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湖北、湖南两省考察中小学素质教育,本是一件使人十分愉快的事情,但没想到下了飞机人住宾馆后不久,便发生了一个意外,竟使我的“两湖”之旅留下了遗憾,现在回想起来,惋惜之情依旧油然而生。
那天夜里,我们从烟台机场登机。胶东人出门远行的风俗,讲究的是“启程的饺子归程的面”,因此晚饭时,我们便在名闻遐尔的“东方饺子王”饭店,特意吃了一顿6样馅儿的“饺子宴”,当时大家边吃边说兴致极高,记得我还开玩笑地说:“吃了6样馅儿的饺子,天上顺,地下顺,‘两湖’之旅样样顺。”大家都相跟着连声说:“对”。然而殊不知,3个小时后,一个不大不小的“厄运”正在悄悄地等待着我。
夜里10点多钟,飞机降落在武汉机场,武昌教育局的一辆中巴将我们一行接到一家豪华宾馆时,已是深夜11点半了,听说这家宾馆的前身曾为陶铸经常人住的别墅,大家都十分开心,似乎沾了名人的光,自家的身价不觉闻已提高了许多。给家里通了“平安电话”后,大家便开始洗澡就寝,我和龙口市的杜科长、福山区的殷科长等人住在一个大套间,他们先后洗刷结束后,我最后一个进了卫生间。进入卫生间后,两只眼镜片顿时一片模糊,我简单擦了擦便又随手戴上,接着抬腿迈进了浴盆,刚刚摘下挂在墙壁上的水龙头准备淋浴时,突然脚下“哧溜”一滑,我猛地一下子摔倒,只觉左胸外侧重重地磕在浴盆的边沿上,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大约是我摔倒的声音惊动了杜科长他们,也许是我在卫生间长时间的毫无声息使杜科长他们感到了诧异,当他们涌进卫生间七嘴八舌地喊我时,我终于苏醒过来,杜科长他们忙问我摔得重不重,用不用马上到医院检查诊治,我忍着痛摇摇头,对他们连声说:“没事”,他们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其实哪里“没事”呀,当我咬牙躺在床上时,只觉得左胸部阵一阵钻心地剧烈疼痛,连大口喘气都疼得浑身汗水涔涔,当时心里七上八下地胡思乱想:是不是摔断了肋骨,能不能伤及内脏?我不敢用手揉摸,更不敢翻身,听着寝室内几个同事相继发出了香甜的鼾声,我竟毫无睡意,只有咬紧牙关硬挨硬撑着——我当时心里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惊动杜科长他们,更不能深更半夜地到人生地不熟的市区里寻医问诊——就这样,稀里糊涂总算熬到了天亮,时任烟台市教委普教科长的徐建敏得知我的“遭遇”后,安慰之余禁不住拿我昨夜在烟台“饺子宴”上的话“开涮”,说我是“6样饺子天上顺,地上不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而我惟有哭笑不得。早餐后,我不得不和同行们“分道扬镳”,开始了“两湖”之旅的“寻医问诊”行动——同行们每到一地兴颠颠地忙着参观、考察,而我则义无反顾地直奔医院接受治疗。
先在湖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拍片检查,结论是:左胸侧软组织严重损伤。我当时长长地嘘出一口粗气:幸亏没有摔断肋骨!问及医生快速治愈之法,医生摇头,说只有吃药,理疗,而最重要的是需要时间。无奈,我只得遵照医嘱。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孑身一人,往来穿梭于武汉、长沙等城市的大医院,即使汨罗这个古朴小县城的医院也没放过——而就在汨罗县医院理疗后的那天晚饭时,疼痛忽然加剧,回到宾馆房间后,时任烟台教学研究室副主任的沈培坤见状,就让我弄来一瓶高度白酒,他要用一个“偏方”帮我试着调治。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闭着眼,也不知沈主任用的是什么办法,只觉得整个左胸乃至上半个身子一片火烧火燎,我开始时尚能咬牙坚持,后来便昏昏沉沉地睡了,睡醒之后天已黎明,然而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我起床后竟然觉得左胸已经几乎没有了疼痛感,浑身顿感轻松,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动立时充溢我的心间,兴奋的我立即大步奔出房间,在宾馆前院的小花园里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觉得一切是那样无比的娇柔妩媚,一颗心恨不得在秀美的“两湖”大地上尽情地飞翔!
——遗憾的是,此时的“两湖”之旅已过去了大半,名噪大江南北的名校名师我未能亲自拜访,尽管同行们给我带来了有关的文字和声像资料,但对于擅求思索的我来说不能不是一个缺撼。所幸的是,“两湖”之旅的高潮结束于观瞻刘少奇故居、毛主席的故乡韶山以及世界自然遗产、国家第一座森林公园张家界——一伟人的故居和神秘的张家界风光,给了我另外一种无与伦比的充实与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