主寻一寻这缘分。”
“诸位翻山遇水过来都也累了,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多看看我元国的风土人情。也感谢各国君主的瑰丽馈赠。退朝。”
这许久没喊两嗓子的小太监此时也大声宣布退朝。待皇上走入殿后,众人退去,这大殿门口,周一对刘将军施过礼,只留下刘子睿站在周一身旁,这时周一还未开口,二皇子周和便走上前来,冲着周一行了礼,开口道:“皇兄多年未见还是如此英姿,刚刚大殿多有不便还未与皇兄打声招呼。问声皇兄近况。”
“本殿能有什么变化,倒是你呀,我这能文能武的二弟,如今愈发英俊了。”他与他打着官腔,明明是同父不同母的兄弟,却是两人看着没多亲密。
“皇兄谬赞,阿和自知还是年幼,不敢受皇兄如此称赞。阿和这招呼也打过了,就先告退了。”周和奔宫外走。周一回头瞅了两眼刘子睿。
“你看见没,隔一层肚皮就是不一样,人家那话说的多圆满懂礼。是吧表哥大人。”
刘子睿拽着周一往外走,边走边说:“你这膈应人的本事也不小,你明知道你俩差三天,你是他太子他就是二皇子,还总是二弟二弟喊他,还总提他本事,他本事再如何被你压一头他能不膈应。”
周一边走边呵呵呵的笑,笑的自己都有点停不住,揉了揉肚子,“他老实走了不就得了,偏来给我请安。我就喜欢他看不惯我还装的人模狗样的那副样子。”
“行了,别笑了,几日后秋狝,陛下不是交于你办了。你准备的如何了,需要我帮你去做好。”他边说边看着揉肚子的周一,看着好像周一肚子不适,伸手便想把周一的手替换下来,他忽又顿住,把手收了回去,问道:“怎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太医去给你开点暖胃的食方。”
“肚子没事,可能早上吃撑了,过来的急。事儿的话我明日去常公公那里他会解决。跟美人解决事情自然更快。”
刘子睿听得这话就知道这人又没正型儿了,嘴上训着:“你已经不是小时候追人家常公公屁股后头喊美人的年岁了。你都二十了,对着一个公公粗言浪语。更何况他可掌管着司法堂,你父皇都不拿他当太监使,怎么跟你手底下太监似的,一天天给你擦屁股。”
周一听了这话面上全是不耐,“啊,行了行了,再说我就烦了。”
这时带着步辇来接人的乐清看着刘子睿,心里一惊,呦呵,这不是男配吗?不对啊,这女主变太子带来的外貌变化也是不小,这太子爷可不比他矮上几分若说原剧情他爱上女主情有可原,可这情况下还对女主痴心一片怎么看都盖里盖气的呀。
周一也是个懒得,武功也是不勤,文才也是不行啊,走路都是能不走就不走,整个宫里他的步辇可是比各宫娘娘的都忙。乐清看着眼前的眼瘸男配,撒着欢似的对太子说:“殿下快些回去歇着吧,早上就没睡好,如今回去趁着还不到午膳时分,还能再睡一觉。”
刘子睿蹙眉看着这没啥正型儿的主仆二人,又转而看了看还在揉着肚子的周一,轻声叹了句给你做事我能少活十年。我先走了,你回去睡吧。
周一闻言,抓了抓刘子睿手:“十年就十年吧,若是你能长命百岁,少活十年也九十大寿了。”说罢转身上步辇回他那去了。
刘子睿送人送了半道,转身去了太医院,让太医准备了些补血养颜的药材让人送去滔天宫才出了皇宫回府。
再说另一边,这花异回了驿馆,和青竹商量,这该献的礼也献了,突然换人的事也交代了,这付明玉也保下了。只不过本身和亲一事解决了,可金国和亲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花异在房里转了好几圈,青竹在身后一直跟着。直到他突然转身险些与跟在他身后的青竹撞上。
青竹拍了拍自己吓到的小心脏问道:“我的世子呀,这是怎么个流程,你这不是都解决得了吗?还在这里转什么。”
“我的事解决了,可这金国跳出来这闹什么妖,那公主看着也不像被逼的。”
青竹回到:“我当是什么事,你们回了驿馆之后他们就告诉我了,不就是金国公主和亲吗?
