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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之东隅?

呼出的空气夹杂着寒风,就在吴用一动不动的目光中,这张彩票竟然真的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08”,“8”这个数字右上角,居然错开了,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极了倒过来的“&”。

吴用这时已经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此刻,也顾不得宝贵这张彩票,急忙用空闲出来的右手迅速在“08”这个数字上抹了一下,手指触碰到的瞬间,一丝黑色的塑料粘在了他中指指腹。

而此刻,原本的“08”也露出真容,骇然是刚才主持人大声播报的“06”!

吴用瞠目结舌,口干舌燥,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直冲大脑,一瞬间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范进中举的故事历历在目,当时读到这篇文章时吴用还觉得是作者为了彰显气氛故意为之,可当自己也经历这种“范进中举”的狂喜时,这种感觉根本不受控制!

一股气血直冲大脑,心中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这可是5个多亿啊!”

这是吴用从来都不敢奢望的数字,也是让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人高瞻眼止的数字。

吴用感觉自己要疯了,这一刻他满脑子尽是“嗡嗡作响”,他觉得这股气要是不发泄出来,自己就是下一个“范进”!

可这一切落在彩票店老板眼里,吴用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会咧嘴大笑,一会面容扭曲,吓得他的手都在不断抖动,这一看就是又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的手机已经被他调回到主界面,他发誓,只要吴用再有一丝过激的动作,他马上就打“110”。

好在吴用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疯疯癫癫的向门外跑去,彩票店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晚上的,这他妈太吓人了,我还是赶紧关门回家吧。”

………………

踉踉跄跄的走出彩票店,吴用发疯般的在马路上狂奔,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就像少年时第一次偷喝了父亲的酒,迷迷糊糊。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恍惚间,吴用的眼前闪过一道强光,紧接着一阵急促的刹车音响起。

“你丫的?有病啊?大晚上不要命了?”

司机的吼叫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吴用如梦初醒,冷风掠过,惊出一身冷汗。

清醒过来的吴用急忙先把手伸进内衣口袋,直到手指传来纸张的触感,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回到人行横道。

走了没几步,却突然感觉腿脚一软,一个踉跄狠狠地摔在地上。

身体传来的疼痛感顺着掌心传到大脑,吴用想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因为腿软一次次倒下。

这种感觉像极了自己以前做过的梦,梦到自己被人追赶,双腿像灌了铅,跑也跑不动,只不过梦里没有彩票。

吴用干脆不动了,直接仰面朝天,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空气没有想象的那么干净,尘埃混合着汽油味在鼻尖反而有些“厚重”,也对,城市的发展始终与“污染”脱不开关系。

吴用始终搞不明白,这样的发展方式是不是真的合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虽然看起来繁华,但始终给人一种冰冷感。

就像他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决定留在这座城市,因为繁华?还是机会?

或者都有吧,只是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可现在却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剑未配妥便已是江湖。

城市虽然繁荣,却终究少了一丝人情味。

望着道路两边,家家窗户里透出淡淡的、柔柔的灯光。

吴用想家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用感觉到丝丝凉意顺着衣领向着胸膛处滚动着,睁开眼,入目尽是银白一片。

“下雪了。”

这场雪来的极快,像是有某种情绪在发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没过多长时间,吴用的身上就被铺了细密的一层。

身体上传来的冰凉把胸腔内的火焰渐渐浇灭,身体也恢复了直觉,消失的力气在这冰凉中也慢慢重新散发活力。

吴用用手将身上的雪花扫落,此时雪花已经将地面铺成一层,吴用起身往回走,只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紧接着被后面紧随而至的风雪掩盖。

等吴用回到出租屋四周已经被雪覆盖了厚厚一层,一路上,吴用自己都忘了摔了几跤。

心中的火焰虽然渐渐熄灭,可内心的激动却越发旺盛!

此时此刻,他只想赶快回到出租屋,再好好看看彩票是不是真的中奖了。

回到出租屋,屋内还是一片狼藉,吴用打开房灯,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几处,干脆蛮横的将床上堆满的未清洗的衣服扫落到地面。

他小心翼翼的脱下外套,慎之又慎的从内衣口袋中取出那张尚还温热的彩票。

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他生怕这是一场梦。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无法承受是梦境的后果,吴用犹豫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有了墙壁的阻挡,气温也渐渐开始上升,原本因为寒冷失去知觉的伤口,此刻也隐隐作痛。

身体的痛感袭来,却给了吴用极大的勇气。

老人常说,如果能感觉到痛感就不会是在做梦,吴用深信不疑。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彩票如旧,细嗅之下还有几分油墨的味道残留在上面。

吴用一一对照,嘴角却慢慢扬起,最后咧嘴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光芒。

吴用赶紧打开手机,查找彩票兑奖的流程,片刻之后才放下手机,现在福彩中心早已经关门了,哪怕他在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天亮。

吴用只能躺在床上拖延时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吴用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迷迷糊糊的,吴用从床上爬了起来,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一遍遍核对着彩票上的数字。

“01,07,…………24……03……”从第一个数字到最后一个数字,吴用甚至不用在网络上搜索,他的脑海已经把这7位数记的死死的!

直到又一次确定7位数字完全吻合,吴用才松了口气,最后干脆直接把彩票放到桌子上的一本书里,然后把书紧紧放在胸口,双手青筋暴起,死死的握着。

半梦半醒中,吴用终归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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