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午夜。
地沟平台。
珊贝无助地等待。女巫从天而降。“嘎嘎”地笑着落在珊贝的身边。
“小姑娘还挺讲信用的,跟我去吧!”女巫的脸上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笑。
罗族正宫。灯火通明,警卫森严。
女巫和珊贝飘然落地,引起一阵骚动。
女巫对了堂上坐着的族长说:“分水符我要收回一段时间,快拿给我吧!”
族长是位红脸大汉,见了女巫进来,引了众头领参拜。及至听了女巫这话,族长的脸色愈发地红了。
缓缓起身到:“分水符是你的不假,也正是因了你的分水符,才有了罗族的今天,我们都感谢你,但,我们也是按你的要求,年年上贡,你应该知道,为了你的每年的上贡,我们罗族几乎都怕有成年女儿,我这个族长快不服众了,最后的结果,这样会灭了罗族的香火,让后继乏人。现在你又提出收回一段时间,实在让我不好答应。分水符已融进了罗族每个人的心里,罗族的兴衰已与分水符共进退,所以还是请你考虑一下你的这个要求!”
族长的话有理有节,一旁的头领们都虎视中央。不知什么时侯,正宫外面已然聚满了护卫,隐隐有杀气弥漫。
女巫再次嘎嘎地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一旁的珊贝想:“确也是的,整个罗族为了分水符,已是竭尽全力,现在又要凭空拿了去,实在是让人不好理解!”
女巫不管这些,又一次用上了她的强盗逻辑:“分水符是我的,给你们是我愿意,现在拿回去一段时间,是我愿意,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每年的上贡,是你们愿意,也是我的愿意,大家都愿意,所以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了。”
女巫腾地起身,直朝着正堂高供的分水符飞了过去。
分水符其实是一段碧绿的木头,大小二寸长的样子。被了罗族高高地供在正堂上,周围襄满了红色的珠宝,红绿相映,煞是好看。
族长见女巫飞了过来,第一个从座上弹起,迎了上去,相遇的一刹,只见一道污烟轻飞,族长重重地落地,红脸上已然有了几道黑印。
地上其他的头领纷纷围了上去,外面的护卫一齐聚了过来,立时杀气弥漫,一场恶战。
珊贝悄悄地退到了角落,她睁着惶惶的双眼看着这一切,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只是不住地在心里暗念:“原谅我呀,我也是不得已,引起这场争斗!”这也让人想到,一切的争斗皆因私心而起,如果一个人没了杂念,这个世界该是多么地美好和谐!
珊贝兀自胡乱地想。但地上的打杀却是越来越激烈。
女巫转着圈,迎战四面的围攻。黑黑的爪子每一次出招,都腾起一道污烟,被污烟打中的,无一例外地脸上都有几道黑印。
但罗族人显然是拼了命,却是毫不退缩,愈来愈勇。
女巫的嘴里嘎嘎声不断,身子越旋越快,污烟愈来愈浓。
喊杀声,呻吟声,打斗声,连成一片。
女巫的身上已然有了腾腾的热气,看得出,很吃力了。女巫的眼在四下里找着,是在搜寻珊贝的身影。终于发现了珊贝缩在角落里。大声叫道:“没良心的小姑娘,快来帮忙呀,你不想要分水符了?”
珊贝矛盾得不得了,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用了大声说:“我怎么帮?”
“快冲进来贴了我,这样我就会吸了你身上的的纯精气,我才会继续打下去!”女巫的声音在打斗声中又快又急。
周围打斗的罗族人这时才发现,还有个小姑娘在角落里,显然是一伙的。
有几个罗族人在叫一声冲了珊贝过来,珊贝吓坏了,不管不顾,猛然地朝了女巫身边冲去。
女巫此时用尽了所有力气地左挡右杀,拼命地朝了珊贝靠近。
最后轰然一招,终于将珊贝拉到了身边贴上。
珊贝只觉有个冰冷的物体靠紧了自己,全身的热量都涌了起来,去抵御这份冰凉。
而此时的女巫,像是突然加了劲,精神突然一振,大叫一声,“不怕死的再来呀!”
污烟重又腾得愈发地浓密。
地上躺倒的罗族人越来越多,但打斗却是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这是在苦拼呀。
珊贝此时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和了最讨厌的女巫成了一伙,还在最关键时刻帮了她的忙。
此时越战越勇的女巫突然高声叫道:“你们还要打呀,你们大部分人都中了我的黑魔毒,没有我的解药,你们三刻后都要死去!”
此时终于有个声音响起,是族长的,他的脸上黑印最多,因他一直冲在女巫的最近处:“大家住手吧!”
打杀声突然停下。
女巫嘎嘎地笑着说:“我说了嘛,我只是收回一段时间,你们偏要这样死拼,现在好吧,还不都乖乖地得住手,待会还要死去这多人,你这族长真你娘地罪过呀!”
族长红脸泛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叩了头说:“分水符你收回,只求你最后再行个慈悲,将我的这些族人救了,给些解药,我自愿不要解药,一死向你赔罪!”
族长的话此时倒有着几分的英气,让人还大加佩服。珊贝认为,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都是好汉。
女巫斜了一眼地上的族长,说:“这时晓得求老娘了,早干嘛去了,你娘的,这时还倒显得像个男人,比我那过去的死鬼强多了,但,老娘最见不得男人这德性,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求,你还是个男人不?我不给!”
族长的红脸已然全是那种暗紫,听到这时,忽地抬了脸,眼眶欲裂,说:“我不怕死,我刚才也没有求你,我是为我的族人求你,我只求一死!”
珊贝忽而感动莫明。一切皆因自己而起,一切皆因自己而生。
她看着女巫已然拿到手里的分水符,突然说:“你不救这些中毒的人,我就不跟你去,也不答应你的条件,你杀了我也没用!”
女巫没想到珊贝关键时刻说这话,只气得哇哇大叫。珊贝的话太有份量了,女巫一直的打杀,也就是为了这个目标。
终于,女巫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包,说:“用了水和了,涂在脸上,就行!看在这个小姑娘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
众人如法而行,终于,所有人的脸上黑印消失,大家都一齐朝珊贝拱了拱手,只在沉默中进行,没有说谢。可能,一时这个谢字太矛盾,是因珊贝而起,但也因珊贝而生,两两相冲里,拱拱手可能最合适。
珊贝已无心想这些,女巫拉起她的手,纵身一跃,朝了外面飞去。她们还得去取止欲精。
只是珊贝确实不知道,其实后面有些事,却是与罗族,还有今天的事,有着不可分的联系。这是后话。
她们已然在去盾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