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聂白嘴巴不停地从天遗商会旗下一个商铺中走出,将手中的小包裹放入手链中。
“两个都有些不够用力么……”
感受着手链中愈发逼仄的空间,聂白含糊道。
要不要动用铜戒?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聂白抛到脑后。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在这弃州的天弃城,聂白可不敢抱一丝侥幸心理去动用铜戒。
“还是清理一下不必要的东西吧……”
做好打算,聂白又在天弃城内诸多店铺逛了一圈,搜罗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回到宝华楼。虽然天弃城在聂白看来死气沉沉,但作为云烟大陆三国交界处,天弃城内的商品可谓集三国之长。虽然价格贵上不少,但对于端掉数个暗杀团伙的聂白来说,并不算大问题。
“聂门客,你这是在吃什么呢?”
香茗看见聂白的咀嚼动作,好奇问道。
“想知道么?”
“想!”
“嘿嘿,就不告诉你!”
聂白开过玩笑,看了一眼香茗鼓着腮帮,皱着秀眉,大睁着眼睛,努力做出一副生气表情的香茗,将一个玉甁自手链中取出,又从玉甁中取出几粒青色半透明胶体。这便是聂白按照记忆中弹立方做出来的口香糖了。
片装的一来他尚未试验出制作方法,二来他估计这世界的人还是更容易接受丹药模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
“这就是我吃的东西啊!来,尝一尝!”
“还是算了吧……”
“瞧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子,又不是毒药,我都当零食吃的,你就不尝一尝?”
在聂白的敦促下,基于对聂白的信任,香茗终于犹豫着将其中一枚口香糖放入口中。
“呀!好香啊!好甜呀!”
不吃不要紧,这一吃,香茗的小脸便横向拉伸不少。
“我做的零食,可没有不好吃的道理!嘿嘿……”
见香茗一副幸福与陶醉的表情,聂白嘿嘿一笑,显然他对香茗的反应极为满意。
“这叫香口胶,无聊的时候可以嚼着玩,有时或者没有味道的时候,吞下去便可,不会影响身体的。不过我不建议一下子吃太多,因为吃太多会坏肚子。”
将手中的玉甁交给香茗后,在其冒着星星的目光护送下,聂白敲响玲珑的账房门。
进屋后,玲珑依旧做着永无止境的账目,聂白很想将地球的先进记账方式教给玲珑,可是……他并不会。
他可是医科生,记账法是会计学的功课,他要是知道可就出鬼咯。
“聂门客,有什么事情么?”
见是聂白,玲珑笑着问道。自打十天前那次怪事之后,虽然表面上玲珑对待聂白的方式如常,可聂白仍能隐约感受到玲珑在对待他时多了一丝局促。他不知道原因,也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些小秘密嘛。
“嗒!”
将玉甁放在桌子上,聂白故意在脸上展现出一副神秘的微笑。
“好吃的,尝尝!”
片刻后,带着满满的成就感,聂白从账房走出,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奶草口味虽然香甜,但毕竟和我喜欢的味道不一样……唉,也不知何时能做出柠檬味的口香糖……”
“呿,真不知道你花这么大力气研究这么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东西作甚!”
作为狐狸的团子自然不喜欢这种百嚼不烂的食物,对聂白这几日的劳动成果表达了浓浓的不屑之意。
“等你化形了,就知道这东西的神奇所在了。”
聂白没再与其斗嘴,从塞满房间的草纸堆中取出一摞读了起来,这些都是从狄十九那里买来的情报。
这些情报正是关于发生在弃州及其附近几州的邪修害人事件。
天元功分三三部,一部取血,一部取元,最后一部便是取神魂。聂白为了避免有心人的猜测,便将近几十年所有修炼邪法害人,并依旧逍遥的情报统统买来,自己逐一筛查。
“龟龟,真不愧是云烟大陆最乱的地方,这邪修数量,也太多了吧……”
饶是在时间、修为,以及害人方式上进行细致的排查,但聂白仍为在弃州发生的邪修害人事件的数量上不断咋舌。
“唉!弃州人命苦啊!真希望有一天弃州也能像其他几国境内一样有一个较为安定的秩序……”
待到黄昏时节,聂白终于将手中的情报筛选完毕。揉着发酸的眼睛,聂白发出感慨。
经过十天的筛查,房间内堆积如上的情报中符合聂白要求的,便只剩下桌子上那一摞七八寸高的草纸了。
“看来死斗笼完事之后,得当一回蝙蝠侠,维护一下弃州的治安咯……”
收起草纸,聂白走出房间。既然梁应龙已不再追杀他,他也就没有住在百花楼的必要了。今日他离开的时间有点晚,已到了百花楼营业的时间。
望着大厅内坐着的客人,聂白感触颇深。
来百花楼听一次曲子,便要十颗灵石,也就是一条人命的价值。而上楼吃饭,则是五十颗灵石起步,如此百花楼每晚仍宾客盈门。而来百花楼消费的客人,竟是以气海脏变修士为主,金丹腑变修士也经常见到,百花楼的招牌的确响当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怀着别样的心情,聂白走过冷清空旷的街道,回到自己简陋的客栈房间内。自打当日自己遭到暗杀,却没有得到客栈任何赔偿后,聂白便对客栈十分不满。可既然灵石都已经交了,不住不行,故而聂白仍耐着性子住在客栈中。
接下来的二十天,聂白仍专心与通过在这个世界学到的药草知识,制作心仪的口香糖。在经历过数不清的失败后,他终于做出口味与柠檬十分相近的口香糖。
“嗯……总算在最后关头做出来了……”
躺在客栈的房间内,聂白一脸幸福地咀嚼着口香糖。与杜三娘约定的一月之期明日便到,自己也治好了梁宝瑞身上的暗伤,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就是不知道,这死斗笼,有什么要市说的那般恐怖呢?”
抚摸着躺在自己胸口的团子,聂白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