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剧的拍摄已经正式提上日程,迟菲最多的时间是泡在剧组里,跟着老演员后面学技巧,或者是独自一人揣摩演技。
“想什么呢?”纪然从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吓了我一跳。”迟菲猛地转身,愣了三秒才转过神来。
“真的?”纪然对于她的表情感到吃惊,“你什么情况?在这发呆?还是昨晚没睡好?”
“不是。”迟菲轻轻摇头,“我在琢磨台词。”
“这么认真?”纪然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我可是为了这个放弃了很多机会。”迟菲举着手里的剧本晃了晃,“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
“有六爷这个大金主,还这么拼。”纪然在她旁侧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副羡慕的表情。
“连你也挖苦我?”迟菲挑挑眉头。
“没!”纪然嘿嘿两声,“开玩笑呢!”
“对了。”迟菲扭头认真问道:“最近果小雨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我提醒她的。”
“果小雨...”纪然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沉思了片刻,光滑整洁的眉宇间拧成了一个淡淡的“川”字。
“怎么了?她表现的不好?”迟菲见他这个样子,往前探探身子,低声问道。
纪然抬眼盯着她,看了数秒,眼珠“叽里咕噜”转了两圈。
“你要听实话?”
“什么意思?”迟菲歪头看着她,眼神里闪烁着不解,“你怎么也变得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话说就好了。”
“她要是不好,我回去批评批评。”
“你们俩在一起很久了?”纪然不回答整体,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从小一起长大。”
“你了解她?”
“她呀。”迟菲轻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好吃,爱八卦,学习偷懒,喜欢很多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
“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又非常执着,也很上心。”
“是个很不错的人。”
一席话说完,迟菲收敛起笑容,扭头眨眨眼,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也没什么。”纪然抿嘴一笑,“就是想简单了解下,毕竟是我徒弟嘛。”
“我就是想说她很聪明,将来很适合吃这碗饭。”说完,纪然瞄了迟菲几眼,似是想看清她的反应。
“那就行,她是个为了自己的理想很努力的人。”迟菲抬起手,拍拍纪然的肩膀,“要靠你栽培了,要是果小雨顺利出师,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哦?这可是你说的?”纪然是挑挑眉,“随便什么都行?”
“当然,随便点!”
“那我要...”纪然刚要说话,感觉后面有一团黑色压了过来,他停下,慢慢回过头。
果然是权坤。
也就只有他能带来这么强的气场,以致于隔着数米都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权坤一袭黑色的戏服,本来没往这边看的,直到纪然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坐着两个人。
“我们在探讨问题。”纪然不假思索的答道,然后赶紧起身,“现在说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去忙了。”
转身来不及跟迟菲细说,匆匆打了个招呼,“菲菲,我走了。”
“嗯,好。”迟菲自然明白权坤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这个人是总是爱管闲事,看见他们闲聊一定又会质问。
纪然的身影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迟菲这是在片场外,今天是试拍,本来就是几个小演员在对戏,大牌们今天没来。
所以显得片场比较萧条。
不过权坤裹了一身袍子是什么鬼?
他要跟一群小喽啰一起试戏?不太可能。
“看什么?”直到权坤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迟菲吓了一个激灵。
“今天怎么老是被吓到。”她小声嘀咕道。
“嘟囔什么呢?”权坤靠她只有两米的距离,自然能听得清她的叽咕声,但是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没什么。”迟菲强咧嘴笑道:“就是很好奇权总您怎么也舍得出来陪我们试戏呢!”
权坤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袍子,“怕你们演砸了,尤其是你。”
他语气有些重。
“那还真是劳烦权总费心了。”迟菲抿抿嘴,说道。
“待会儿你来跟我对戏。”权坤点点头,顺势道。
迟菲微微张开的嘴都没来得及合上,心里有一片灰暗的云飞过。
“怎么?还不愿意?”权坤斜眼看向她,用一种王者的眼神。
“怎么会?”迟菲笑着否道:“我荣幸还来不及呢!”
“剧本看的怎么样了?”
跟权坤对话果然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他总是跳跃性很大。
前一秒还在说其他事,后一秒很有可能跳到不相干的话题上。
让人猝不及防。
“哦,还好。”幸好迟菲反应快,“背下来了。”
“那好。”权坤居然走过去,微微弯腰,抽出她手里的剧本。
迟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疑惑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站起来。”权坤一边翻剧本一边命令道。
“啊?”
“跟我对戏。”权坤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
“现在?”
“对!”迟菲这才抬头反问,“不行吗?”
“不是。”迟菲指指不远处正在试戏的片场,又扫视了一圈眼前空荡荡的一片,“我们为什么不等到镜头。”
“这是训练,为什么一定要镜头?”权坤翻翻眼皮,问道。
“那不是更容易找自己的问题吗?”
“没有镜头你就演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迟菲摇摇头,“我只是说...”
“试还是不试?”权坤干脆果决的打断她,冷声问道。
“试。”迟菲狠狠的吐了这么一个字。
“我就是镜头,我能捕捉到你的表情和感情。”权坤最后甩出这么一句,微扬下巴,“开始吧。”
迟菲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这成了她每次商场之前的必备热身。
调节情绪,慢慢进入状态。
再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这张脸已经渐渐模糊,变成了另一幅面孔。
她眼神空洞,似有似无的盯着前面。
喉咙动了动,想开口说话,半天只有嘴唇在颤抖。
“你怎么在这儿?他呢?”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无奈,和绝望。
就在这时,片场处有人说了一句。
“那边权总在对戏。”
有一大批人纷纷扭过头去,齐刷刷的目光聚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