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醉,醉彷徨。梨花醉的主基调便是梨花,这是冷凌云亲手为了孤夕瑶酿制的酒,无论是酒坊还是制作过程都是冷凌云一手包办的,所以自然,作为孤夕瑶的哥哥孤江离,在无邪山庄也留有不少的酒。
月牙最后一次尝到梨花醉的时候便是十七岁生辰那年,不光是她,就连冷绝尘也爱极了这酒,只不过冰宫灭门之后,无论怎样,都没有找到这酒的方子。
这也是月牙一尝便知道,这酒少了一味的主要原因。
“:所以说你是一直跟在姑丈身边,哪又为何会回到这里,帮助冷家管理产业?”看了看一旁一脸寒意的冷绝尘,月牙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大大的手掌依旧是那么的有安全感,但是现在,却一片冰冷。
冷厉的表情有些木然“:在绝尘小少爷刚诞生的时候,我和主子得到消息,冷氏家族内部出现了问题,若想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但是对冷氏家族当时的情况,我和主子几乎是一无所知,毕竟,我们的人,已经都死于当年那场大战,我自动请缨,请求主子同意让我返回赤红,出事前,我是冷家暗卫队总队长,就连冷凌天也很重视我,倘若我能假装背叛回到冷氏一族,那主子在冷氏就有了内应,人手我们不缺,但是少的就只有一个里外和的人。”
后来,冷厉和冷凌云合起来演了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内情的戏。冷厉为人忠诚且修为等级颇高,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毛病,他喜欢赌博,但却逢赌必输。
按照陆羽的计算,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冷绝尘刚刚出声几天而已,冷厉奉命回赤红调查情况,经过赌坊的时候没有抗住诱惑就直接进去了,这家赌坊和冷凌天有些一些关系,算是他和朋友合伙开的,所以冷厉迈进的一瞬间,冷凌天也是得到了消息。
“:开大!开大!”对桌的人一边喊,时不时的得意的笑看着冷厉。
“:小!小!”冷厉看着赌桌上的对手,眼睛中冒起了血丝,这已经是他连输的第十把,桌上的人简直就是把他当做了指路明灯一样,他现在全身心都放在了怎么挽回局面上,全然忘记了该做的事,更没有看到一旁的荷官脸上出现狡诈的笑容,就这么,一闪而过了。
“:4,5,6大!”荷官掀开了筛盅,宣布的声音十分响亮,却让冷厉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今天他带来的100灰晶输的干干净净,要知道,在赤红大陆100雪花晶能换1冰晶,100冰晶可换1白晶,而100白晶是等于1灰晶,在大陆上的普通家庭,人口只要不超过六个,10雪花晶足够他们好好的过上半年有余的生活。
此时的冷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一旁的接待人员恭敬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客官倘若并未尽兴,我们可以提供钱给客官,利息很低的。”
冷厉看着他,一脸纠结,一般的赌徒都是没有理智的,在赌桌上,十赌九诈,这里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就等着这种人往里钻,但是赌性上头的人就和毒瘾一样没有丝毫的理智可言。
“:小的刚才注意到,客官最初手气很好,只是换了种玩法,许是不太熟练,待客官赢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再还给我们赌坊便是。”
冷厉咬了咬牙,一拍桌子“:好!老子借了!”
一切都按照预料中的发生,这一万灰晶借的很是简单,只是签了一份契约,契约表明借期为七天,倘若还不上的话,只需要冷厉帮忙办三件事即可。
冷厉很痛快的就签了,现在他的脑子里,都是如何将这一万灰晶变得更多而已,但是不出意外的,仅仅不到半日,他再一次输光了自己的全部家当,只能灰头土脸的走出了赌坊。
接下来的事,照着预定好的方向走着,冷凌天的心腹拿着有些冷厉签字的契约找上了他,第一件要他办的事便是回到冷氏家族,为冷凌天办事,无论哪个大陆都是有天地规则的存在的,无可奈何之下,冷厉彻底离开了冰宫,回到了冷氏家族。
几年的时间,冷凌天对冷厉愈发的重用,或许是觉得有天地规则的存在他不敢背叛,相应的,冷厉也顺利的拿到很多一手信息悄悄的给了自己真正的主子,他们里应外合,瓦解了不少属于冷氏的产业,愿以为计划会一直顺利的进行下去。
却在不久之后,冷厉得到了冷凌天即将派人下界清除冰宫的消息,他疯了一般的往回赶,却还是慢了,等他赶回陆羽冰宫的时候,孤江离已经带着冷凌云和孤夕瑶的头颅离开了这里,他看到的,是遍地的血迹。
也因为这一次,冷凌天发现了冷厉的背叛,他残忍的毁了冷厉的丹田,废了他的修为,断了他的经脉,冷厉对着冷凌天破口大骂,他本想自尽的,自尽追随自己的主子而去。
就在他举起刀的那一刻,冷凌云阴笑着看着他“:你不过是我冷家的一条狗,我不让死,你便得一声为我冷家所用,你若敢自尽,我便下界宰了冷凌云的野种。”
‘哐当’一声,剑,掉落在地上,冷凌天看着心里却是无比的畅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氏家族注定是我二房一脉的,凡是冷凌云的东西我都要亲手毁了他,凡是和他相关的人,我都要将他折磨致死!哈哈哈哈哈,天都拿我没办法,我和冷凌云之间他注定是个失败者!”
从那天起,冷厉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但是冷凌天却为了让冷凌云的头号心腹看着自己成功,隔一段时间便喂冷厉一粒丹药,只是为了续着他的命,让他见证自己是如何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
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哭的像个孩子,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不忍继续看下去,冷绝尘直接站起身来,慢慢的将冷厉扶起身来“:厉叔,你受苦了。”
这个不惧天地规则不惧死亡用生命在忠诚自己父亲的人,却一直生活在冷凌天给他编织的地狱当中,无法自拔,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