“说的轻松,什么叫不就是,你可知若金国公主嫁与这太子对我大明意味着什么。”
还有那金龙木,若说这大元皇帝不眼馋那是假的,他们兵马强健,崇尚武力,若是两国联合对明国是个大威胁,三方牵制多年无事,这种平衡也不能说乱就乱。
青竹小声对花异说:“世子这事你也不必担忧,这市井都传遍了元国太子对你一见钟情,这所谓公主对你不是威胁啊。”
花异闻言更是气的不行,他最讨厌别人以样貌评论他,转手抽了青竹一个耳光,“放屁,哪有男子对男子一见钟情,你怕是来了元国吃错了药。滚去传令,让父王把兵马散去,我怕是要多待上一些时日,这金国公主婚事一日不黄我便一日不回大明。”
青竹捂着脸委屈的回了句“是。”便匆匆去办事了。
驿馆内另一边,这众方势力都在讨论的金国公主,正埋头吃东西,模样甚是洒脱,桌子上摆的皆是元国特色。房内倒不像表面那般和谐,这地上跪了一地的使臣,那些男子皆面露惧色,说话也是小心翼翼。
“公主此次来元京为达目的定是险境重重,这元国似乎也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太平。”
另一人也点头附和道:“这元国似乎要立国主还要有一番争夺,不似我们当初设想那样,毕竟太子无才,各个皇子也很优秀,此次联姻,公主要选好人,我们助他一臂之力。”
公主放下手中银筷,喝了口带到元国的自国佳酿。
“若是这般容易也不用本公主亲自前来,本公主自是会完成任务,以这秋狝结束为时间限制,我定会选出一个能助我金国变成两国之一的人选来。”
言语中尽是野心勃勃,两国两国,两国便是总要三国中没一个才有的两国,这金国多年未通贸易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出世便是设了一个大局,势要搅乱这天下。
次日快到晌午了这太子才悠悠出了门,奔着常云府里便去了,到了常府才发现人不在府上,转而就又去了司法堂。刚到地方寻着了人,看着常公公从门里带了几人准备出门,奔到近前就往人身上倒。
扑到常云身边,常云赶紧接住了人,抬起一手对身后人挥了挥,身后人散去他便开口:“殿下这是怎的了,要不要杂家请个御医给殿下瞧瞧,这般虚弱定是有什么事儿。”
周一扑到了人,又不是在宫里,便口无遮拦。
“公公不知,百诺本是想着若见了公公自然诉诉这相思之情,可这突的一见着公公,这心口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便撞得欢了。”
说罢还摸了摸胸口,又说道“公公可知它与我说,如此美人竟。。。”
常云也知晓这太子从来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心想着怕是又拿着残缺的身子打趣。也就没接下茬。又听到这太子接了上句。
“如此美人竟不是我的。”
常公公一听呦呵,这今天话里话外没一句惹人的,这小东西怕是又有事相求。便应了声:“殿下说的什么话,杂家是天家的奴才,殿下是天家的人,咱家就是您的奴才,说这话可折煞杂家了。”
“公公才是说的哪里话,公公是直属父皇的人,谁人见了不得给几分薄面,只是近几日这秋狝在际,父皇交于我负责,又说让你在旁协助,我得来问问公公需要不需要本殿做些什么。”
常云一听,这话说的把我的从旁协助改成我来办了,还需不需要你做什么,意思是我接茬就该去做了,不能用你呗。事儿我得办了,出了事,我得扛了,没事的话,功劳还是你的。
不过说起来这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往日不得势的时候旁人看他尽是嫌弃轻视不过是个太监。这孩子不是,他本身喜欢你,从不管你身份,也不管你是谁有无权势,更是似乎从不在意他是否身有残缺。有事无事便常叔叔长,常叔叔短的念着,看见他便美人美人的喊。得了势也从无变化。依然是这副没皮没脸的模样。都这般大了,做正事了他能帮的便也就帮了。思虑一番便开了口:“殿下从奴才怀里起来吧,这些小事也不劳殿下费心,杂家自个儿办好便是。”
听了这话周一便从常公公怀里站起,手上还在人家身上摸索几把。站好了之后没皮没脸的跟人家说,“公公最近也是繁忙,百诺便不打扰了,嘿嘿咱们秋狝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