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菲的车速跟飞机刚升上天空的速度差不多,刚刚胖婶只是说爸爸很严重,但到什么程度她闭口不谈。
她隐约有不详的预感,自己上次生病住院的时候,父亲匆匆赶来,又放不下家里的孩子们,第二天就回去了。
好在当时她请龙祥找人送了回去,只是她当时竟然没有在意父亲的头发白的厉害。
为人儿女,竟然没有好好守在父亲身边,陪伴过他,就是以前放假回家也是匆匆忙忙。
每次见到父亲日渐佝偻的身体,她是内疚,但每次一投入到工作学习的繁忙中,她又往往忘记了那些内疚。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总觉得家乡是伤心之地,最重要的一点她却忘了,父亲何尝又伤心,留他一个人,孤独而难过。
那些孩子变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这么想着,迟菲脚底的油门踩得更深了。
车子直奔医院的方向,小城里就一个大医院,她再三请求胖婶,一定不要担心钱。
她飓风一样刮进医院大厅,几个小护士纷纷抬头,先是疑惑,又是吃惊,紧接着低头私语。
“那不是...?”
话音未落,迟菲飘到前台,打断她们道:“问下!迟国平在哪一间?”
几个小姑娘都看着眼前的美女,越看越眼熟。
迟菲焦急的脸色苍白,几个姑娘却呆愣着不知所措,还好一个护士率先反应过来。
“病人叫迟国平是吗?我帮你查查!”
正在这间隙,走廊一边一个大嗓门喊了一声“迟菲”!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
“不用找了!”迟菲一看是胖婶,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就小跑向胖婶的方向。
“迟菲?不就是那个明星?”这下,几个小姑娘刚才还不敢相信,现在倒是确凿无疑。
迟菲因为一路小跑,额上已经有细细的汗珠。
“胖婶,我爸怎么样?”迟菲一把抓住胖婶的胳膊,示意她给自己带路。
“已经稳定下来了。”胖婶挪着与身材不相称的小脚,显然是一直奔波,面露疲色。
推门而入,迟国平果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输液,已经配置了吸氧设备。
“刚从急诊室出来,把我们都吓坏了。”胖婶捏着嗓子放低声音,似乎还对刚才的事惊魂不定。
“现在睡着了。”
迟菲悄声走过去,俯身探了探,确认迟国平安定下来,这才长呼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沉沉落下。
她将胖婶拉到角落,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呀?”
“唉。”胖婶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迟菲看她这个样子更着急了。
“你爸这是多年积病,一直都在吃药,治是治不好的。”
“到底什么病?”迟菲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她一直知道父亲身体有恙,但是多年疾病,她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好多种,脑梗,心脏,肝脏...唉,他这些年太苦了。”胖婶摇摇头。
迟菲睁大眼睛,听着看着,都忘记了扎眼。
“他一直瞒着你,我们这些邻居谁不知道,这次要不是拆办局非嚷嚷着要拆除武馆,他还得硬撑着说没事。”
......
胖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迟菲只听到,拆办局,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