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男子凑到莫星道耳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不要成为武者。”
莫星道再次愣住。
“嘻嘻嘻，怎么样？惊喜不，嘻嘻嘻哈哈哈……”
男子一阵手舞足蹈，嘴中发出奸计得逞的猖獗大笑，甚是吓人，听之让人感到不适。
傻子？
疯子？
恶作剧？
耳边回荡令人疙瘩突起的笑声，望着兴奋难耐的男子，莫星道眉头轻蹙，上下打量对方一番，突然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男子整个人像卡顿了一样，脸上满是茫然，缓缓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像蔫了的茄子般无精打采，莫星道心中甚是得意，“跟小爷装傻充愣，也不问问我上辈子同不同意。”
“是啊，为什么……”
自言自语说了半响，男子身体瑟瑟发抖，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目光满是惊惧，脸庞渐渐变得扭曲狰狞。
“死了、死了，武者都死了，他们死得好惨……”
没等莫星道反应过来，边上传来密集的哄笑声。
教室里打闹的人群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把角落里三层外三层围住，饶有兴致地看着莫星道和男子两人。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成为武者会死，所以不要成为武者，不愧是昊疯子的逻辑。”
“武者与天争命，于荒野与妖兽搏斗，乃是联邦守护者，你们居然在此妖言惑众，实乃罪该万死……”
“老弟莫要生气，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哪里懂得什么是武者，何必与他们计较。”
“奇怪，昊疯子不一直都在天才班劝说别人不要成为武者吗，今天怎么到（1）班来了？”
……
人群中的嘲讽、怒斥、狐疑此起彼伏。
莫星道正欲站起来与他们唇枪舌战一番，忽然瞥见昊蛮眼眸深处闪过一缕精光，令他身体一僵。
再次凝视昊蛮双眸时，只看到无穷的惊恐，以及慌乱闪躲的视线，刚才一幕宛若错觉般。
半响，昊蛮情绪渐渐平息，朝莫星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武者，会死得很惨。”
说罢，昊蛮不等莫星道做出反应，也不理会人群的讥笑嘲弄，疯疯癫癫往教室外走去，口中念叨不断。
“武者，会死，死得很惨，嘻嘻哈哈……”
疯子？
还是假装的？
望着昊蛮离去的背影，莫星道回想起方才两人相处的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昊蛮眼眸深处的精光和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随着昊蛮的离开，教室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嘈杂。
不多久，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莫星道收拾好书本，跟随人流大军，往家的方向走去。
……
狭小客厅内，墙壁堆满了药草，仿若砌墙般垒成一排排，散发阵阵草木幽香，吸一口，令人心旷神怡。
正中间，临时摆放一张折叠饭桌和四张椅子，使原本就不大的客厅，此刻更显得拥挤。
莫星道望着饭桌上被熬制得黑糊糊的药汤，愁眉苦脸。
闻着药汤飘溢的苦涩味，不用喝就知道这药汤必定是良药了，而且还是良药中的极品。
“星道，快趁热把药汤喝了。”
母亲王亚晓把药汤推到莫星道跟前，“你爹啥本事没有，就熬药汤还说得过去，这天星草熬成的药汤可不多见。”
边上，父亲莫名荣不乐意了，嘟囔道“什么叫还过得去，方圆数里谁不知道我莫名荣熬制药汤的名气。”
“哟，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那么大的恩情，对方就给了本破书打发你，瞧瞧你这出息。”
“妇人之见。”
莫名荣气得脸颊通红，反驳道“《本草大全》乃是联邦炼制药物的圣典，怎么在你嘴里就沦为破书了，这房子还是靠它赚来的钱买的。”
“那也不能那么小气，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得一身病，到现在……”
“病不能怪他，我做那点事，对方能把《本草大全》给我就不错了，而且对方还让星道去九中读书，这大恩情咱不能忘记。”
听着父母的争执，莫星道对父母口中的那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爸，你帮那人做了什么？”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
闻言，莫星道只好向母亲求助，母亲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说，只是催促他快点把药汤喝了。
见状，莫星道无奈放弃追问，把疑惑压在心底，捧起半凉的药汤仰头咕噜咕噜往肚里灌。
这一喝，莫星道就后悔了。
一股苦涩味由舌头蔓延至喉咙、最后充斥整个胃，把上半身都苦得发麻，连肌肤都泛起苦青色。
莫星道就像条死咸鱼一样直挺挺地瘫痪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四肢不时抽搐两下，眼球拼命往外突出。
足足过了半刻钟，莫星道才从这股惊天地泣鬼神的苦涩味中缓过神来，看着母亲再次递过来的药汤，脸上霎时变得惨白无色。
“妈，这……”
“那个吝啬的家伙说，每天三次，每次三碗，可起到洗经伐髓的效果，对成为武者有很大的裨益，来，把这碗喝了，还有一碗呢。”
母亲的话让莫星道猛地打了个冷颤。
每天三次？
还每次三碗？
这种惨绝人寰的药汤喝一碗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今天还要喝八碗？
比这更惨的，是以后每天都要喝。
若不是知道父亲对对方有恩情，若不是知道这药汤是父亲亲手熬制的，若不是知道药汤是母亲递过来的，莫星道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有仇，准备毒死自己。
在母亲满是期待的目光下，莫星道硬着头皮把药汤灌下肚。
接着，第三碗。
半小时后。
在三碗药力强劲的药汤下，莫星道终于成了一条咸鱼，双眼翻白地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体内挤出一层屎黄色的污垢，散发阵阵恶臭。
……
“叮，系统具现完成。”
不知过了多久，莫星道被一道机械声惊醒，睁开眼，只见视线中突然出现几行清晰的小字，金光灿灿的。
生命力：0锻（59+）
转化率：1%（+）
气运数：0次
怨念值：0点（隐藏）
系统？
莫星道双眼迸射出骇人光芒，激动得浑身颤抖。
身为21世纪的好青年，从小接触各类电子产品，长期浸淫在网络小说中，他对这些并不陌生，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果然，穿越都有大礼包。
古人诚不我欺，不枉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两天。
“说明书呢？”
激动过后，莫星道发现系统就这么几行字，没有解释，没有说明，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做外语试题，乍看之下，属于每个字都懂，组成词组后却两眼摸黑。
“生命力还好理解，昨天测试我的生命力是59星点，成为武者最低都要100星点，但转化率是什么？还有气运是谁的气运，怨念又是谁的怨念？”
“星道，还不上学，就要迟到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母亲走了进来，催促道。
莫星道只好暂时放弃探究系统的想法，跨出家门，向学校的位置望了眼，沉吟片刻，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