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紫烟已经从麻木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提着灵宝剑来到温茗身边。脸红红的,低着头不敢去看温茗的眼睛。
她想起先前自己所说的什么灵宝爆炸啊、你要把瓶儿带出去啊之类的话就觉得十分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某个猪蹄子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劲地揶揄她。
紫烟让温茗先去帮猛男处理了另一头杀人熊,但温茗见杀人熊生命力实在顽强,担心这头熊万一再苏醒过来伤到紫烟和瓶儿,于是断然拒绝。
两人略作商议,温茗暂时收了雷电,由紫烟直接用剑结果了这杀人熊的性命。
不过上品灵宝剑虽然锋利,但紫烟自身的力量却不够。杀人熊皮糙肉厚的,她折腾半天也刺不进去,于是只好作罢。
这时某个猪蹄子竟然说,“这熊师兄我给你放倒了,你现在拿你的上品灵宝剑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虚丹级威力来炸它,绝对一炸一个准。”
“你放心,瓶儿我一定会照顾好的,让她从今往后每一天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所谓物极必反,当这种尴尬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必然会以某种方式爆发出来。紫烟挥出一阵粉拳,朝温茗劈头盖脸打去。
温茗当时右手握着剑对杀人熊施加电击,下意识地就用左手抵挡。但他左手上还绑着紫烟打着一个蝴蝶结的缠带,紫烟哪里还打得下去。
最后,温茗雷灵力输出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杀人熊终于彻底没了生气。温茗又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定杀人熊的确没有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在紫烟的催促下,温茗提着剑沿猛男队退走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不论是折断的树枝、一片狼藉的禾草还是硕大的熊爪印,都在清晰地指引方向。
猛男们原先考虑到要快速回援的问题,并没有把杀人熊引出太远,此时温茗没追多久,就听得林间传来一阵打斗声。
循声望去,杀人熊一身白毛被毁去大半,露出的皮肤上有些起着烧伤的水泡,有些则鲜血淋漓应该是剑伤,总体上十分狼狈。
西门、项鼎两人各持宝剑与杀人熊缠斗在一起,但却仍然落于下风,招架艰难。熊大熊二和刘鸣三人则蹲坐在一旁恢复灵力和体力。
这与预料中的情况相差无几。
从杀人熊身上的伤口来看,战斗最开始几人应该是将杀人熊给完全压制住了。
但杀人熊的生命力何等顽强,几人不断爆发出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但杀人熊受到的伤势都只停留于表面,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
凝气毕竟是凝气,和幼态杀人熊差着一层大境界呢。
他们短时间爆发的力量虽强,能够达到筑基期的水准,但不能持久,也就没有机会将杀人熊的伤势扩大。
要知道,温茗筑基期威力不间断电了杀人熊十多分钟之后,杀人熊都尚有复苏的迹象。
如此,灵力飞速损耗,却没有造成明显的战果。
几人很快便发觉不对,不敢再以这种全力输出的方式和杀人熊战斗,转而使用灵力和体力结合的方式与杀人熊游斗。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对杀人熊造成的伤害就变得微乎其微,而杀人熊的体力更如浩瀚汪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打着打着倒是几人自己先支撑不住。
随后,他们只得放弃了进攻,转而采取守势。
防守相较于进攻要节省不少的体力,加上几人交替恢复,勉强将战斗拖延到现在,等待救援。
说是说等待救援,但几人都明白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这一次证道林是为中级法术班的历练而开启的,通过视界的除了中级法术班这些人就只有紫烟和瓶儿,并没有更高境界的师兄师姐参与。
一般来说,弟子历练是不会穿过超过自身等级的林脊的。
比如中级法术课派出来历练的队伍大都是三五个凝气加一个筑基的安全员,这种队伍若是在婴态异兽出没区域历练,安全是很有保障的。
但是如果穿越第一道林脊,虽然异兽大多数还是婴态,但有幼态出没的可能。这种队伍若是遇上幼态异兽的话,出现伤亡的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说,基本不可能有其他人来到这里,更别提来的人还要足够强大且足够快。
他们都明白自己不过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而已,因而有些垂头丧气。
此时见到温茗的身影,三人都有些吃惊,但短暂的惊讶过后神情随之转为愠怒。刘鸣质问道,“林温茗你就这么把那两个女人丢下了?”
紫烟原本就有提到过分散逃离的方案,此时见到温茗一个人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却不见瓶儿和紫烟的身影,也难怪他们这么想。
温茗则有些莫名其妙,道,“也没有丢下啊,我只是把她们暂时安置在那边。”
他此言一出,那三人都有些咬牙切齿。
猛男队原本以为女修实力羸弱,是来拖后腿的,于是一开始便拒绝她们的加入。而林温茗既然当初与她们同行,一道历练,那么她们便是他的伙伴。
既然成了伙伴,那彼此间理应同舟共济、共同进退,但林温茗危难时刻却又将她们抛弃。
抛弃之后,他还不肯承认。
而是说出没有丢下、只是暂时安置这等诡辩之词,行文过饰非之举。
猛男队的举措的确不是那么合适,但其实也无可厚非,组队本来就是双向选择的结果。相较之下,林温茗背信弃义之举简直令人作呕。
三人生了片刻的闷气,很快又都释然。
命都要没了,还去想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刘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罢了,你走吧。”
温茗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奇怪道,“走?我为什么要走?倒是你们,杀人熊已经被他们拦住,你们为什么不走?”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不会抛下伙伴逃走。”
刘鸣又补充道,“某些人可能永远也理解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