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你既要寻死,吾也不好做那恶人。吾截教有人误入歧途,确实干了不少错事,你要说他们,吾自无不可。可你如今辱及老师,便是与吾有阻道之仇!你不是要闯阵吗,烈焰阵旗门就在那,你要还是男儿,还有担当,便随吾来!”
白礼显然是怒了,一副面孔红的滴血,也不知里面充了多少血。可这不能怪他,通天圣人,是他的授道恩师,他绝不容忍,有人辱及恩师!
“来就来,贫道今日受你提点,明了道,便是死,又有何妨!”
语气颇有一番豪气,可实际上,陆压心里却是起了变化。
不过,这变化并不是要放过白礼,毕竟,他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纵鹿飞奔,本就不远的距离眨眼便到。
烈焰阵,内外皆按三才排列,以空中火为天,以地下火为地,以三昧火为人,三火于阵中相合相聚,具由阵主心意排列。
三才之道,为天地显道之一。
是以,烈焰阵有旗门三,三门按天地三才变化,并不常在一地驻留。不过,身为烈焰阵阵主的白礼,以其多年来的参悟,却是可以将其中之一的任意一门,安扎在一个地方。
烈焰阵笼罩之地,通体被红云所罩,站在外边,犹如黑夜视物,除了朵朵红云,再无一物可视,并且,平时无往不利的神识,也对烈焰阵毫无作用。
烈焰阵靠近西岐大营的一侧,三朵南瓜大小的火苗,相互追逐成椭圆形排列,在内里,隔开了一条不受红云影响的通道。
“陆压,这就是旗门!”跨鹿飞奔,站于旗门前的白礼指了指身旁椭圆形的旗门,对着陆压大声道:“不要说吾没提醒过你,这烈焰阵有旗门三,这里的旗门,便是其一。不过,哼哼,你从这门里进去,再原道出来时,可就不是这道门了!”
说完,也不管陆压有何反应,白礼策鹿直奔阵中阵台而去。
火云凝聚,于阵中心凝聚成一丈许方圆的云台,三杆各自燃烧着三火之一的红色大旗,此时正围绕着云台边缘,来回轮转着。
噌噌噌!
随手将鹿置于云台一角,当然了,鹿是已经自己缩小的,不然以他那体型,白礼还真怕这云台上没有自己的地方。
“陆压,阵以备好,随时恭候!”
刚一站在云台之上,三杆红色阵旗便自动围绕着白礼旋转。
“好,既然道友准备好了,那贫道便入阵了。”
轻轻一笑,陆压整了整衣袍,徒步向着旗门走去。
一如阵中,陆压只见阵中并非其在外所见的朵朵红云,反而是如一高塔一般。如今的他,恰好便站在高塔正中间,上下皆有去路。不过,那路那地那墙,都是由火构成的罢了,其余的,与外界之物并无差别。
回首望去,只见其刚刚走进来的门户,不知何时,以与周边相同,变成了扇一紧闭的窗户!显然,白礼并未给他留下破绽,那道让他进来的旗门,已经是遁走了。
“呵呵!”
陆压笑了笑,看着眼前由一片火红之色构成的墙壁地砖,仰头大声道:“白道友,贫道如今以是入阵,你若有什么本事,便尽早使出来吧!也让这外面的诸多道友,见见你这‘截教大法’。别等一会,贫道一时收不住手,将你打杀了,你去了那地府,见了那些蛮子,哭诉你一身‘截教大法’还没施展,便死了,冤的慌,哈哈哈!”
“陆压,你休要胡言!既然你一心要早早的见那些蛮子,那贫道就满足你,阵起!”
白礼看着陆压的一举一动,即使知道陆压只是为了激怒他,让他露出破绽,自己不应该动怒。可先是被辱师门,后又是如此小视自己,纵然自己确实比他修为低,可如此明显的作为,还是让他难掩心中怒气。
哗!
整座高塔顷刻间化为乌有,重新变成星星点点的各色神火,于陆压现在所见的整个世界之中漂浮。
白礼明白,对付陆压这种明显比自己修为高的,要的便是全力以赴。不要自以为自己底蕴浑厚便心生大意,要知道,人家比你修为高便代表着人家比你活得久,漫长岁月之下,各种稀奇古怪的秘法,随时都会有能致你于死地的可能。
所以,一发动阵法,他便毁掉了原本清扫杂兵的高塔,转而开始展现烈焰阵真正的威能。
地下火克制土系,却又本身有着土系的一些特质,其火粘稠,犹如液体,是以在三火之中,防御最强。
空中火生于天雷,为三火攻之最。
三昧火生于心肾膀胱,伤神魂破元神,为其最擅,加上其自身灵性为三火之冠。
是以,烈焰阵的最高奥义,便是以地下火为身,以空中火为爪牙,以三昧火为头脑毛发,共同在阵势的约束下,组成一从未在洪荒之上出现过的火灵——地烈!
吼!
一大两小奇火轮,早在一开始便被白礼分别祭在了三杆阵旗之上,是以,此时的火灵,比之寻常,可谓是天壤之别,一身气势,已是可以比肩大罗金仙初期的修士!
“陆压,受死!”
犹若雷霆巨吼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可陆压即使以他大罗金仙初期巅峰的修为,也是不知此时的白礼,到底身在何方。
一道金光自陆压手中射出,直奔地烈而去,虽一击建功,火灵地烈以一分为二,可陆压的神识告诉他,火灵并未受伤!反而,因为一分为二,攻击他的攻击面,越发的大了。
不过,想来也是。火灵地烈虽说有了形体,可到底本质为火,他以秘制飞刀还击,能出多大效用,真是……
艰难的咽下口中不知何时分泌出的唾液,白礼以衣袖拂去头上自成仙以来便很少在出的汗水。看着阵中从开始独自面对火灵地烈,到后来他自身加入,以一道道火系道法辅助攻击,却依然一副不慌不忙,智珠在握样子的陆压,顿感压力山大。