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太。”旁边的韩姨适时插话道:“水已经帮您放好了,房间按照少爷的吩咐也已经收拾好了,您稍后就可以使用。”
迟菲正嚼着嘴里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她不解的看着皇甫堂,后者没有看她,只是静静的吃饭。
无论拿筷子还是举刀叉,他都能这么优雅自然。
“我晚上要在这住?”迟菲又问了一遍,“龙祥不送我回去?”
这下,皇甫堂才稍稍抬起眼皮,“这么晚了,你到学校都已经半夜了,我不放心。”
“不是有人送吗?”迟菲的言外之意是,车接车送的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未免太不识好歹。
“太远了,你明天起不来。”
“我平时经常睡得晚,第二天也能照常起,又不耽误事。”迟菲向前探了探身子,执着道。
皇甫堂停顿了一会儿,“龙祥已经睡下了,没人送你。”
说完这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果然,迟菲呆愣愣的张张嘴,无言以对。
“嗯,他居然睡这么早。”怎么办,难道自己好意思把人家从睡梦中摇醒?
她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房间给你单独收拾的一间。”皇甫堂加了这么一句。
“哦。”迟菲低下头,赶紧把汤喝完。
韩姨定力也是强,这尴尬的一幕,她居然无动于衷,不苟言笑,依旧是该干嘛干嘛。
“我吃完了。”迟菲叽里咕噜,也不顾什么形象,匆匆把面前的食物消灭完,立刻起身。
“韩姨,浴室在哪儿?”
韩姨还没开口,倒是皇甫堂先问道:“你怎么吃这么少?”
“减肥。”迟菲头也不扭的回道。
“就吃点青菜?”皇甫堂皱着眉头,“是其他的不合胃口?”
“我不是还喝了点汤吗?”迟菲避开他的视线。
“韩姨,我困了,想去洗洗睡觉。”
“哦,好。”韩姨看看迟菲,又看看皇甫堂,确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结束了,才引路。
“太太,这边来。”
迟菲迈着大步紧紧跟上去。
浴室在二楼,不是迟菲上次去的那一个。
整个偌大的楼上,竟只有两个卧室,两个浴室,外加一个书房,也就是藏品室。
“太太,您请用这间浴室。”韩姨推开门,指着看起来就豪华舒适的浴缸道:“这里的水已经给您放好了。”
“还有衣物也已经准备好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套瞄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睡衣。
“谢谢,韩姨真是贴心周到。”迟菲真诚的冲她笑笑。
“为太太服务本就是应该的。”韩姨微微点点头,“这衣服其实是少爷亲自挑选的。”
“啊?”
“这里的化妆品也是还有洗护用品也都是少爷吩咐我们去买的。”
迟菲这才听的明白,扫视一周看去,无论是洗漱台,还是浴缸旁,果然都摆放着瓶瓶罐罐。
这种周到的服务,还是第一次享受。
“谢谢你,和你们家少爷。”迟菲脱口而出道。
“不客气。”韩姨礼貌的回应了一声,退出去,伸手握住门把手,“太太请沐浴,有任何需要的,直接安详浴缸旁侧的铃声,会有人上来为您服务。”
“哦。”迟菲下意识看向她说的地方,“好,我知道了。”
韩姨轻声带着门。
浴室整个洁白一片,迟菲立于其中,在这空间里竟显得渺小。
她慢慢移动脚步,四下观望一番。
“是我没见过世面吗?”她自言自语道:“这收拾的也太干净了吧。”
不知不觉间,她移到了洗漱镜子前,落地的镜子铺满了半个墙壁,迟菲侧头看过去。
是一天奔波下来,有些疲态的自己。
高挑的身材,姣好的脸蛋。
她一层层脱下自己的衣服,常年练武,身体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轻飘飘的,倒显得几分健硕的美感。
肤色不是那种雪白,但也称得上白皙。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迟菲微微一笑。
浴缸里的水温度刚好,她用脚试了试,才慢慢踏进去,仰躺在里面,让带有香气的水全部漫过自己的身体。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迟菲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去。
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静和美好。
她放空心思,不再让其他烦恼的事情打扰此时此刻的愉悦,只是闭上眼,全身心享受其中。
慢慢地,越来越放松...
厨房里,餐桌前,皇甫堂悠然自得最后饮了些红酒,才拿起方巾,擦了擦嘴角。
“她进浴室了?”正巧看到韩姨从楼上下来,皇甫堂顺口问道。
“是的。”韩姨一边招呼着厨房里的人来收拾餐桌,一边回道。
“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韩姨想了想,“倒是我跟太太说起睡意是您亲自挑选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相信。”
“哦?”皇甫堂很想听下去。
“太太很喜欢。”
“嗯,我知道了。”皇甫堂起身,走之前不忘交代一句,“照顾好她。”
“会的。”韩姨对着他离去的方向点点头。
此时此刻的迟菲,慢慢意识模糊,只能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敲门声。
“太太?太太?”
迟菲缓缓睁开眼,还没有回答,就听外面的人有些急促,“太太?”
然后没几秒,是皇甫堂的声音,“怎么了?”
“太太还在里面,没有出来,也没有动静。”
“咚咚咚!”连敲三声,“菲菲?你在里面吗?再不出声我要进去了!”
这下迟菲彻底醒了,“腾”的一下起身,带着水花。
“我在!你别进来!”
“好...”皇甫堂叹息一声,是担忧过后的平静,“你是不是睡着了?”
“嗯!”迟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拿起一旁的浴巾,将身上的水擦干。
“我一会儿就出来。”她回了一声,很快,听到外面有人离开的脚步声。
“呼。”迟菲套上那一套桑蚕丝睡衣,大小正合适,颜色也是刚刚好。
她用手抓抓头发,让它们随意的散落在肩头。
趴在门边悄悄听外面的动静,却确定没人在了,她才轻轻的拧开锁。
前脚刚踏出去,就听到一旁皇甫堂宠溺的嗔怪道:“以后不许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